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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枷葉還是和我有默契的,不動聲色,該上學還是去上學,生活一切如常,也不問東問西。他在靜靜等待,我也在等待———“窗子打開,”“外面風大,又涼著了怎么辦,”“窗子打開!”我驕縱地嚷著。唐小庭無可奈何地伸手推開了窗子,我瞇上眼,明明看見他小心翼翼地又把窗子又掩了回來,“打開了?”“打開了,打開了,”他過來抱住我哄著,我迷迷糊糊地望著他,“我不舒服,”“我知道,你感冒了,小時侯你只要感冒了就愛鬧,”他輕柔地吻著我的額角,“我沒感冒,是你給我下的藥,”我不依不饒地小聲哭著鬧,“好了,都是我錯了,全是我的錯好不好,乖,不哭了,不哭了好不好,”他抱著我輕輕搖著,哄著,“我要吃小籠包,”“好,我現(xiàn)在就去買,”他抹了下我臉頰邊的淚,輕輕把我放在床上就匆忙跳下去,拿起床頭的車鑰匙,我半靠在床頭又哭鬧起來,“你別走,我不讓你去,不讓你去,”他嘆了口氣,站在門口搖了搖頭,走過來蹲在床邊,下巴嗑在軟被上,望著我,“你到底要我怎樣,”“我不舒服,”我微噘著唇,倔強地望著他,眼淚又掉下來,他低下頭把整張臉都埋在軟被里,悶悶的聲音傳出,“雁子,我該拿你怎么辦,怎么辦,”我緊蹙著眉頭,抽噎著不住醒著鼻子。他抬起頭時,眼睛里一片清亮,唇彎起,爬上來抱住我,銜住我的耳垂,“吃我好不好,把我吃了好不好,”暖暖的鼻息吹拂在我的頸項邊。我真一口咬上了他的肩頭,咬地不輕,“咝,小妖精,真咬啊,”他輕笑出聲,銜住耳垂的唇慢慢松開,舌尖一圈圈在上面打著轉(zhuǎn)兒,“恩——雁子!”感覺他到吸一口氣,緊接著是類似小動物受傷了般急促地細細的呼吸,不過,是歡愉的。我在那圈牙印上學著他舌尖輕輕打著圈兒。他摟著我的腰越來越緊,越來越緊——-“小庭,嗚,小庭,”我突然緊緊摟著他頸項,匐在他的肩頭“嗚嗚”又哭了起來,身體輕顫著,在他身下不安地紐動起來,“雁子,雁子,”他捧著我的臉頰焦急地輕喚著,他的眼中,我見著自己的臉龐越來越紅潤,眼睛越來越迷離,“雁子,”我紅滟了的唇嗚咽著就要貼上他的,他卻俯下頭吻了吻我的眉心,“寶貝,等一下,等一下,”放下軟綿綿的我,他匆忙地跳下床向書柜那一角急走去,俯在床上的我仍然細細啜著氣,濕潤的發(fā)絲幾縷微遮住了那雙迷離的眼。那個匆匆忙著專注準備什么的男孩兒沒發(fā)現(xiàn),身后氤氳的眼正在逐漸變地尖銳———33三天后,我站在書柜的這一角。一定就在附近。隨手翻了翻上面的書,抽屜,敲了敲板柜,沒有?不會,一定在這里。我甚至不指望能拿到很多藥,哪怕只是個用過的針頭,也可以嘗試去查查到底是什么藥———一切如常。能放哪兒?靠在椅背里閉上眼沉了口氣,再睜開眼,我細細地看著書柜里的每一個細節(jié)————突然,眉頭一蹙,這顆螺絲冒———“最顯眼的位置反而更容易忽略?!庇浀眠x修刑偵課時那個秦老頭最喜歡說這句話,果然??!貼過去———“咯嗒”,多讓人愉悅的聲音。窄窄的板柜間距里竟然彈出一條方格,我的眼睛變的幽暗起來:里面摞著五支細細的針管。伸出去的手僵在那里,握成拳,又收了回來,我攤坐進椅背里緊緊咬住了唇:難道,難道我唐北雁一條小命今后就懸在這五支針管上了嗎?我怕疼,怕吃苦,可你看,手腕上密集的針眼,還有將來未知的生活———我的人生怎么變成這樣?!抿緊唇,書柜光亮的漆色照映出來的人影扭曲地可怕。終究握住了五支針管,就象握住了我黑暗的命運。至少,我握地住它。取到藥后,我如常地去警局晃了一圈。要等到枷葉正常放學后再去接他。一切都要不著痕跡。看見飛楊懶懶地窩在沙發(fā)里看報紙,心突然一擰:再也見不到他了嗎?這個想法一現(xiàn),硬是讓心象劈開了般生生的疼,好象就要離開了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至親!飛楊他是我的————我的什么?這個答案好象張嘴就要出來,卻又生生截斷。腦袋里突然一片空白,直望著那個被包圍在溫暖陽光里的身影,默默地流淚,完全不由自主。“雁子,怎么了?”肩膀突然被人一拍,猛地醒過來,連忙抹眼睛,“沒什么,沒什么,噓,干嘛大驚小怪,眼睛進沙子了,”我故意嬌俏地還朝來人吐了吐舌頭,“看你眼睛紅的跟什么似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哭的要死要活咧,”“沙眼嘛,怎么辦,就這點好處了,揉點兒沙子進去就可以扮悲情,”我揉著眼睛半開玩笑說。那位同事?lián)u搖頭笑著轉(zhuǎn)彎過去了。我的笑臉立馬淡下來,回頭又看了眼那邊還在翻報紙的飛楊,終究沒有走過去。天下就沒有不散的筵席。雖然離別時刻竟然如此不舍飛楊讓我吃驚,可這也是人之常情吧,我和他從小到大十幾年了————保重,飛楊。呼出口氣,微仰起頭穩(wěn)當?shù)刈叱鼍执箝T,迎著陽光————我的人生再與這里無關(guān)了。34亡命天涯,我們這到底算不算?淡笑著搖搖頭,垂下眼為頭窩在我懷里的枷葉搌了搌毛毯角。顛顛簸簸,搖搖晃晃,這種私人承包的長途汽車自然不會舒服到什么程度。車廂里狹窄、沉悶而骯臟,難聞的空氣,拱著的背還有冷冷的風。身上總有一種油膩的感覺,粘糊糊的讓人難受。覺得,我們就象困在玻璃窗上的蒼蠅,前途光明卻沒有出路。枷葉迷迷糊糊地枕在我的懷里,睡了又醒,醒了又睡,很不安穩(wěn),漂亮的眉頭一直皺著,看著我也心疼:他幾時受過這樣的罪??墒?,我們不能坐舒服的,凡是正規(guī)的都有記錄,這樣的黑車沒這么多麻煩。只要我們先離開了這座城市就好了,我打算先去寧施,然后從這個小城市再乘火車去上海。“大隱隱于市”,越大的城市越好藏,再說,我考慮過,枷葉和我都是“城市生物”,“深山老林”,我們兩個真活不下去的。發(fā)絲又散下來了,皺起眉頭嘴里咬著發(fā)卡我開始綰頭發(fā),有些氣惱,才扎好的又散了。不耐煩的眼神一轉(zhuǎn),卻碰上枷葉黑溜溜的眼睛,“煩人,總散開,”我小聲埋怨著,微噘了噘唇。他瞄著我,突然一伸手把我才綰好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