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私印
他的私印
接住她的那雙手臂強(qiáng)而力遒,竟是穩(wěn)穩(wěn)的將她納入了懷中,驚懼之余,嘉魚緊閉的眼才虛虛睜開些,逆光看去,這人是她不曾見過的,直到他說了一句話,聲音好聽的近乎熟悉,是她曾在何處聽過的,偏生這會(huì)腦中亂的厲害,怎么也想不起來, 瞧瞧我撿到了什么。 他戲謔一言,微低的面龐與嘉魚湊地近了許多,看著她的目光中糅雜了奇異的溫煦和冷峻。 可明明他是在笑,卻讓方才死里逃生的嘉魚,又有了窒息的恐慌,直接暈厥了過去。 長窗透著秋日的余暉,在殿閣華美的錦毯上緩緩?fù)嗜?,嘉魚從大榻上坐起,恍惚的看著窗畔,入目皆是一片陌生,衾被從肩頭落下,骨間還回著一陣膽顫的寒意。 有人在看著她。 嘉魚穿起腳踏上擺放齊整的粉緞宮鞋,才走出一步去,腰間落下一物,在地間敲地輕響,她疑惑的去撿起,卻見是一方系著絲帶的墨玉印章,雕著一尊小小的獨(dú)足怪獸,似牛卻無角,詭異又兇獰。 稍稍捏捻,涼潤細(xì)膩的玉間還隱有金絲,說不出的貴美,握在瑩白的掌心中,淺淺的便印出了一個(gè)夔字。 嘉魚驟然側(cè)首往遠(yuǎn)處的珠簾外看去,坐在那里的人正在徐徐飲茶,目光早已不曾看她,可身體間那股子顫意不減反增,一時(shí)間是奇怪的闃靜。 握著小印章她慢慢走了過去,記著他方才的救命之恩,她快了幾步。 半掀了珠簾,最后的一抹夕陽落在她身上,絢麗的霞光中,傾城的容顏瑰美動(dòng)人。 皇叔? 她喚的輕快,像極了籠中的百靈鳥,細(xì)軟的聲量猶如浸了蜜。 那方私印是如何系上了她的腰,嘉魚不知,但是這方印章的主人,顯然是眼前這人,這是他第二次救她的性命了,第一次還是六年前,他下令讓人將她從池中撈起的。 夔王卻未曾應(yīng)她,端坐的身形更像是威嚴(yán)的佛像,毋庸置疑,他的姿儀極佳,是嘉魚不曾見過的成熟俊美,只見長指間把著一只天青色的蓮花琉璃盞,清淡怡人的茶香裊裊,目光向她凝來時(shí),嘉魚的心又跳的快了許多。 她下意識(shí)的往后退了小半步,捏著印章的手微抖。 他身上無形有一種讓她害怕的東西,不久后她才知道,那是浴過血踩過顆顆人頭的煞氣。 你名嘉魚?他沉笑著,還有幾分溫柔的繼續(xù)說著:可喜歡? 嘉魚看著手中的小印章,只覺燙手的很,這是皇叔的私物,他卻在她昏迷時(shí),系在了她的腰上嘉魚先是點(diǎn)點(diǎn)頭,在夔王和煦的目光中,又搖了搖頭。 先是認(rèn)了自己的名,后是表達(dá)自己并不太喜歡他的印,抬了手就要還給他。 謝謝皇叔救我,大恩嘉魚來日定報(bào)。 她站的近了些,裙紗披束的腰肢極為細(xì)美,捧著墨玉的十指更是纖嫩,蕭恪顯淡然的飲了一口茶,將喉間屬于她的那股蘭香重重吞噬,意味深長的念著那兩字。 來日啊。 嘉魚不知他何意,卻是有些羞愧的低了頭,兩次救命之恩,她卻不能早日?qǐng)?bào)答皇叔,只能期以后了。 收下吧,這是本王送你的禮物。 話間已帶了不容反對(duì)的命令,嘉魚咬唇握著印章,她該回東宮了,朝夔王行了一禮她便說要離去,他倒不曾多留,臨出殿門時(shí)嘉魚鬼使神差的回頭看了一眼。 他已將盞中清茶一飲而盡,側(cè)留的背影巍然如山踞,是好看卻又暗藏危險(xiǎn)的。 這便是皇帝和太子都在忌諱想要鏟除而不得的夔王蕭恪顯。 忽然他也回頭朝她看來,那一眼驚的嘉魚提裙就跑,復(fù)廊下是盛開的百菊,飛過的裙擺掃在花間,四下都是花香,她跑的太快,不期然便在轉(zhuǎn)角處撞上了一人。 直沖沖的力道,使得嘉魚將人撲倒在了地上,嘭的一聲,疼的卻不是她。 啊你、你還好嗎?來不及道歉,她慌忙忙的伸手去扶那人的頭,生怕是將人撞傷了。 明明是疼的厲害,躺在地上的瘦弱少年卻是強(qiáng)忍了下來,他瞬間認(rèn)出了她,剎那的驚喜竟然沖去了疼痛,摸著后腦的那雙小手,哪怕是不經(jīng)意扯斷了他的頭發(fā),也半分不覺,只漲紅著本就蒼白的臉,愣愣看著咫尺間的她,吃力的說著。 別、別擔(dān)心,我無事的,你可有摔著? 作者菌ps:這章寫了好久好久,終于把皇叔跟白月光放出來了~養(yǎng)病養(yǎng)的越來越佛懶慢,全靠看小天使們的留言挺過來的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