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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鈺和老好媽有一樣的疑惑,怎么突然又回仙那港了。 明明差一點就能成功。 甄鈺苦笑,自言命運不好。 換的那艘船,行駛速度快,鮮少停靠下來,路程整整減了一日,甄鈺一睜眼,就到了仙那港。 到第三號番館之前,眼睛蒙了兩圈黑布,一點光不透,甄鈺什么也看不清,只能被老好媽帶著走,一直到了第三號番館,黑布才被取下。 第三號番館內(nèi)焚著日本的名香初音,和西洋的香水一樣,對甄鈺來說,味道并不好聞。 手腳不自由,甄鈺只能盡量減少呼吸。 香取先生是個四十好幾的人,腳下穿著一雙里麻草鞋,身上穿著一件印有花草暗紋的藍色襦袢,脖子哪兒圍了一條發(fā)黃的白色半衿。 仙那港終年高溫,常常下雨,穿了襦袢,日頭勝的時候肩頭不能再加一件和服,否則會流一身汗,把襦袢和和服一塊打濕,很是黏膩。 番館有兩層高,外邊掛著幾盞紅底黑字的長丸圓提燈,里頭腰高的障子將番館分成幾個空間,空間有大有小。 障子后面,會發(fā)出一些曖昧的聲響,有時候連二樓也會發(fā)出同樣的聲響,那是肌膚相碰時才會發(fā)出的聲音。 甄鈺聽著這些聲音,臉色難看,繃緊的神經(jīng)。 實木的地板上都鋪了一層柔韌透氣的榻榻米,日本人進屋不愛穿鞋,但榻榻米一日被數(shù)百人踩來踩去,未免也回落點灰塵,那名擦拭榻榻米的妓女,始終低頭,有客人來,也只是低著頭說句歡迎光臨,看身形,聽聲音,不到二十歲的樣子。 她身上穿著一件淺黃色的和服,背上打了一個非常漂亮的膨雀結(jié),尖尖瘦瘦的一雙腳,裹著襪子,卻穿著一雙不合適銀杏齒狀的木屐,那木屐多了一個拇指的長度。 甄鈺來的時候,妓女正好將臟兮兮的抹布放進裝了水的丸桶里清洗。 香取先生形容散漫,靠在一根木柱上,一眼不發(fā),兩眼冷冷,掃著正在擦拭榻榻米的妓女,而掃過甄鈺的時候,眼睛忽然明亮了不少,一拍大腿,讓那名妓女拿來圓座,然后離開。 妓女連點三下頭,提著丸桶離開,只一會兒,她就拿來兩個鋪了花布的圓座,放在老好媽和甄鈺的后面,用日語小聲地說:請坐。 妓女站起來的時候甄鈺看清了她的容貌。嘴巴有些禿,顯得嘴唇有些厚,但眼睛和鼻子生得好,組合起來并不會讓人生厭。 香取先生的聲音粗獷無比,頗有江戶武士的風范,他做個收視,請甄鈺和老好媽坐下。 初到番館,處處陌生,甄鈺不由地害怕,站著未坐,老好媽卻不客氣,一請就坐,一坐就提錢。 但香取先生和老好媽言語不通,兩人用各自的需要交流了整整五分鐘,雙方一個字也聽不懂。 香取先生實在不耐煩,朝著身后的障子,用日語大喊:阿拓,阿拓完事兒了沒! 那處障子的聲響正到激烈處,妓女拖著腔子發(fā)出的呻吟,和男人完事兒后發(fā)出的呻吟與喘息,一尖一粗,融成一道響,過了好一會兒才消失。 很快,障子拉開,里頭走出一個上身赤裸的男子。 男子是船上的第一個來講價的男子,這里的人都叫他阿拓。 他為各個番館的老板做事,找妓女不需要付嫖資,有時候做事情做得好,還能從老板哪兒拿著小錢。 阿拓晃著身子到香取先生身旁。 障子內(nèi)是一間干凈的小房間,正中央鋪著一床被子,上頭躺著一名倦容滿面的妓女。 妓女裸著身子,皮膚雪白,身上有汗液,雪白的皮膚看起來非常油亮,她雙腿屈著,私處的毛發(fā)稀疏,jingye糊在上面,中間的縫隙,通紅滴血。 看來剛剛那個叫阿拓的男子,是鉚足了勁兒在zuoai。 障子一拉開,這些畫面,都入了甄鈺的眼里。 甄鈺一下子眩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