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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找了一圈,上樓后在她房間里找到了她。房間門沒鎖,他推門進去,一眼望見飄窗上抱著膝蓋的女孩正在哭。小小的一張臉靠在自己膝頭,怔怔的、默默的流著眼淚。那個瞬間趙懷章仿佛被二十年的時光迎面痛擊,疼的喘不上氣。他平靜的等自己心口緩過來一些,走過去蹲在她身前,聲音有些嘶啞的問:“怎么哭了?為什么哭?”她不肯說,他就一直問,反復的、耐心的。子時最終將頭埋在手臂間,嗓音顫顫的,說:“他會很好很好的……是不是?”“誰?”“……盛承光?!?/br>我離去以后,他會從此一生順遂,對不對?他會一直走在光明坦途之上,永遠意氣風發(fā),是不是?當我在夜里思念他的時候,他不會知道的對嗎?她伏在那里,頭發(fā)披在肩上,趙懷章無可言說,只能伸出手在她頭上輕輕的撫了撫。她有一頭很漂亮的長發(fā),烏黑柔順,并非來自他。“如果你想知道,你得自己去問他,”趙懷章溫聲說,“感情是兩個人之間的事情,有時候這兩個人之間都未必能知道對方心里的想法。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永遠沒有準確答案,也沒有人可以為你解答。你要勇敢,面對這個世界、面對你自己,都要很勇敢才行。”他第一次對她說這么多話。子時抬起頭,濕漉漉的眼睛,茫然、驚訝、以及似懂非懂。“先生,司機已經(jīng)把車開過來了?!卑⒁踢@時在門外說。趙懷章將手從女孩子的長發(fā)上收回,對她笑了笑才起身離開。**趙懷章的車剛離開子時的別墅,盛明華那邊助理就告訴了她。盛明華正在吃飯,旁邊坐著盛承光,她聽了助理的匯報以后看了他一眼,盛承光正喝湯,手指穩(wěn)穩(wěn)的一滴都沒有灑出來。“知道了。”她吩咐助理:“去把推拿師傅叫過來?!?/br>助理走開去,盛明華轉(zhuǎn)頭問一頓飯都在不停喝湯的人:“你怎么了?今天這湯格外好喝嗎?你都喝第三碗了?!?/br>“不錯啊?!笔⒊泄饩谷毁澚艘痪?。盛明華有些詫異。她回來的急,用慣了的廚子今天下午才到,盛宅的廚子匆忙間準備不出合口味的東西,這道枸杞紅棗燉鴿子,枸杞過多、紅棗過甜、火候也有些欠……承光一向口味挑剔,況且他從小就不喜歡鴿子湯!盛明華想起之前吼他發(fā)瘋了的話,背上一寒,給他面前的碟子里夾了塊魚,想了想又說:“我也是才知道那邊照顧的人這么不用心,這次我給她派了兩個阿姨,都是原來我身邊的,會好好照顧她的。你就別再多想了,沒什么好不放心的?!?/br>盛承光又添了碗湯,語氣平靜的說:“如果可以的話,麻煩您給她入戶籍。”“……她沒入戶籍嗎?”盛明華也有些驚訝。“沒有?!笔⒊泄饴暮戎鴾?,“連姓都沒有。”底下人辦事,難免揣度上意,在他們看來吃軟飯的男人居然搞小三,還搞出了孩子,養(yǎng)活這種孩子給了大房子住、給了用不完的錢,還要怎樣?至于盛明華,盛氏有那么多的事情要她處理,所剩不多的時間她當然會全部用來牽掛她的齊光。可是居然連姓都沒有……盛明華嘆了口氣,“我會叫人給她辦個戶口。名字……等你姑父回來吧?!?/br>“把她養(yǎng)這么大的是我們盛家,為什么要問姑父?姑父從來沒有管過她?!笔⒊泄夥畔聹?,甩甩燙紅了的手指,“是我們盛家養(yǎng)大的孩子,當然得姓盛。她叫子時,就叫盛子時吧?!?/br>盛明華有些想發(fā)火,可一來顧忌腹中孩子,二來承光這么痛快的分了手,她勢必得安撫一二……只好沉著臉默認下來。趙懷章恰好這時回來,門口傳來“先生回來了”的問候,盛承光推了碗上樓去了。“你不吃飯了?”盛明華看他一口沒動飯菜,著急的喊他。“我吃得很好,叫他們晚上還做這個湯?!?/br>**☆、第34章**趙懷章回來了,臉上表情與往常一樣淡然平常,別人看不出絲毫異樣,盛明華卻能看出來他眉宇間那一絲微微的僵。可她的語氣和剛才對盛承光沒有什么不一樣:“我約了推拿師傅,忽然有點困不想按了,你要是沒事就去給他按一會兒吧。”趙懷章點點頭。他一向話不多。盛明華看他好像也要往樓上去的樣子,就跟承光一樣不愿意和她多待,她心里有些不好受??赡苁菓言械木壒拾?,她情緒不太穩(wěn)定。接著她又想起剛才助理報告說趙懷章在那兒多留了一會兒。“換過去的人怎么樣?”她清清嗓子,問,“你要是覺得不好,我就再換?!?/br>“不用,挺好的。”趙懷章知道那兩個阿姨都是她經(jīng)年用著的,人可靠也懂規(guī)矩。盛明華說:“我看承光的確已經(jīng)放下了,你也勸勸她?!?/br>趙懷章繞過她坐的沙發(fā),在她下首的沙發(fā)里坐下,神情溫和的笑了笑,沒有說話。他笑起來的時候盛明華的心就會變得很軟,從第一次見他時到現(xiàn)在一直都是這樣。這叫她忍不住多說了兩句:“我明天叫人去給她辦戶籍,她叫子時,就叫盛子時怎么樣?還有,你問問她想不想出國?去念書也好,散散心也好——英國太悶了,小女孩還是去法國吧?”“明華,”趙懷章溫聲打斷她,“這些事讓你手下的人去辦就好了,別忘了沈醫(yī)生的囑咐,你好好休息,懷著孩子呢,別想太多了?!?/br>盛明華心里一甜,可惜隨即而起的反應(yīng)便是掩蓋這種真實情緒,她冷淡的閉上了嘴、揚了揚眉。盛家人血液里的天性以及這么多年生意場上的打拼,她無法像一個普通的妻子那樣對丈夫歡顏笑語、溫柔體貼。其實有時候她也知道這句話不對,換個語氣或者詞會好許多,也知道這件事應(yīng)該先通知他、征詢他的意見,但是……她做不出來。即便是承光和齊光,她再歡喜疼愛也不曾把他們摟在懷里親吻、溫柔的說話。她也當然知道那個女人就是那樣溫柔的:長長的頭發(fā),很美的五官,總是沉默而溫柔的神氣……最痛苦的事情莫過于此:知道他喜歡什么樣的,也很想變成那樣,可是……她做不到。有時候覺得一生都是個錯誤,她錯了,還拖著一個他。要是當初她沒有喜歡他,就不會有齊光,就不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了。“我上去躺會兒?!笔⒚魅A胸口發(fā)悶,深吸一口氣,說。她扶著腰站起來,趙懷章立刻起身去扶她,溫暖的手攙在她手臂上,盛明華偏頭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