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三、處理傷口
一八三、處理傷口
這是一間向陽房,同樣遮著紗質(zhì)窗簾的飄窗本該給房間憑添幾分溫馨的,可跟全部的室內(nèi)布局結(jié)合到一起就變的比較剛硬,也更注重于實用了。 進門第一眼她最先看見的就是正當(dāng)中席地擺放的鐵灰色雙人座懶人沙發(fā),沙發(fā)面向左面,正對著三米開外的電視柜與上頭擺放的一臺大尺寸液晶電視,然后就是懶人沙發(fā)后面,不到一米距離的一排半人高的置物柜。 它的另一個作用是空間隔斷,再右邊就是靠墻臨窗的一張單人床。床腳方向用作隔斷的是書架,上頭擺滿了書,與書架另一側(cè)臨近的就是一張堆滿了書籍的電腦桌,兩臺液晶屏顯示器并排擺放,還有擱置在邊上的一臺筆電,及收進電腦桌下的一張轉(zhuǎn)椅。 最后就是位于右邊關(guān)閉著的相同設(shè)計風(fēng)格的兩扇門了。 少年直接把楊悠悠抱進房間最里面放坐到了床上,然后轉(zhuǎn)身繞過書架走向電腦桌后面打開靠右的那扇門走進去,里面很快傳來水龍頭被打開的流水聲。 楊悠悠在少年離開后不太自在的又站了起來。這個房間里的擺設(shè)并不多,除了電腦桌上稍顯亂遭外,其他地方連生活的氣息都很少。她關(guān)注到書架上的書籍大都是跟電腦相關(guān)的,只在角落里疊放了一些課用教學(xué)類初高中課本。 他有在上學(xué)。 沒一會兒少年就拿著條毛巾端著一盆水走出浴室,看見她站在書架前也沒多話,默默把手里的東西放下就又走去衣帽間里拎出一個小藥箱。 等他出來時,楊悠悠已經(jīng)自動坐在了地板上了。她盤腿翻起了那只傷腳認(rèn)真觀察傷口,從腳心到腳趾的部分被血污的讓人不忍看,一塊拇指蓋大小的綠色碎啤酒瓶玻璃沒了一半在她的腳心里,挺深,至少rou眼看上去這條口子得有一厘米長了。她忍不住皺緊了眉頭,拿過毛巾墊在腳下,然后徒手捏著碎玻璃咬牙就給揪出來,鮮血沒了阻礙,立刻涌出,很快就染紅不小的一片白色毛巾。 展贏看她流血眉頭皺的比她還緊,快步走過來緊忙打開手里的藥箱掏出里面碘酒棉球什么的。楊悠悠去他手里拿,結(jié)果被他躲開。 我自己來就行了。楊悠悠不覺得自己的舉動有何不妥,而且,傷在我身上你掌握不好輕重,弄不干凈就不好了。 少年看著她的眼睛,又看了看她的傷口,心臟在那瞬間揪緊了。他猶豫了片刻,最后只能選擇把所有東西都擺到她的跟前。本來他并不覺得傷口流血有什么可怕的,可這種情況一旦落在了楊悠悠的身上,他突然莫名的發(fā)怵,不僅不太敢碰,只是看著而已,他的手腳就有一股明顯的麻僵感。 你輕點兒少年攥著手心緊張的開口提醒,看她拿著棉簽沾足了碘酒一下一下把臟污擦凈,然后再仔仔細(xì)細(xì)的屏住呼吸處理傷口,他也跟著憋住了呼吸。 我們上醫(yī)院吧。少年的心難受極了,因為一看就知道她有多疼。 新奇于第一次見到他露出那樣的表情,楊悠悠一直偷偷緊繃的精神都稍微松動了些。 一來一回太麻煩了,再說這傷也不算嚴(yán)重。她心里其實也挺害怕,只是這世上就是分了兩種人,一種是會在別人面前放大傷痛,而另一種則會表現(xiàn)的特別淡然自若,楊悠悠就屬于后者。 她貌似沉穩(wěn)的把腳心表皮處理干凈后又壓著傷口邊緣擠出更多血,因為傷口里面她實在沒有勇氣拿棉簽沾碘酒捅進去消毒,只能借助古老的自潔辦法,擠血沖污。 對不起,我要是不追你,沒嚇著你的話 你要是真覺得抱歉,不如就告訴我這幾年你都在做什么吧。楊悠悠開口打斷少年的話音,然后隨手取過一顆棉球沾了碘酒直接壓上傷口。 她知道那會疼,可還是低估了疼的程度,她為自己的蠢笨付出了慘痛的代價!消毒藥液進到傷口里,瞬間疼得楊悠悠猛抽一口涼氣整個人都不好了。她咬牙忍痛,一邊在心里罵自己找死一邊繃緊身體打著哆嗦悶哼出聲,她也不想這樣,可實在是太疼了,她壓著傷口死不松手,就勢必被疼痛折磨。 少年看著她疼白的臉色,泛紅的快要落淚的眼睛,明明該是心疼她的,卻不知道為什么,聽著她壓抑的聲音與喘息竟讓他后背徐徐發(fā)熱鼻尖冒汗。 楊悠悠真的快要疼哭了,怪只怪她習(xí)慣了要強,讓本身也不懂處理傷口方法的自己遭了這么一股罪。 少年看著她不曾遞過來仿佛浸滿了星光的眼睛,像要先一步隱藏什么似的急急垂下眼瞼,也、沒做什么特別的,就學(xué)習(xí) 唔咬牙忍過了最痛的那一個階段,楊悠悠終于有余力繼續(xù)跟少年對話了,她吸吸鼻子,囔囔著略帶哭音的聲音道,我看見你書架上了課本了,你現(xiàn)在在學(xué)校念書? 她其實挺喜歡這樣平淡自在的交流方式,方便她了解,也方便她沉淀心緒。 沒有,是之前給古世勛授課的家教,他們現(xiàn)在負(fù)責(zé)教我。少年抬起眼睛定定看向?qū)γ娴呐?,在她看過來時立刻再次回避開視線,微顫的鼻息被盡力隱藏。 楊悠悠沒覺出什么異樣的點點頭,按照原先的計劃先大致弄干凈傷口,再止血就可以包扎了。 沒膽再拿碘酒折騰傷口了,她動手換了兩顆干凈的棉球重新壓住還在流血的傷處,然后取出一條紗布纏綁到腳上,隨口又問道,你現(xiàn)在拿到合法的身份了嗎?之前一直是黑戶來著。 拿到了。 古世勛幫你的? 恩。 名字叫展贏了? 少年在聽她說出這個名字時,不知怎么的心臟忽然一顫,好像所有的血液都猛然涌向頭頂,又熱乎乎的從頭頂上淋了下來。 那是你,第一次叫我時候的名字。 楊悠悠不太自在的專注于包扎事宜,她真的沒有想到求證的過程會簡單直接到讓她都沒做好接受的準(zhǔn)備。古世勛的存在顯然比她的存在更至關(guān)重要,重要到她都覺得那個該被展贏執(zhí)著的人不該是她了。 再換個思路來想,也許沒有她橫插一腳,那個出現(xiàn)救助他的會不會是古世勛?至少,在她心里覺得這個過程才是最合理的解釋。可又有什么地方不對勁兒,存在她腦中的記憶實在太多了,又經(jīng)過了大量自主或非自主的刪減,這就造成她很多事情模糊到根本想不起來。 ------------------------ 謝謝大大們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