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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他這把老骨頭情何以堪,該如何是好?兩個孫子那樣相像,都是心枯涼薄,倔強非常的性子。“斐玄,五年了,放下吧,就算忘不了,也要放下,她……不屬于你?!?/br>劉斐玄闔上酸澀得發(fā)疼的雙眼,慢慢地握緊拳頭,“對不起爺爺,是斐玄不孝?!甭曇魩е黠@的顫抖。老爺子老淚縱橫,“罷了,罷了,爺爺……不強迫你……”看著爺爺布滿皺紋,蒼老憔悴的面龐,劉斐玄垂在餐桌下的雙手,緊攥成拳,指甲嵌進掌心,極力克制即將哭出聲的嗚咽,“對不起爺爺……”話罷起身,飛也似的沖出餐廳。劉斐玄渾渾噩噩的上了車,腦子里是一片空白。一直開車上了四環(huán),才發(fā)現(xiàn)車窗沒有關,風呼呼地灌進來,吹得兩頰guntang。在夢里,他無數(shù)次夢見她對自己招手,對他說:“斐玄,……來,你來……到我身邊來……”臉上有溫柔笑顏。他心里一陣陣發(fā)軟,整個人就像踩在云上。看著她,一分分地靠近,近了,更近了,近得觸手可及。就像他們中間分隔的五年,不曾存在過。他想要伸手去碰觸她的臉,看她是不是真的……他好想見她,想要把她緊緊擁進懷里,嵌進自己的骨rou,融為一體,那樣她就再也離不開他了。想到最發(fā)狂的時候,就對自己說,“不能再想了,不能再想了?!眳s,不起任何作用,這個念頭,纏繞在他心里,像一團燃燒的火焰,幾乎將他烤干。可他不敢,也不能……時光是一條無法逾越的河。他們隔著命運湍急的河水,他眼睜睜地看著對岸的她,離他那樣遠,觸手可及的時候,都是在夢里。她是他無法戒掉的毒,不能割舍的痛!殊曼……殊曼……他一直愛著她,從過去,到現(xiàn)在,還有將來!==莊緋從未想過,大學還未畢業(yè)的自己,有一天會去那些燈紅酒綠的場所工作。卻,世事難料,天意弄人……母親去年秋天被查出患了腎炎,弟弟還在讀中學,父親只是普通的工人,每個月三千塊錢的工資,連母親每個月幾次透析的費用都不夠,哪還有余錢支付弟弟與莊緋生活費和學費?家里早在母親病后的第三個月便捉襟見肘,負債累累。母親換腎的錢,對于莊家來說,無疑是天文數(shù)字。為了掙錢給母親治病,莊緋經同學介紹,進入“欲誘”工作。欲誘是一家高檔會員制會所,顧客非富即貴,個個出手大方。且工作時間是晚上七點半至凌晨四點,不影響莊緋上課。短短半年,小費加上工資,她已經賺了十萬。雖然離換腎的錢還差很多,但總算能把mama每個月的透析費用付清,且除了寄給弟弟的生活費后,還能余下少部分存做弟弟的學費。那巨額的手術費……壓在莊緋肩上,沉重得彷如一座大山,壓得她喘不過氣來。張笑是莊緋欲誘的領班,知道莊緋在欲誘上班的原因后,對她說:“要想早日賺夠錢,必須放得開,你好好想想,如今這個社會根本不存在公平,現(xiàn)實而殘酷,不付出哪有回報?我手里有很多有錢的客人……”話到此處時,張笑笑得意味深長看著她,之后遞給她一個‘你懂得’眼神,撂下一句:“想好了告訴我,我保證你可以很快賺夠自己需要的?!北戕D身離開了。其實莊緋知道,張笑說得是事實,如今的社會,不就是這樣:“殘酷現(xiàn)實。”mama只有一個,為了mama有什么不可以犧牲呢?考慮了一夜,第二天上班,莊緋告訴張笑,“我愿意?!?/br>張笑從頭到腳打量了莊緋一遍,問她“你還是處女么?”莊緋淡淡點點頭,沒有臉紅,未有尷尬。雖覺得自己真和妓女沒什么差別,可那又怎樣?既然說出“我愿意”三個字,就應該知道,會付出怎樣的代價。當天晚上,莊緋見到了那個男子。包廂里燈光有些暗,她只能看到男子的側臉。雖然只是側臉,可也眉目如畫,氣質高貴,是難得的俊逸男子。她坐在他旁邊,離得近,與他只隔了一尺的距離。聞得到男子身上淡淡的香氣,似乎是薄荷的清涼,又仿佛是綠茶的氣息,純粹干凈。他沒說話,只是沉默的坐著。莊緋很識趣,知曉自己的身份,等著男子開口。良久,他轉過頭看著她,視線清淡,面色清冷:“一年,代孕生一個孩子,之后你離開,代孕費兩百萬?!甭曇衾涞脹]有一絲溫度,話非常直接,不帶任何情緒。莊緋腦子有些發(fā)懵,重復盤旋著:“代孕生一個孩子……”不過很快恢復過來,找到重點:“兩百萬!”是啊,這般優(yōu)秀的男子,家世定是不凡,想必不會缺少情人。莫說情人,就是“生育工具”也大有人在吧!莊緋心里嘲諷地大笑,“我是不是該慶幸?這樣大好的‘機會’落到了自己頭上?”“兩百萬啊!”,這個男人真是大方。莊緋從未想過自己可以賣這么好的“價錢”,母親的手術費有了,家里的欠債可以還清,甚至連弟弟將來上大學的學費都不愁了。并未考慮,莊緋給出了自己的回答:“成交!”她聽到自己非常冷靜的聲音,沒有絲毫顫意。對她如此干脆的回答,男子也不覺詫異,從茶幾上拿了便簽和筆,快速的寫了些什么,之后身上掏出皮夾,抽了一張銀行卡,連同便簽一起遞給她,說:“卡里有五十萬,是預付款——便簽上有地址,明天下午三點你趕到所寫之處便可,在去之前,希望你把私人的事情安排妥當。”話罷,男子起身,未再看她一眼,離開了包廂。空曠昏暗的豪華包廂里,冷氣很強。莊緋覺得好冷,好似下一刻身體就要被凍僵了,從內到外冷冰冰的,止不住在抖。她把身體蜷作一團,縮在沙發(fā)上,覺得這樣好似就不那么冷了。“莊緋……莊緋……你將來會后悔么?”她聽到自己這樣問自己,聲音好似是從嗓子里擠出來的,干澀沙啞。“……不……我不會后悔!”唇間溢出的話,音兒帶著些微顫意——莊緋苦笑出聲,輕聲呢喃:“莊緋,你終究還是不夠心狠啊……”眼里的淚再也忍不住,一滴滴滾下來,滴落在胸前,打濕了衣襟……不知過了多久,莊緋等情緒平靜下來,才走出了包廂。出門的那刻,她看到張笑靠在門邊的墻上,指尖兒夾著抽了一半的香煙,看到她紅腫的眼,輕輕的嘆了口氣,沉默須臾后說:“莊緋,這次哭過了,以后就不要再流淚。你要知道,眼淚沒有任何意義。”聲音非常清淡,仿似在敘述今日的天氣。但莊緋卻從她清淡的語氣里,聽出了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