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他
你不是他
風情慢悠悠走回蘇陌家時,天經(jīng)開始下起了小雨,淅淅瀝瀝的,頭發(fā)上沾了不少濕氣,可她也沒躲,就那么漫無目的地走著。 她也不知道為什么最后會走到蘇陌家。 走到小區(qū)樓下時,女人全身都濕了。 時間已步入十一月,女人身上只穿了一身單薄的長袖與運動褲,風一吹,濕衣服沾在皮膚上格外粘膩,還伴隨著冰冷刺骨的感覺直入皮膚。 可她卻毫無感覺。 最后停留在門前時,風情卻站著不動了。 她也不知道到這里來究竟是為了要干什么,讓蘇陌見到她這一身狼狽的樣子嗎? 停留片刻之后,女人轉(zhuǎn)身下樓離開。 想著花花之前給她的那些資料蘇陌這種人也不是她能接觸的,趁現(xiàn)在還沒有完全陷進去,早點脫離是最好的。 可她沒想到的是,剛走出這棟小區(qū),她就與迎面而來的男人碰了個正著。 風情有些愣怔。 不僅僅是因為正好碰上了蘇陌,而是此時他旁邊還站了一個人。 是一個女生,面容秀麗,披肩長發(fā),上身白色毛衣,下身褐色長裙配上一個黑色的小馬靴,她化了妝,但并不是特別明顯。今天降了溫,蘇陌也穿了身淡藍色的毛衣,身下是牛仔褲。那女人整體看下來怎么著也是跟身旁站著的男人相配的。 更何況天還下著小雨,男人給她打了傘。 這畫面怎么看著都有些諷刺。 風情淡淡看了他們二人一樣,嘴角極淡地扯了一下。 女人一秒都沒有停留,直接從二人身側(cè)走過想要快步離開。 身后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仔細一聽甚至還帶著些許慌亂,風情知道是他,腳步又加快了些,可還是沒男人的動作快,下一秒,寬厚溫暖的手緊緊握住她的手腕。 男人連雨傘都沒打,整個人就這么淋在雨中,與平時想比不知狼狽了多少。蘇陌話語間難得有了些緊張:風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她只是我認識的一個朋友 嗯。女人極輕地應了一聲,語氣里沒多少情緒,蘇陌竟一時不知道她究竟在不在意,看著她渾身上下已經(jīng)濕透,連忙牽著她的手往回走。 先回家洗澡,免得著涼了。 于是風情又被蘇陌拉著往回趕,可沒走幾步,柔柔的女聲又從身后傳來:蘇陌 蘇陌回頭看著她,神色明顯有些不悅:夢君,我現(xiàn)在有事要帶我女朋友回家,至于其他的事我們以后再聊。 可是我今天找你來就是為了我們的何夢君往蘇陌旁邊站著的女人看了一眼,猶豫片刻,道:就是為了那件事我再過來找你,如果現(xiàn)在我們不說清楚,你覺得以后還有機會嗎? 風情淡笑一聲,手腕一轉(zhuǎn)松開男人的桎梏:你們倆人先聊吧,我先上樓。 實在是沒想到那樣萬般狗血的劇情有一天竟能落在她頭上。不過想著之前從花花那里得來的資料,以蘇陌的身份有這么一兩段狗血的經(jīng)歷對他來說也實屬正常。 或者對于他來說這本就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只是她從中摻和了一腳,也是怪她當初作賤。 也不管身后的二人說些什么了,風情再一次緩緩上樓,想在門口等著蘇陌回來。 她一向不喜歡坐電梯,好在蘇陌所住樓層不高,只在四樓。 風情上樓上得緩慢,心里裝著事,沒注意腳下。一時打滑,整個人直接摔在地上。 衣服本就是濕的,粘在身上冰冷的很,現(xiàn)在一下撞在地上,樓梯邊緣徑直撞在腰腹與胸口處,甚至連胳膊上都蹭了不少皮,甚至還冒了點血。 她之前什么大苦沒受過,也不是沒挨過槍子,更不是沒有流過血。只是這一次不知是之前嚴昭在她身上下的藥藥效還沒過還是怎么回事,她只覺得身上鉆心的疼。 痛感像是一瞬間放大了幾百倍幾千倍,她趴在樓梯上好半天都起不了身,更別妨說話了。 女人在地上看著衣服上粘著的灰塵,不知怎么的,眼前發(fā)黑,等下一眼清醒時,眼前卻是一張面容破碎模糊的臉。 他一臉擔憂地問:你你沒事吧? 吳邵她輕聲呢喃,已經(jīng)疼得沒有多大知覺的手緩緩伸上前想要觸碰,最后,卻是手里卻是一片虛無 對了,他早就已經(jīng)死了,她竟一時給忘了。 * 蘇陌趕回家時,風情正靠在門前等著他,耷拉在身上的濕衣服上全是灰塵,女人靠在門邊,臉上表情極其淡漠。 怎么不進去?蘇陌連忙上前握住她冰冷的手,看著她衣服上的那些灰塵,終究是沒多問:不怕著涼了? 風情沒說話,她探頭看著面前的男人,復又低下頭。 你們的事情談好了嗎?她輕聲問。 蘇陌垂眸,沉默了一兩秒,道:這件事情有點復雜,我可能還需要一點時間。 風情笑了笑:沒事,不用跟我解釋那么多,你們的事跟我又有什么關系? 蘇陌聽到女人說的這話皺了皺眉頭,末了,還是從衣服中拿出鑰匙開門。 女人渾身已經(jīng)濕透,一進門他就出言催促:趕緊進去洗澡。 哦 風情垂眼,想著剛才雨中所見景象。 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她站在一邊像是一個多余的。 何必呢,蘇陌終歸不是那個人,她這般與之糾纏最后又能得到什么結(jié)果? 那個女孩子也好,至少以后他身邊會有一個人陪著他。 開門之后風情慢步走向浴室,像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人一樣,聽從著蘇陌的指令。 蘇陌讓她干什么,她就干什么。 男人總算是意識到了女人的不對勁,在風情準備打開花灑時,握住了她的手。 風情,你發(fā)生什么事了? 她的情緒好像有些不太對,跟平時她的狀態(tài)有些不一樣。 蘇陌以為是剛才她看見了自己和何夢君的事而耿耿于懷,連忙出言安慰道:風情,你相信我,我會把這件事情處理好的。 風情沒說話。 蘇陌幫她脫了衣服,赫然注意到女人胳膊上有擦傷的痕跡,傷口不深,只破了一層皮。 蘇陌抬起女人的胳膊仔細看了看,聯(lián)想到剛才衣服上的那些灰塵,問:你剛才摔倒了? 風情沒說話。 等下洗澡時記得注意傷口,洗完澡了我給你上藥。 女人緩緩抬頭,看著面前男人的臉,一時間表情有些愣怔。 面前的人明明跟那個人只有三四分像,可現(xiàn)在他這般擔憂的樣子,像是那個人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一樣。 她突然不知為何,心里變得萬分驚慌,原本手中拿著的花灑突然朝著身前的男人丟過去。 不!你走開! 風情的情緒像是到了崩潰的邊緣,她想哭,卻不知為何而哭。在看到身前站著的男人的那一刻,仿佛一切不對的情緒都有了答案。 你出去! 她拿起身旁架子上的東西直接朝男人扔過去,嘶吼道:你不是他!你不是他! 蘇陌已經(jīng)伸到半空中想要擁抱女人的手突然僵住。 在未等自己反應過來之前,風情就已將他推出門外。 蘇陌站在門外,聽著衛(wèi)生間里女人細微的哽咽聲,雙手緊握成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