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用哪只手碰她?
剛才用哪只手碰她?
那天,梁映苒下班后在外頭吃完晚餐才回家,意外看見方莫站在門口,手里夾著根菸含在嘴唇吞云吐霧,不用想也知道在等誰。 她走過去,實在不知道擺什么表情才好,顯得有點唯唯諾諾的。 方莫抬眼瞧見她,撣了撣煙灰,笑得別有深意,「下班了啊?」 「有什么事嗎?」 方莫不拐彎抹角,直接開門見山的說了。 「也跟我睡一次吧。」 「什么?」她皺眉,懷疑自己聽錯了。 方莫懶得再演好人,與以往陽光溫和的一面大相逕庭,眼底浮起不屑。 「裝什么傻?反正妳不是跟其他男人睡過了么,玩得還挺嗨?!顾樞χ抗鈟in穢地打量她,語氣是毫不掩飾的譏諷,「邊講電話邊zuoai很刺激是吧?很shuangma?」 梁映苒臉上的血色漸漸褪去,大腦停滯片刻,艱澀地開口。 「方莫,分手的事我很抱歉,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br> 他嗤了一聲,「少裝純情了。」 方莫吐了口煙圈,漫不經(jīng)心地道: 「我也實話跟妳說吧,我本來就是因為跟人打了賭才跟妳告白的,因為賭約的期限快到了,我得跟妳打上一炮才能贏錢,交往不交往根本無所謂?!?/br> 梁映苒渾身一僵,不可置信望著方莫,完全料想不到當初校園內(nèi)陽光俊朗的男孩會做出這種事情,有些分不清此刻的情緒是傷心還是憤怒,指甲用力陷進手心的rou里。 「雖然妳不是處女了,不過我還是可以勉為其難跟妳睡一次?!狗侥Z帶幾分惋惜,一邊將手里的菸給熄了,那張嘴仍是喋喋不休地,吐字粗鄙,「怎么樣?我活兒也不差,肯定比妳上次那男的好,妳也不算虧,要不要試試,來比較看看?」 路燈昏黃的光打在方莫臉上,陰影交錯,顯得既陌生又可惡。 梁映苒咬得唇瓣快要出血,深吸了口氣,冷冷地道:「別說了,請你離開?!?/br> 方莫頓了一下,裝模作樣露出恍然的表情,下流地笑著。 「啊,我知道了,還是妳想三個人一起玩?我倒是不介意?!?/br> 終于忍無可忍,梁映苒抬手打了他一巴掌,顫抖的掌心隱隱作痛。 彷佛臉上的面具也被打碎了般,方莫的表情突然變得極為扭曲,怒不可遏地抬頭。 「媽的,臭婊子,妳敢打我?」 粗魯?shù)匾话殉蹲∷^發(fā),梁映苒吃痛叫出聲。 「喜歡粗暴點的是吧?待會兒就讓妳知道厲害?!狗侥f完就要扯著她進屋。 「??!你放開我!」她倉皇失措地喊。 「安靜點!」 眼看方莫另一只手就要落下來,她害怕地閉上雙眼。 霎那間,程璟硯不知何時出現(xiàn)到身旁抓住方莫舉在空中的手腕,拳頭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落到方莫的臉上。 方莫踉蹌了幾步,嘴角被打得滲出了血,尚未反應(yīng)過來,又再度挨了一拳。 梁映苒睜眼時就看見方莫已被揍倒在地,她頓時嚇得腿一軟,渾身無力地癱坐下來。 而程璟硯面目陰鷙,如嗜血的野獸,那雙錚亮的皮鞋往方莫的腹部狠狠踢了好幾下,方莫倒在地上痛苦地捧著肚子哀嚎,都快被踢暈了。 「剛才用哪只手碰她的?」男人的語氣森冷,眸子陰寒至極,一腳踩上方莫其中一只手臂,用力地輾了一下,「這只?」 方莫發(fā)出凄厲的慘叫聲,唔唔啊啊地說不出話。 「還是這只?」程璟硯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抬腳,正要往另一只手臂踩。 忽然聽見梁映苒低微又細弱的哭聲,動作微頓,轉(zhuǎn)頭看見她坐在地上哭得傷心,心臟驟然收緊。 程璟硯哪里顧得上其他,急忙快步過去到她面前蹲下身子。 眉心擔(dān)憂地蹙起,溫柔著急的語氣與方才兇狠的模樣判若兩人。 「苒苒,哪里疼么?妳哪受傷了?」 梁映苒緩緩抬起頭,淚眼茫然地看著程璟硯,回想起他以前就一直在暗示方莫這人不是個好東西,所以,他早就知道了么? 五味雜陳的情緒從心頭涌上來,她突然覺得自己很丟臉。 甚至認為程璟硯也跟方莫一樣,接近她都只是為了上床,為了玩弄她。 鼻頭頓時一酸,好討厭,她討厭他們所有人。 程璟硯見她不說話,一副又要哭出來的樣子,在月光的渲染下看起來可憐又漂亮,心都快軟成一灘泥了,探出指尖想拭去她眼角的淚珠。 梁映苒用力拍開他的手,水光盈盈地怒視著他,帶著可笑的哭腔罵道。 「走開!你過來做什么?」唇瓣又委屈地抿起來,吸著鼻子,低聲質(zhì)問,「所以你早就知道了,你一直都在看我笑話是不是?你覺得很有趣么?把人當成玩具很開心嗎?」 聽到她的指控,程璟硯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苒苒,我從來沒有這樣想過,妳冷靜點?!範科鹚鶝龅氖中模竿饷骘L(fēng)涼,待會再說吧,我先送妳上樓?!?/br> 「不要碰我!」她用力掙脫開他的手。 梁映苒站了起來,胡亂用手背抹掉臉上的淚,一字一頓地說道。 「我很冷靜,程璟硯,我再也不想看見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