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
著頭撐在窗邊,百無聊賴地想著什么,不多會兒,目光慢慢又滑到左邊,———安安靜靜如一尊靜佛般端坐在那里的不七。不七一身白色的衣裙,身體不好,血色也不足,所以臉色也總是蒼白,看得出不健康,可也不討人厭就是。不七幾乎都是白色的衣服,曉卿不喜歡她穿別的顏色,久了久了,不七好像也適應(yīng)不了別的顏色了。陳曉卿揉了揉眼睛,昨晚沒睡好,又做夢。這夢也做了十幾年了,從初時的驚心動魄到現(xiàn)在的平淡不驚,曉卿都忘了是從何時開始做這個夢了。夢境一樣:就是一個女人,又看不到具體的眉目,一片空白,跪在巨大的佛像前哭喊,“他生我死!我生他死!我們永遠(yuǎn)陰陽兩隔!永不碰面!”哭得相當(dāng)凄慘,悲涼。隱隱約約,曉卿就只看到那女的眉心間好像有顆紅痣,紅的驚心!象一顆眼淚,又是紅色的,那就是血淚咯———剛開始做這個夢時,醒來,曉卿就覺得心臟挺難受,象被人割了一小塊去的,嚴(yán)重了,曉卿第二天還要去醫(yī)院看看,開點藥吃。家里人是不知道,要不還不急死,曉卿自己也去醫(yī)院檢查了的,好好兒的,他也就沒在意,再加上,這越往后啊,做這個夢做頻繁了,好像也無所謂了,心,還是疼,吃了藥,就好了。再到后來,夢了,除了當(dāng)晚折騰睡不熟,醒來,心也不疼了,曉卿更是無所謂了。不過,這夢啊到給曉卿落了個“嗜好”,忒喜歡臉龐有紅痣的女人,如果眉心有更好。當(dāng)然,一定要純天然。多少女人知道他這癖好自己去“點”吶,有些人“點”的那跟純天然的真沒分別,可是,不知咋搞的,你如何亂真,曉卿他就一眼能看得出真假,鬧過不少笑話,曉卿那嘴有時候忒不厚道,把人毀的———可,人就愛他咋辦,被傷得臉面全無照樣“甘愿匍匐”在他腳下,跟他,隨他,愛他,寵他—————曉卿,照樣無所謂。所以,你去看曉卿常喜歡的那幾位,除了各個頂尖兒漂亮,靈慧,學(xué)識高,獨立自主,還有個不可或缺的特點,面龐上都有美人痣,真正美人痣!俱是大美人不是!哦,除了這小不七。當(dāng)然,她也不能算在“曉卿喜歡”的行列撒,不七不漂亮,頂多算清秀,不七不靈慧,你想,人一病就怏,哪還有那骨子精氣神兒,再說,又是個啞巴。不七更不自主,她啥都依賴著曉卿,就像曉卿供著的一尊小菩薩,擺那兒就供著,喜歡時就拜拜,多數(shù)時候,就擺那兒,哪還有閑工夫天天去搭理?不過,曉卿又不能沒有她。曉卿發(fā)現(xiàn),只要他有個什么心愿想達(dá)成,只要把不七放在寺廟里“熏”三天,然后自己再跟她一步不離整整呆上一天!————準(zhǔn)心想事成!當(dāng)然,這“一步不離”里,跟她“**”一下,事情更順利完美!至于跟不七床上那點事兒,————曉卿就不想去想了。不七是個小菩薩咧!那到了床上,更是個菩薩!淡定天然。哦,還是個病菩薩。說個不敬的,每次弄她,曉卿覺得就像在弄一尊玻璃佛像,弄碎了咋辦!當(dāng)然毫無情趣。還有,不七臉上,甚至全身,沒有任何痣!這也是不七身體上唯一的“獨一無二”吧,真正的“潔白無瑕”!你去把不七從上到下從左到右去翻個遍兒,絕對找不出任何瑕疵,潔白如玉,有時候,她病了,全身血色更暖,膚色幾乎透明,連經(jīng)脈有時候都看得清清楚楚!這時候,曉卿更不敢去揉她,好像只輕輕一碰吧,她,就碎了————不過,那些個美人兒,甚至眉心有正宗紅痣的,曉卿想都沒想過夢里的女人可能是她們,到是不七———曉卿總懷疑是不是她?可她沒紅痣啊!這不,昨天又被那夢折騰了,曉卿不由自主又盯著不七看,是不是她,是不是她咧,這么歪著看還不通透,曉卿干脆起身把不七身子掰過來,眉頭皺著盯著她的眉心!不七還是那樣靜靜地望著他,曉卿拿小指甲頭兒去點了下她的眉心,“疼不疼,”不七搖頭,曉卿又用小指甲蓋兒掐了下她的眉心,“疼不疼,”不七不做聲了,就是眉頭也皺起來了。你說疼不疼,他掐的真狠!曉卿看見自己真把她眉心掐了個印兒,心里暢快,可又覺得不舒服,跟她揉了揉,松開她,“這次去寺里住,別鬧別扭啊,塵空煩死你了。”不七象個菩薩淡淡移開眼,4不七“這次去寺里住,別鬧別扭啊,塵空煩死你了。”咳,你還不是煩死我了。前段兒天氣無常,我又病了,永遠(yuǎn)的呼吸道疾病,哮踹,去醫(yī)院住了才小半月,落家里都沒一天,他就要把我又送回廟里————其實,哪個年輕人愿意住在那里!天天,處處,時時,除了靜,還是靜!其實,我喜歡熱鬧,本來就是個啞巴了,自己一個人呆著,靜就已經(jīng)夠枯燥了,可偏偏我呆著的這些個地方————醫(yī)院,靜,寺院,靜!————我確實很不喜歡。所以,只要寺院里做法事,我最開心,倒不是那佛音繚繞咋了,就是和尚念經(jīng)吵吵嚷嚷,聽著忒喜慶,所以,塵空總說我,聽大悲咒也能笑,很不地道。那老和尚是不喜歡我。而且,我怕冷,有時候,陳曉卿為了把我“熏”個清凈,總給我選的是最高最空曠的地方住著,那里冷,沒人氣兒,我住著難受??偸且簧偃诉M(jìn)去“翻修”了,————有時候,看見不管是他遣來的戰(zhàn)士,或者是塵空派來的和尚,在里面忙活一陣兒,沾了人氣兒撒,我再進(jìn)去住,就,踏實了。其實,他這次不需要跟我說“鬧別扭”的事兒,因為,我知道歸元按規(guī)矩這幾天要搞水陸法會了。他這次把我送回寺里,我是情愿的,因為,寺里一下要多熱鬧了,真好。下了車,按老習(xí)慣,他牽著我先去中院的大雄寶殿拜了拜釋迦牟尼,釋迦的兩側(cè)是他的兩個弟子阿難和迦葉。陳曉卿有時候也喜歡喊我阿難或者迦葉,那是他高興的時候,因為,這倆兒離佛祖最近,他心想事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