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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那十萬淮鹽舊引早日掣了,少說今年進項也能有十好幾萬。日后再有個人情落在里頭,不愁這長久的買賣。”柳軾搖著手里的灑金鉚釘膠骨扇,道:“弟豈有不懂這理,只說那嬌嬌美人,誰不知她一心一意只愿意侍奉哥一個,哥還真舍得?那老頭兒要人,哪里尋不到?要知道他家后院那只母老虎可是御史夫人貼身的丫頭,那位夫人更是岳州指揮同知岳同明的嫡女,岳家世襲軍戶,正經(jīng)是頭母老虎,容不得大人屋子里有什么小星,那丫頭也是仗著夫人勢管的死死的,那廖管家在京城可不敢做什么勾當,卻想趁著陪老爺出來花上一花,這事要是傳到那兩只母老虎耳朵里,好好個美人,只怕是日子艱難咯,她服侍了哥一場,沒個苦勞也有些功勞,值當哥哥這般發(fā)落?”楚瑾瑜瞧著他上下打量:“怎么,你替我舍不得?”柳軾連連訕笑:“嘿嘿,哥,嘿嘿,哪里敢,我哪敢啊,你說笑了,我知道哥那是怨她惹了你如今心頭rou,只不過哥要真打殺了也就罷了,再不濟,趕出同州也就是了,何必用著鈍刀子磨人呢,到底是個美人嘛?!?/br>楚瑾瑜笑了笑:“爺每月三十兩紋銀是白費的?你見過我做那虧本的買賣么?”柳軾吐吐舌,也知道楚瑾瑜向來是物盡其用,眼珠子一轉(zhuǎn),又道:“只是我怕美人如今難免心懷怨恨,哥哥小心,這女人心,黃蜂針,仔細被她撩著?!?/br>楚瑾瑜哼了一聲,毫不在意,只道:“你這口舌憑的多,又是被枕頭風吹的吧?!庇执匪斝匾蝗骸翱春媚愕呐?,別以為我不知道她當日沒少攙和?!?/br>柳軾忙道:“哎喲喲我的哥,哪敢哪敢啊,”又沖他忝著笑湊近了:“我早厭煩那娘們兒,如今哥不知道,那兔兒館來了個新人,那才叫一個身段皮rou美呢,過些日子領哥哥去瞧瞧,這兔兒爺?shù)暮笸セ?,可比娘們的緊實銷魂的多?!?/br>楚瑾瑜屁股后頭踹他一腳,笑罵道:“滾你的,就你那本事,別讓人開了你的苞才是!”那柳軾嗷一聲,捂著屁股跑遠了,楚瑾瑜端詳他摸樣,直搖頭。只看他這摸樣,恐是讓他說中,柳家要想有后,只怕是玄乎了。卻說楚瑾瑜這日沒回來,畫壁便是一個人在屋子里用了飯,也沒什么心思吃,只撿了兩口,便推了碗筷,崔家的看她意興闌珊的,怕她是因為楚瑾瑜今日沒陪著生氣了,便勸道:“奶奶喲,爺?shù)降资莻€做大買賣的,難免外頭有應酬,只已經(jīng)差了人送口信,晚上必然是會回來陪奶奶的,您放心。”畫壁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這般沒有胃口實在古怪,倒像是連日來習慣了有人陪著自己,今日孤零零吃飯便是沒趣,不由得警醒,人的習慣果然是可怕的,楚瑾瑜正用一種潛移默化的力量在迷惑自己,她豈能上當。便又吃了幾口飯,才讓人撤了下去,崔家的收拾了東西走出來,迎頭撞見跟在楚瑾瑜身邊的楚旺跑著進了院子來,斥道:“賊小子,沒腳蟹似的亂爬什么,不是跟著爺么?這會兒跑來作甚?”楚旺嘻嘻一笑,道:“小的是來給您老遞個話,是爺讓小的遞話回來要在前頭大廳待貴客,讓家里頭趕緊造山搭棚,預備酒席,又去尋了各路海鹽戲班子雜耍承應的來,順路要小的跟奶奶來說聲?!?/br>崔家的倒是不奇怪楚瑾瑜這么著急來給畫壁傳話,只奇怪:“爺不是在外頭開了席面么?怎么又來家?”楚旺道:“小的只知道今日爺今日做成了大買賣,正高興,那邊酒席散了卻還不盡興,爺就請了貴人來家做客,爺說今日只怕前頭人來人往的雜亂了些,讓奶奶這邊院子門戶看好了,莫要讓閑雜人進來沖撞了?!?/br>崔家的應了,又聽楚旺道:“再一樁,爺吃了酒明日便要遠行一趟,讓小奶奶給收拾些行裝。”崔家的愣了下,才想起來,往日這年節(jié),楚瑾瑜都要往京城里頭走一遭,給京城里的貴人賀壽去,順道在路上各處分號巡上一遍,如若不是畫壁這么一樁事,也留不住他這么些日子。遂點頭:“那我去同小奶奶說?!?/br>轉(zhuǎn)過身進了屋子,同畫壁一說,又道:“爺出門在外,難得肯讓奶奶置辦行裝,往日都是幾個小廝做的,可見爺是真疼奶奶,這是奶奶的好福氣啊?!彼催@些日子畫壁待楚瑾瑜還算是平心靜氣,當她也認了命,自己伺候這位少不得要替她考慮些日后長久的。畫壁卻聽得男人要出門,不由心念一動,她雖有跑路的打算,可是楚瑾瑜日日守在身邊尋不得空隙,如今他既然要走,豈不是天賜良機?她可算是等著機會了。畫壁念及此,倒是生出些歡喜來,問道:“他出門需幾日?”崔家的看她如此問,還以為總算這位奶奶肯用心了,忙道:“少則十幾日,多則三五個月,爺在外頭也是辛苦,奶奶手藝好,做幾雙輕軟的鞋,繡些個意頭好的在鞋面上,讓爺在外頭也能記著奶奶?!?/br>畫壁聽楚瑾瑜要出門這許多日子,想她逃跑的機會更大了些,倒也并不多在意崔家的話,只笑道:“mama倒是想的仔細,我也就只會些編絡子的玩意,繡花什么倒是并不擅長?!?/br>崔家的道:“也不求多少手藝,只看這份心意,只要奶奶親手做的,我看爺必然歡喜,奴婢這就去把針線布料拿來,陪您一起參詳看看?”看畫壁并不反對,忙到隔間去取了個笸籮來,連同針頭腦兒一通取來,剛邁出那頭門檻,這頭卻見院外門口人影一晃,幾個人走進來,廊下小丫頭瞧著了道:“孟奶奶來了。”崔家的一皺眉,這女人怎么又來。雖然說前些日子畫壁的院子誰也不讓進,可后來楚瑾瑜覺得人已經(jīng)得了手,成日悶著也無聊,左右有那么些人看著,也不怕鬧出不好來,便沒再下死命令去,何況他大概也覺得畫壁說的是不讓他在外頭再尋別的女人,抬進屋子的,可算不上,雖然畫壁同他也有約定,不待見他屋子里旁人,楚瑾瑜積威日久,旁人不敢來,孟蟲娘倒是并不忌諱。只不過畫壁平日沒什么好臉色,倒是孟蟲娘渾不在意,自來熟的很,臉皮子也厚實,倒是從來不在意畫壁冷臉。崔家的哪有不知道這位奶奶來的勤快為了什么,那孟蟲娘笑道:“外頭這般熱鬧,meimei這倒還坐得住,我又討嫌來了?!?/br>口中說著,人已經(jīng)走到門前臺階下,沖崔家的笑道:“勞煩mama替我通稟一聲,說我來打攪meimei了?!?/br>崔家的心說既知道打攪,倒也真不嫌打臉,待要張口,里頭畫壁道:“進來吧?!?/br>孟蟲娘喜滋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