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一章見面
“小姐,您的電話,是許小姐。”參加完酒會,回到酒店的柳甜剛脫下外套,依蘭就拿著手機走了過來。柳甜飛快地把手機接過來,歉意道:“對不起飛飛,我這兒太忙了,剛得空接你電話。元宵節(jié)過得咋樣啊,給家里打電話了沒?”東北長大的孩子,雖然在國外呆了那么久,但是跟親近的人說話嘮嗑還是免不了獨特的東北味道。而且這樣,更顯得親近,不外道。“還好。不好意思,甜甜,這么晚還打擾你。你呢,給柳叔阿姨他們打電話了嗎?”“嗯,打過了。早上起來就打了。你們真好,有猴子大壯他們,還有芊芊,朋友都在一起。我啊,都快累死了。真想什么都不管,跑得遠(yuǎn)遠(yuǎn)的?!币捞m不是外人,是她最貼身的保鏢,所以柳甜在她面前沒有絲毫顧忌,仰躺在床上,聲音甜甜膩膩跟閨蜜煲電話粥。“呵呵,你呀,現(xiàn)在是家大業(yè)大責(zé)任大,你跑了,就有無數(shù)的人該餓肚皮了。好了,說正事?!?/br>“什么事啊,讓你許大班長這么嚴(yán)肅。”柳甜甜咯咯笑著道。“唐寧回來了。”“哦,唐寧回……誰?誰回來了?”柳甜撲棱坐起來,眼睛瞪大,神情激動。那感覺就像是一大塊石頭扔河里,浪花澎濺,少女的心徹底凌亂了。臉蛋紅撲撲,詞不達(dá)意。激動的有些過分了。連羞帶臊,窘的她語無倫次,“飛飛,你別誤會,我沒別的意思。真的,我……”許大班長穿著粉色小花的睡衣,拿著手機站在陽臺的窗前,透過窗戶看著外面燈火闌珊的京城夜景。要說她心里不吃味那是不可能的。感情嘛,向來都是自私的,再好的朋友,也沒道理把男朋友相讓。但經(jīng)過那夜談話以后,許夢飛知道柳甜的不容易,這丫頭走到今道:“我知道了,放心,耽誤不了?,F(xiàn)在距離晚上還早著呢,我有事,先出去。如果到時候趕不及回來,我會給你打電話的。拜拜。”看著唐寧急匆匆出門,許大班長輕嘆一聲,唉……急匆匆沖出巷子口,唐寧掏出手機撥通了白胖子的電話,“白大叔,見面地點約在哪兒?”“我看見你了,直接往前走,看見停在路口的那輛白色豐田了嗎?我在里面呢,趕緊過來,我送你過去?!?/br>唐寧抬眼,前面二十多米處的路旁,果然停著一輛白色豐田??觳脚苓^去,上車以后,白胖子吩咐開車,他胖臉嚴(yán)肅地叮囑唐寧,“你跟她見面以后,她會把一份東西交給你。這份東西非常重要,千萬不能有失。明白嗎?”“白大叔,放心,到我手的東西還能丟了不成,那個女人到底是誰?”“這個……等你跟她見面就知道了,如果能說的話,她自己會親自告訴你?!?/br>“你們一點也不知道還是不能透露?”白胖子遮遮掩掩的神情讓唐寧心生疑竇。“別問了,等你們見面就知道了?!闭f完,白胖子催促開車的行動組兄弟提速,抓緊時間。車子一路狂奔,車上掛的牌照有特權(quán),因為是黑色的。在京城地面指揮交通的交警,有條俗規(guī)慣例,凡是看到黑色牌照統(tǒng)統(tǒng)放行,不是他們不想管,而是管不了。抓了這種特權(quán)車,到最后不僅落不了好,弄不好還惹禍上身,所以都睜一眼閉一眼。車子開到什剎海停下。白胖子叮囑唐寧,“見面地點就在前面公園的漢白玉雕像下面。我就不陪你去了。自己小心?!?/br>唐寧點點頭,開門下車,下去之后,手把著車門,在門口盯著后座的白胖子,“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她的身份,但不方便提前告訴我?”白胖子沒點頭,也沒否認(rèn),看了唐寧一會兒,嘆口氣說道:“有些事情還是你自己親自去確認(rèn)的好,比外人告訴你合適?!?/br>話說到這,那人的身份基本上已經(jīng)不用懷疑了。唐寧壓抑著滿心的激動。反手關(guān)上車門,朝不遠(yuǎn)處的公園走去。剛過完十五,公園里的人不多,何況還是下午這個時間,小風(fēng)刮得嗖嗖,透骨的冷。所以基本沒啥人出來閑逛。白胖子說得那尊漢白玉雕像是孔夫子像,高三米多。在一座人工湖的旁邊矗立。周圍有假山有樹林,地理位置說敞亮也敞亮,說偏也偏,就看你從哪個角度來看了。這座公園唐寧來過一次,并且對那尊雕像有印象,所以進來之后直奔目的地。加之這里人少,也不用刻意掩飾行進速度。忽然,他猛地停下了腳步,前方幾十米外就是那尊雕像,高大,雄偉,白玉一般的夫子持卷雕像下面站著一個身穿黑衣的女子。背對著唐寧所站的方向,看不到長相,但身材窈窕婀娜,似是感應(yīng)到了唐寧的目光,雙肩禁不住猛然顫動。雖然雙方隔著幾十米,但唐寧清楚的感覺到了這名黑衣女子因為自己的到來而引起的心情劇烈波動。雙肩抖動,她……是在哭,在落淚,是因為自己嗎……這幾十米的距離,看著短,其實長,說著長,其實很短,很短。腳下長,心里短。短得唐寧想迫切見到她的真容,看看跟那張照片上有多大差別,跟自己長得像不像。想聽到她的聲音。是不是跟自己猜想的一樣好聽,清脆,甜美。溫柔,恬靜。jiejie似母,一般來說,jiejie的聲音幾乎跟母親一樣。唐寧機械地邁步,想走快一些,但是他的雙腿沉重如鉛,想著,期盼著,唯一的親人就在眼前。他的淚水模糊了雙眼。死死咬著嘴唇。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一步一鼓聲,鼓聲將他十八年的人生,到目前的所有經(jīng)歷都轉(zhuǎn)化為了淚水。奔涌而出。越來越近,越來越近……雙方都是年輕一代最為出色的奇門修士,血脈同源,對彼此的感覺倍加清晰透徹。背影相對,未曾逢面,但她感覺到了他,他也感覺到了她。都是以淚洗面。在黑衣女子身后兩米左右的距離,唐寧停下了腳步。千言萬語堵塞咽喉,齊聚唇間,卻不知該如何發(fā)出第一聲。想見的親人就在身后,可她卻不敢轉(zhuǎn)身,怕這一切都是一場夢。“我叫唐寧,你……是我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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