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燁進(jìn)去就耗費了一多半的體力，他坐在小板凳上高舉著他受傷的那只胳膊，我拿噴頭先幫他洗了頭，然后又開始沖他身體，打上浴液再沖去。我拍拍手說好了，姚燁說小妹你出去一下，在外面等我。

我疑問：“恩？為什么？你自己我可不放心”

“剩下的我自己洗一下就好了?！币钫f這話的時候眼睛不自然的盯著地板，臉上飄起兩抹可疑的紅暈。

“哦！好。好的，那我先出去拉，你自己注意點，別勉強(qiáng)?！蔽页隽嗽∈遥酶鼡Q一下弄濕了的薄棉睡褲。我身上穿的這套是我冬天最喜歡穿來睡覺的，不薄不厚，起夜不會冷，睡的時候也不難受，可除了這套，可以冬天穿的都是很厚的，睡覺不舒服。我猶豫一下，把一件絲質(zhì)的吊帶睡裙拿出來換上，先將就一下吧。剛換好，姚燁那停了水聲，然后就是浴室門開的聲音，我趕忙過去接他，他腰上只圍了一條浴巾，濕漉漉的頭發(fā)微微有些滴水，瘦而結(jié)實的腰身使我心跳加快，我整理了下思緒，埋怨自己：“想什么呢，殷緣每天都裹著浴巾蹦達(dá)，也沒這么緊張過?！?/br>
我找來干毛巾幫姚燁擦干，打開被子，等他躺下后，給他掩好。然后從一側(cè)拉出他受傷的手，仔細(xì)幫他檢查有沒有浸到水。

姚燁看著我忙，臉上的神色讓人覺得他心情很好。

“小妹，你好溫柔！”

“呵呵，我不是第一次聽見這話?！蔽医o風(fēng)就下雨，有些小得意。

“是嗎？還誰這么夸過你呀？”

“好多人了，等都告訴你天就該亮拉！”我確認(rèn)完他的傷口沒事后，把他胳膊放進(jìn)他被子，回到自己那邊，鉆進(jìn)了被窩，絲的睡衣就是不保暖，才換一會就凍死了。

“小妹，謝謝你?！?/br>
“二哥，不客氣啦！殷緣怎么使喚我他都不說謝謝，哎！都是哥哥，怎么差別這么大?！?/br>
可能是太累了，很快我就進(jìn)入夢鄉(xiāng)。睡著睡著，耳朵傳來嗡嗡的聲音，誰呀，這么晚還打電話，幸好我改成震動了。瞇著眼睛摸出手機(jī)。

“喂？”我的聲音帶了nongnong的睡意，很沙啞。

“素素，是我……阿嚏”

“哦，哥啊，你大半夜不睡覺啊，不會是想我了吧！”手機(jī)在夜晚的安靜中顯得動靜很大，我縮進(jìn)被子，壓低聲音說著，本來一肚子的怨氣在聽見殷緣的聲音后消失的無影無蹤，還有了一點小竊喜。

“恩，是想你了，你那怎么樣？”

“我這挺好的，你放心吧。你呢，怎么還不睡？”

“我這好冷啊，這里只有煤爐子跟火炕，干凈到是很干凈，不過就是后半夜火封了特別冷?！?/br>
我說：“那你多蓋點，千萬別感冒啊”

“我蓋了兩床被子還壓了一厚褥子，還是冷，總覺得這冷是從骨子里傳出來的。哦，對了，你看看你二哥是不是踢被子了？”

“你這思維跳躍的，你那怎么比咱家，二哥又沒睡你那熄了火的炕頭?！?/br>
“哎！素素，我好冷啊，你要是現(xiàn)在在我身邊就好了，給我抱抱就沒這么冷的說”

“你別喊冷拉，害的我都覺得冷了”我聽見姚燁在那邊一翻身，“喂，大半夜的趕緊睡吧，我再說就吵醒二哥了?！?/br>
“恩，我就是覺得好冷，想念抱你的感覺才給你打的電話，真希望趕快回家啊，這洗澡太不方便了，阿嚏！”

“乖，趕緊睡吧，回來給你抱個夠！”我安撫完殷緣掛斷電話，從被子里鉆出來呼吸兩口新鮮空氣，困意消失，心情很舒暢，有種想唱小調(diào)的沖動。

輕輕坐起來，掀起簾子一角，看姚燁有沒有踢被。一看，蓋的好好的。剛要放下簾子，掃到姚燁的臉在微弱的光下顯得刷白刷白的，尤其是嘴唇顏色淡的嚇人。我嚇了一跳，伸過手去摸他額頭，手一碰到他，跟摸在冰上似的。

“小妹？”姚燁被我摸醒了，要不是他跟我說話，我還以為他……

“二哥，你怎么這么涼？”

“恩，好象是有點冷，不過你手好熱？”

我手熱？我一向算手涼的，尤其又經(jīng)過這么失血之后，更是涼的可怕，可現(xiàn)在跟姚燁的溫度比起來，我可以媲美火炭了。我一摸他蓋的很嚴(yán)實的肩膀，又伸進(jìn)他被窩里四下摸了摸，都是拔涼拔涼的。

我說：“二哥，我?guī)湍愎鄠€熱水袋吧?！?/br>
下了床開始找那記憶里依稀記得曾經(jīng)存在的熱水袋，翻了一圈沒找到，難道我媽手欠給扔了？

“小妹，你睡吧，我沒事，別麻煩了?！币畹偷偷穆曇粲行╊潱孟笫墙o凍的。

記得幾年前家里曾經(jīng)有過電褥子，不過這么多年了，找出來可能也線路氧化了。這要是殷緣，我就鉆他被窩幫他捂捂了。可姚燁也是我哥，我?guī)退鎽?yīng)該也沒什么吧，我跟殷緣以前關(guān)系沒變質(zhì)的時候，也經(jīng)常蓋一床被子睡的。我猶豫半天，還是覺得自己應(yīng)該去幫姚燁，之前貪戀張陸峰體溫的事讓我記憶深刻，全身寒冷的感覺太可怕了，真如殷緣說的是那種從骨子里透出的冷，冷的直發(fā)疼。

決定好了，我爬到姚燁床上，在他有些疑惑的眼神下，我鼓足勇氣，掀開他被子鉆了進(jìn)去。一進(jìn)去，我就想馬上鉆出來，被子里一點熱乎氣都沒有，冷成這樣他也睡的著？

“小妹？”

“嘿嘿，我給你充當(dāng)下熱水袋，你個笨蛋，涼成這樣也不說，真是的，不讓人省心。”這時，我體會到殷緣為什么老埋怨我了，原來埋怨能掩蓋住不自然與不好意思。

我掩好被角，伸手抱住了姚燁，跟抱一大冰坨似的，說起來我家的室內(nèi)溫度是很好的，北京市統(tǒng)一供暖，平時開著窗戶還有二十七八度呢，我跟姚燁這么冷是因為失血太多造成的。

姚燁在我舍身充當(dāng)火爐之后，逐漸的回溫，我從姚燁身后環(huán)住他的腰，原來，姚燁抱起來的感覺跟殷緣好像，我假想著抱的人是殷緣，很快就進(jìn)入夢鄉(xiāng)！

第26章

人生短短幾十年，不要給自己留下了什么遺憾，

想笑就笑，想哭就哭，該愛的時候就去愛，無謂壓抑自己。

人生的苦悶有二，一是欲望沒有被滿足，二是它得到了滿足

早上醒來，肢體有些麻，真是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啊，我跟殷緣睡覺的時候，都是他充當(dāng)著抱枕的角色，我張牙舞爪的死摟著他?，F(xiàn)在呢，我變成了殷緣那角色，姚燁像個大無尾熊一樣，身子把我半壓在他身下，一條大腿橫搭在我身上，胳膊壓在我胸口，臉埋在我頸彎里睡的格外香甜。可是我好麻！試著抽出身子，盡量不驚動他，剛抽了一點，姚燁就皺眉，發(fā)出不滿意的輕哼，胳膊一伸，把我抱的更緊，臉還在我脖子上蹭了蹭，埋的更深了。他的嘴唇擦過我敏感的肌膚，哎！好尷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