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忿忿不平狹路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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蓉姬對於甘寧完事之後倒頭就睡這件事倒是沒有多大怨言,只不過對於自己提出要與甘寧私奔這回事感到有些羞赧與後悔,早知道就不要提出自取其辱,明知道甘寧與自己不是那種情感,還自我感覺良好地想要與對方逃離這地方。甘寧是否好好地刨開了那過往的傷口她是不知道,但是她知道甘寧在這里過得很好,偶爾會來這里看著她的狼狽而遺忘自己難堪的過往,比上不足比下綽綽有余,那簡直是一種睥睨。縱使如此,蓉姬還是很講義氣地將甘寧一手拎起,拍拍自己頭上身上的稻草稈,攜著甘寧就往客房的方向走去。迎面聽見令人不快的腳步聲,蓉姬原本一派輕松的面龐此時又歛成鐵面,迎面而來的男人此時身穿黑衣白外氅,手持鐵柄羽扇,手上拎著眼熟的玉佩,晃到她面前,一臉不意外:「蓉公主巡視水軍回來了?只是何以甘將軍竟是這般醉得不省人事?」蓉姬冷冷地回應:「宴席結束了嗎?結束的話你該回去了,我記得公瑾大人有安排你的房間不是嗎?」孔明眼中一閃而逝的笑容沒有被蓉姬放過,望著眼前渾身帶刺的紅裳女人,孔明兀自從容:「宴席還沒結束,我出來解手,迷路了?!?/br>諸葛亮這家伙怎麼可能迷路,蓉姬的臉色益發(fā)地難看,原本她的表情素來以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為招牌,這也是她與父親張昭唯一相似之處。放眼全江東,就屬她老父與她最能演,「喔,那往那邊走。」孔明胡亂道了聲謝,突地夸張地以鼻嗅了嗅,左顧右盼問道:「我嗅覺向來靈得很,彷佛嗅到了與這玉佩上的氣味相似的血腥味。」「那你還給大喬夫人便罷,我想她手上就是那股氣味?!谷丶П谎矍斑@男人激怒,自暴自棄地拋下這句話,將比她的大鐮刀要輕得許多的男人扛在肩上,逕自離去。你可曾嘗過未出嫁之前,被人道英雄的男人給粗魯?shù)厮さ介缴硝遘k?那你可曾在未出嫁之前,被一直以來敬重的師長滿身酒腥地擄至床上開苞?你可曾在大婚之夜,親眼見到自己的夫婿手把手地教著一個乾癟而一臉冷樣的紅衣小孩舞劍,而將自己擱置在新房不管?你可曾在別人的大婚之夜,被那對新人的夫婿強渡內力進體內,氣脈倒置,痛不欲生,生不如死?你可曾體會自己的夫婿進出都要攜著一個女孩,相處時間比起自己還要多上數(shù)倍、甚至是鎮(zhèn)日帶著那女孩在身邊?你可曾體會那美若天仙的江東二喬的姊姊,笑容凝在嘴畔,用著炙熱的目光緊盯著你與師父孫伯符進出形影不離,在夜深人靜困倦之時還得瞞著孫伯符滾回自己家里,跪在自己白發(fā)蒼蒼的父親面前,匯報今日主公的一舉一動,包括他對年幼的自己在床笫之間的所為那種難堪?你倒是幸運,只消在自個兒家中劈個柴,就能讓孫伯符那武癡為你如癡如狂。我也想要生得一副貌美皮相,沒有那種天生神力,嫁做人婦,平平淡淡地過活。我也不想要每日**未鳴啼之前就醒來,以涼水洗深,硬是提起重幾百斤的大鐮刀,手上滿布武繭,在凌晨的冷風練武,在孫策的墓前長叩以表衷心而非愛恨交雜,在自己的父親面前替他打理他的妻妾所當為之事,在錦帆賊身上取得一絲同病相憐的暖意。蓉姬忿忿想起,越想越氣,轉頭想朝孔明啐口口水,卻見那人依舊衣帶飄飄颯爽英姿地佇立在那兒目送她。(indo:"0",pih:"0",ptp:"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