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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福撅撅嘴:“我打賭一日!”崔家的一巴掌拍上去,給兩個小廝一人一個鍋貼:“兩個沒心肝的猴兒,感情主子不在,敢在這里頭編排爺,仔細他回頭抽你倆個,還不趕緊去!”卻說楚瑾瑜出了門,也不知去哪,溜達半日,正百無聊賴,楚旺在他耳邊道:“爺,那不是柳爺么?”他抬頭一看,還正是柳軾,正垂著腦袋從個臨街的大門出來,便催馬上前:“一日兩日不見你,干什么去了!”柳軾一怔,猛抬頭,楚瑾瑜定睛一瞧,饒是他滿肚子煩悶,也瞧出樂子來,指著他一張原本比粉頭更細皮嫩rou的臉蛋哈哈大笑:“這哪個夜貓子撓了的,可夠狠的。”只看柳軾一臉青紅紫綠,十分精彩,嘴角還掛著一絲血,待楚瑾瑜細看之下,卻又覺得不妥:“這倒不像是誰撓的?怎么的,哪個吃了豹子膽,敢跟你柳公子動起手來了?”柳軾仿佛才回過神來,嘴角一咧,撲上去就抱著楚瑾瑜哇哇大哭:“哥哎,我的親人,可算是讓弟見著親人嘞!”楚瑾瑜給蹭得一件大好的絳色織金袍子胸口前滿是鼻涕眼淚,把個他惡心的抬腳就踹:“滾,好沒涎臉的行貨子,抽什么邪風(fēng)!”看他還一抽一抽的樣,實在瞧不過,拽著人衣領(lǐng)到一處街口的自家茶酒鋪子里,讓楚旺給自己尋一件干凈衣裳來,他拽著人上了樓去,在雅間里頭才松開手:“究竟怎么回事,不說個條理來,陪老子這件新袍子!”柳軾這才收了淚,苦著臉把個來龍去脈說了。卻不過又是一樁風(fēng)流事罷了。這柳軾原本就是個葷素不忌的,滿城粉巷妓寮兔兒館的什么地都有光顧,上回在個清倌館子里頭瞧中了一個北邊來的新人,從此便是茶飯不思,竟入了魔去,每日必然上門來點人,可偏偏那小倌十分的有性子,十回里頭倒有九回不見他,不是鬧頭疼,便是身子不爽利不見客,惹得他更是心里頭跟貓抓似的,竟犯了花癡病,偏要見著人才肯家去。這一兩日在館子里頭又吃了回冷臉,實在耐不住,趁著mama去招呼別的客人,他便偷偷溜去那小倌的屋子瞧,卻不想一瞧之下,稱病不見的小倌在屋子里竟正同一個北面來的一個蠻子在那吃酒呢,推杯換盞猜枚行令好生的熱鬧,柳軾聽他二人說笑,才知道這幾日小倌都是陪著這位皮貨商,豈是真病了,那笑摸樣,平日自己跟前都不常見,自己這卻是冷被衾寒,柳軾哪里忍得住,抬腳就踢了門進去。進去便是指著小倌鼻子一通好罵,偏那小倌居然不怕他,反倒是一陣冷嘲熱諷,笑他弱柳扶風(fēng)的摸樣哪有半分男人氣概,比不得人家皮貨商人下頭本事,把個柳軾激出血性來,卷起袖子就要同那皮貨商人拳腳一番。那商人也不是吃素的,全然不顧聞訊而來的老鴇兒哭天搶地的嚎啕,就跟柳軾在屋子里纏斗了起來,一屋子床帳物件稀巴爛,可惜柳軾實在是個花把勢,手頭功夫可沒他一張臉蛋中看,只被對方幾下子老拳打了個落花流水。柳軾被商人一雙大腳壓著臉蛋上還不肯服氣,只叫嚷道:“你敢動爺,小爺回頭叫人收拾不了你!”那商人哈哈一笑,“老子等你家爺爺來,天王老子也叫他有去無回!”拎著他衣領(lǐng)就將他扔了出來。第一百三十六章落草作者:錦繡|發(fā)布時間:2014-01-1215:16|字數(shù):2077柳軾美人沒弄到手,反而落了一身傷,實在是好生不甘心,正沒處著落,偏就被楚瑾瑜撞見了,見著他,柳軾可是滿腹的不甘心尋找個能發(fā)泄的,跟楚瑾瑜好一通埋怨,落后求道:“我的哥,弟弟這身家性命都吊著那小倌兒身上呢,你幫我想想法子,弄不到那小狗rou,弟命不久矣?!?/br>楚瑾瑜駭笑:“個沒用的臭狗rou,沒那本事還同人爭氣,一個倌兒值當(dāng)你如此?忒沒用了!”柳軾忙道:“哥不知道,那小倌兒長得比女人還美呢,得不著他才要我的命,哥哥幫我,且不說別的,要是讓那北蠻子如了意,說出去,還不是丟了哥你的臉面,弟弟可全都是仰仗著您呢?!?/br>楚瑾瑜倒也不在意柳軾一張嘴天花亂墜的說,只不過這會兒他被畫壁弄得滿肚子憋悶,正沒地方使氣,倒讓他撞著了出氣的地方,便道:“什么臭蠻子,敢跟我楚爺爺?shù)男值軇邮?,帶路去,我倒要好生瞧瞧?!?/br>說的柳軾立馬破涕為笑,顛顛在前頭帶路,頂著一張花紅柳綠的臉領(lǐng)著楚瑾瑜又殺回了清風(fēng)倌去。那倌里的老鴇聽說柳軾又殺回來,同來的還有本州那位大名鼎鼎的活閻王爺楚大官人,不由的撇撇嘴,抽出懷里一塊帕子抹抹鼻尖,扭著腰出來,瞧著前頭兩位大爺,后頭一溜排站著二人隨從三四個叉腰橫臉的小廝們,堆笑道:“兩位大爺怎么來了,快快快請雅間里坐,好酒好菜的趕緊端上來。”那柳軾呸了聲,道:“個老東西跟爺這裝什么蔥蒜,趕緊,讓那姓賈的給爺爺滾出來受死,還有那小賤人,一塊出來看爺不收拾他!”老鴇兒笑道:“我的爺,嘿喲我的爺,您歇歇火歇歇火氣,您老幾個登門咱這可是蓬蓽生輝的事,何必為了點芝麻大的事弄得不開心呢是吧,哎呦今兒個還有楚大爺您來了,可是稀客,要不,咱叫幾個唱的來,先給兩位樂呵樂呵?”楚瑾瑜一撩袍子端起一腳踩在一張竹藤交花繡墩上,斜睨笑道:“我說mama,客氣就不必了,讓那二位出來見見吧,躲什么呢?”老鴇兒對著柳軾倒還罷了,跟著楚瑾瑜那一笑,倒是有些發(fā)憷樣子,忙道:“二位爺別急,老身這就去喚人?!?/br>說罷扭著身子就上了樓去,那楚瑾瑜瞧著人背影,扭頭對柳軾道:“這清風(fēng)倌什么時候換了個老鴇兒了?”柳軾只惦記美人,旁的可不在意,那老鴇兒涂了一臉胭脂厚粉,壓根瞧不清臉面,他哪里正眼瞧過,道:“哦,有么?我倒沒注意?!?/br>楚瑾瑜撇撇嘴,同州府這一片的窯子私窼青樓妓房他本是常客,同幾個兄弟沒少收幾家的安置孝敬費,但凡有新開的,也都知道要來拜帖,求他幾個庇護,故而他雖對兔兒館的地方?jīng)]什么興趣,倒也知道誰家做主,只這一個,看著不認識。只是清風(fēng)倌也不是什么大館子,平日他也不常來,問柳軾又是個沒頭腦的,想了想倒也沒什么要緊,便將這疑問拋閃一旁去。他們這里頭等候著,那老鴇兒上了樓去轉(zhuǎn)到一間屋子里,推門進屋,里頭正做著幾個人,她瞧著里頭上首一個道:“當(dāng)家的,魚兒上鉤了,那姓楚的可就在下頭了。”屋子里一共坐了三個人,靠窗炕上一個背著光瞧著并不清楚,兩旁各自一個,左邊那一個,正是叫賈東升的北邊來的皮貨商人,右邊一個同樣高大的個子,只是身旁還擺著一個拐棍,聽著身子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