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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汝生下葬以后,顧微庭感到自己成了京城婦人的消閑果子,成了戲臺上的笑樂院本。 在顧宅里吃喝生活,如何都有些尷尬,即使沒有人來他面前寒磣一場,顧微庭也要一個人悶在屋中,看甄鈺的照片發(fā)呆。 但這般不與人交流,又被造出些不好的評價上?;貋淼拇箝L孫在海外呢。 意思是說他在擺架子。 后來有耐不住嘴的人破他身份: 什么大長孫,假的啦,他使了懵勁兒,騙來了大長孫的身份,其實他是顧老爺子的女兒生的。 聽說是個讀書人哦像塊糟豆腐不過也是一塊姓顧的糟豆腐,身體看著硬掙,能成親戚也是好事兒。 到處放野火,惹人心煩。 顧微庭無奈,他早已隨顧汝生姓,在法律上,這個家有他的一份。 起初改姓改戶籍時,顧家人成了烏雞眼,生怕顧家潑天的財產(chǎn),顧微庭會占走一半。 顧汝生不管別人的思想是什么,破分要顧微庭改戶口,過到自己膝下,成為自己的大長孫,他說顧微庭往后所得的財產(chǎn)是他母親的那份。 顧微庭不愿家中有人因此事吵口,不管是私下里還是明面上,都只喊顧汝生為外祖父,喊顧墨他們?yōu)榫司?,自己先劃分界限,免遭人口舌。在京城的學校畢業(yè)后,他遠走英國讀書,似乎這般做可以減去幾分莫須有的猜忌。 顧微庭這般做事讓人挑不出錯,顧家人不得不接受顧微庭,叫他一聲顧小侄。 顧汝生把看似不起眼的糖業(yè)交給了顧微庭,生前他打理好了一切,知道顧微庭胸無做生意之志,暫不能勝任,于是把自己最得意的手下調到糖業(yè)去了。 那名手下年紀不大,才三十七歲,姓甄,名永波,是廣東人。 在廣東待的幾年里,顧汝生見識到廣東人頗有生意頭腦,故而常常招些廣東員工,亦招寧波人。 甄永波暫替顧微庭管理糖業(yè),顧微庭不愿和顧榮金學習如何做生意,可更不愿看見外祖父交給自己的生意在眨眼之間就敗得一塌糊涂,于是在七月中旬時返回上海。 一下船,顧微庭一刻都不在碼頭上停留,坐上黃包車往藍橋去。 辰光早,才六時,熱氣未散,太陽接著山頂,斜在西邊。 坐上黃包車想起甄鈺應當在顧公館,正要開口改底腳,車夫笑嘻嘻說:儂是要去找小先生咬乖乖燥燥皮伐?藍橋本家除牌子沒多久,小本家就變成小先生了。小先生可奇怪了,別的小先生都是直接賣苞,她呢有趣勢,玩花頭,把身體分著賣,先賣手后賣足,今兒聽說要賣嘴,小先生弗看錢,看了沖心錢都面弗改色,只看緣,其實忒有門兒,玩三盤猜咚哩猜,贏了就sao托托地合儂擦肩膀,邀你去她自己的小合兒里玩誒,儂剛來上海,小心小先生開方子哈! 前兩章寫得快有的東西寫錯了,改了一下,前邊有提到顧老師是和顧汝生姓的。想寫rou,但血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