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情竹馬29
深情竹馬29
周懷璧沿著原路返回,悠然淡定,如同在自家花園飯后散步。 這個世界,云恪比她早來十四年。十四年那么長的時間,統(tǒng)一天下都夠了。以云恪的能力,將盛朝上下徹底洗腦完全不成問題。 洗腦并不代表要將所有人的想法都變得一致。洗腦的關鍵在于激發(fā)人們心底暗藏的欲望,并使之極度膨脹。 一個欲望極度膨脹的社會,穩(wěn)定,也不穩(wěn)定。有欲望便有弱點,有弱點便容易cao控,這是穩(wěn)定之處。而不穩(wěn)定之處在于,當充滿欲望的氣球被人戳破,人便極易走向極端。 歷朝歷代,穩(wěn)固統(tǒng)治的慣用手段之一是大肆推行某種思想或宗教,皇帝推崇,則上行下效。盛朝從十四年前開始興建佛寺,恐怕信佛是假,信邪是真。又不是玄幻世界,何來佛子投胎龍王轉(zhuǎn)世? 如今的情況,徐小舟身邊的任何人隨時都有可能給她兩刀,要不她也給徐小舟弄個菩薩渡劫之類的名頭傍身?之前徐秋氏給了她一塊白玉護身符,剛好可以用 等等! 周懷璧一把扯出心口處懸著的暖玉,放在掌心端詳。徐秋氏當時跟她又是高僧,又是平安,又是貼身佩戴的。周懷璧不禁懷疑:這玉,不會就是那塊用來騙人能起死回生的逢生玉吧? 這種類似珍稀復活卡的東西放在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身上,那不是把她立成活靶子嗎? 不如她再大膽陰謀論一下:徐秋氏送玉是受了云恪的指使? 熟悉的果香混合著淡淡酒香倏然傳入鼻腔,引得周懷璧微微側(cè)目。 一丈之外,香樟樹下,身著天青色官服的青年,長身玉立,風姿卓絕。湯綏朝周懷璧奔來,雙手搭上她的肩膀,躬著身子緊張地問她: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做足了關心親昵之態(tài)。 沒事。周懷璧不著痕跡地掃了眼那雙鉗制她的手。不知此人幾番接近是為得什么? 湯綏眉頭緊鎖,反復確認她的安危,直至目光落到她手心的白玉,他的眼底猝然迸發(fā)出毫不掩飾的熾熱。 周懷璧將他的神情收入眼中,問他:你識得這白玉? 嗯!湯綏睫毛微顫,面上喜色難掩,我前日夢見一得道高僧,他說身懷此玉的女子便是我的命定之人。玉兒,你是我命定的緣分! 差點忘記,這人與羅桑乾不同。羅桑乾什么都敢說,而湯綏是個敏銳的戲精。 你想要嗎?舉著白玉的手在湯綏眼前晃了晃,少女眼眸清澈又真誠,我可以給你。 湯綏眸光一閃,這題他熟。 周懷璧只見,青年柔情似水,對她笑著搖頭:玉兒,沒有什么比你更重要了。 周懷璧不由往后靠了靠。男人,臉長得再好看,裝得太過也是會出油的。她淡聲轉(zhuǎn)移話題:你怎么在這兒,宴席結(jié)束了? 湯綏又搖頭,緋紅色的薄唇張了又合。他低下頭去,帶著幾分委屈,小聲道:我擔心你嘛。 周懷璧眨眨眼,我剛才 剛才怎么了?湯綏抬眼,與她四目相對。 少女平靜地接上后半句:殺了皇帝。 她的表情太過認真。湯綏愣了一瞬,手上xiele力。周懷璧嘴角微勾,往前軟軟靠進湯綏懷里,微涼的手掌撫上他清雋的側(cè)臉,輕輕摩挲。 你不是說喜歡我嗎?我殺了皇帝,你去替我殺了南陽和羅桑乾,我就跟你走,咱倆從此做一對亡命天涯的野鴛鴦。 青年黑白分明的眸子倒映著少女略顯瘋狂的臉。湯綏下意識咽了咽口水。 周懷璧的手指沿著湯綏的下頜慢慢勾勒他的輪廓,指尖如輕羽撩撥男人脖子上浮現(xiàn)的青筋。湯綏全身上下的肌rou即刻警惕地繃緊。淺粉色的指甲劃過他的后脖頸,激起一片雞皮疙瘩。 纖纖臂彎勾住男人的脖子,周懷璧踮起腳尖,兩人的臉越湊越近。瑩潤的唇瓣觸上柔軟的耳垂,唇上朱色如暈,染紅青年的耳根。少女呵氣如蘭:屆時,我的一切都歸你 湯綏的呼吸沉了沉,他的大腦興奮不已,飛快地計算著得失利弊。 感受到他身上的微妙變化,周懷璧忽然噗嗤一笑,道:我開玩笑的。 她收了手,正要從湯綏懷里退出,卻被一只有力的手臂挽住腰肢。青年堅定的聲音自頭頂響起:好,我答應你! 周懷璧心下微凝。 詐到活魚了。 看來,她的猜測有一部分是真的。 嘖。她現(xiàn)在還能回去給云恪補兩刀嗎? 湯綏沉聲道:我需要一點時間做準備。你先去找羅桑乾,讓他帶你回羅府,我隨后便來接你。只是,你確定,我殺了他們,你便心甘情愿跟我走? 皇帝真死假死不重要,他此生最重要的事是復活他娘!逢生玉在這女人手上,殺兩個人就能讓她心甘情愿,這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確定!不過不急。食指抵住男人胸膛,稍稍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周懷璧往下若有似無地一瞥,而后挽唇淺笑,年輕人還是要學著沉穩(wěn)些,太容易熱血上頭,不好。 湯綏猛地收緊手臂,發(fā)燙的陽具隔著衣料直直撞上少女的小腹,他已顧不上尷尬。湯綏神色微冷,你騙我? 少女笑靨燦若朝霞,眼神明亮如星,我從不騙真心喜歡我的人。 湯綏聽得此話,登時臉色精彩得像吞了十只蒼蠅。 被耍了。 周懷璧故作不知,問他:你應當是真心喜歡我的吧? 湯綏長長吐出一口氣,對著周懷璧笑得放松又寵溺,當然。 那我就放心了。周懷璧推開湯綏的手,又拍拍他的肩膀,我不會讓你失望的?;厝ヒ院笥浀门扇寺?lián)系我,嗯? 好。他信她一回。他只能信了,他還能怎么辦?! 周懷璧離開許久,湯綏仍在原地努力平復心緒。那話兒不受控制地立著。 他發(fā)誓他沒有一絲旖旎心思! 你激動個鳥啊!ca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