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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一聲,閉上眼。這里確實不是老子想呆的地方,這個身體,確實不是老子喜歡的模樣。十五歲,我剪著利落的短發(fā)。十五歲,我叼著香煙蹲在局子的角落里。十五歲,我泡在姥爺?shù)臅坷锛苤诳蜓劬Σ蝗詹灰箍型炅烁?碌摹?---十五歲,習(xí)享的十五歲沒有這樣的窩囊。我知道他在我的身后一直看著我,他看見了我雜亂的發(fā),看見了我嫌惡的眼,看見了我紅潤欲滴的唇----宮人們上前為我一層層裹上衣,為我束起發(fā),還是那個清俊少年模樣。轉(zhuǎn)身,腳鐐滑在地磚上“嘩嘩”做響,它時時提醒老子:你連囚徒都不算,只是個被栓著的婊子。從他身旁走過時,他拉住了我的手,為我親手戴上了一斗面紗,遮住了我所有的冷漠、憤恨、妖艷---浩浩蕩蕩。朋末二十年,晉王承陽“霍邑大捷”后回京。越接近中原越繁華。這次不象大半年前那樣日夜兼程趕路,而且也不全走的是官道,走走停停,所以沒來時那樣難受。特別是到了晉陽境界時,承陽把他的精兵們都留在了封地,我們換乘普通車輿繼續(xù)向京城進發(fā),沒有儀仗,沒有皇家標記,只有普通護衛(wèi),隨行人員也少,這樣就更自在了些。這是個名叫“苘秀”的地方,山清水秀,承陽來了興致,拉著我的手下了車輿說要逛逛。他什么人都不讓跟著,我和他俱是最簡樸的少年模樣,走在熱鬧的街市上。這次,他還是想的周到了些,怕容貌惹是非,也不能戴著面紗斗笠逛街呀,干脆,抓了把土一人臉上抹了些,到象兩個頑童,臟兮兮。可是,還是很奇怪,首先,咱倆走的都慢,他是身體不好,本來人又柔弱,我是腳上有腳鐐限著,不過,這也好,他是一直養(yǎng)在深宮沒怎么見過市井,我是初來乍道,看什么都新鮮,反正兩個人肆無忌憚地敞著看,這次,我猜身邊的“隱衛(wèi)”不下二十個,怕誰?再來,就是兩個人的情狀。說來,又象兩個鄉(xiāng)下孩子,就象什么都看不夠,兩個人走一塊兒,可也互不說話,他看他的,我看我的,不過,大多兩個人都會對同一些事物感興趣,比如,那街頭耍戲法的,你知道他是騙人的吧,可那技術(shù)真叫一個牛,手指的動作非???,老子看的是目不轉(zhuǎn)睛。“誒,擠個什么,”這吐火圈的看的人特多,古代勞動人民娛樂項目少,又不買門票,自然火暴,這里三層外三層的,一個大個子推了老子一把,老子又沒擠他,這人這么多難免踩了一下他嘛,老子也沒計較他,可他這一推好,我身后的承陽差點被擠地上坐著,幸虧老子及時向后環(huán)住了他,“抱著我!”我匪里匪氣地吼了聲,其實氣多半沖那個推老子的大個子。承陽也還真乖乖環(huán)住了我的腰。“你看不看得見,”我向后靠了靠,雙手抓著他環(huán)住我腰的雙手問他,眼睛掃著看往哪兒擠咱倆看得更清楚些,他搖了搖頭,雙手突然環(huán)地更一緊,把老子梏地差點啜不過氣,老子車過頭就要發(fā)飆,“你發(fā)什么————”瘋字還沒出口,看著臉側(cè)那雙眼睛,老子心真是一緊!小狗日養(yǎng)的,你現(xiàn)在用這樣的眼神望著我安什么心!那眼神真叫一個楚楚動人,柔軟的如一彎秋水,艷麗的又象如荼杜鵑,————我咬著唇又車過頭去,要笑不笑的,————他這是干嘛!是的,自從從霍邑城出發(fā),老子情緒一直不穩(wěn)定,想著回京的興奮,又有厭惡這一切的煩躁,沒多搭理他,他也一直沒招我,坐車里,他看他的書,我磨我的煙葉,兩個人很少說話,更別說,zuoai。他現(xiàn)在的模樣真象個突然討好的小朋友,有些任性,有些委屈,又有些霸道。我只覺得好笑。人擠人,大伙兒都熱情高漲地看著那個肥頭大耳的胖子吞刀吐火,叫好聲,吆喝聲,口哨聲不絕于耳,誰會注意黑乎乎象野孩子的兩個鬼貼在一起都想著些什么。老子突然覺得這樣也挺刺激,眉一挑,唇一彎,壞水兒就一翻。老子左手往下移,探到兩個人緊貼的腰腹部中間————突然狠狠一抓!“??!”一聲悶哼,我被狠狠往前一推,推我的小王八蛋自各兒也沒站穩(wěn),兩個人一前一后都摔了下去,這下好,象多米諾骨牌連鎖反應(yīng),旁邊擠著的人也摻的摻,拌的拌,“哎喲”聲四起,只是而后罵娘的聲音都集中在了一個點上,只見兩個摔在地上的少年,一個撐著手哈哈笑地不知有多自在,一個———死死盯著,又象氣,又象羞,又象不可思議————人們的目光慢慢變的復(fù)雜與貪婪,因為,腳鐐露出來了。眾目睽睽下,純粹的金黃是那樣耀人眼。老子也有點不自在。再看承陽,他到沉靜下來,自己先站起來,就要過來扶起我,我握著他的手,周遭突然安靜地有些緊張,人們或驚奇,或打量,或思索,或揣摩----都沖著我那雙已經(jīng)被長袍掩著的腳,突然二十幾個身強力壯且動作利落的黑衣人仿佛鬼影般閃入人群中,“讓開!讓開!”人們更是有了驚懼,這些人的氣勢----他們讓出一條路,承陽牽著我在他們的護衛(wèi)下慢慢走出人們疑惑的視線---這樣無疑已經(jīng)招搖,此地不宜久留,車輿又快行起來。“你說,我們會不會已經(jīng)被人盯上了,”我問他,車內(nèi),兩個人并排躺著,還是那身衣裳,兩張不干凈的臉。我雙臂交叉枕在腦后,他也學(xué)著我,馬車一顛一顛的,搖搖晃晃,這時到覺得挺舒服。“盯上更好,”他說的輕松。老子不可置否,這是個有滔天權(quán)勢的少年人該有的張狂淘氣。“佛隅,”他突然轉(zhuǎn)頭看著我,“你太野,野地有點不象---”老子面上在淡笑,可心里著實“撲騰”了下,他想說什么,在疑惑----隨即又一想,管他懷疑什么,這時越遮遮掩掩越出鬼,這小子精著呢,索性大大方方賴過去,“不象什么?”老子滿不在乎地坦坦蕩蕩回望著他,甚至比他更任性,他到移開眼,望著車頂,只輕輕象賭氣喃喃,“管你是誰,你都是我的?!?/br>老子嗤笑,同時,心放下。這不就是吃定了?心情一下子好多了,我盤腿坐起身,抹了下自己的臉,并松開束起的發(fā),散開,披散一肩,兩手撐在后面,我回望著他,“剛才那胖子手指功夫不錯是不是,其實,我也能轉(zhuǎn)幾下,信不信,”咱說的蠻灑脫,不吹牛,老子在酒吧和人斗酒也玩兒翻牌子,一個硬幣可以在我手指尖滑動自如,如有魂魄,他躺著那兒望著我,點點頭,很聽話的模樣,我笑著俯下身吻了下他的唇,然后,起身就著拿起他旁邊小案幾上的毛筆,“看著,”毛筆在我五指間靈活的翻前翻后,承陽驚嘆地看著,突然一下起身奪過我手指間的筆,“怎么弄的?”把筆放在自己指間嘗試著,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