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失控
第二十章 失控
你怎么會那么了解? 邱念面上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仫@出訝異,撩了下額頭旁的劉海,露出了弧度精細(xì)的下顎。 雖然她也算是看出來了點(diǎn)端倪,不過沒想到葉鴻博會直接指出來,仿佛不介意在她面前揭露自己的陰暗面。 不得不承認(rèn),這樣的他因此更加有魅力了。 好奇嗎?葉鴻博唇角上揚(yáng),慧黠的目光同樣熠熠生輝。 邱念悶頭嗯了聲,心中被吊起了好奇心。 因?yàn)槲艺J(rèn)識她,附近這一片干這行的我都認(rèn)識,如果你連同行都不能認(rèn)全,是很難混下去的。 她吃驚地看向?qū)Ψ?,可能是源于對方坦誠的態(tài)度。 起碼前世邱念做了多年,依然做不到那么坦率和從容。她的內(nèi)心依然認(rèn)為自己是有罪之人,覺得自己骯臟不堪,但對方反而敢于直面這事。 不管做什么,每個地界都有背后的勢力地盤,如果不搞清楚很容易吃虧不過,你也不用為我擔(dān)心,有人靠美色吃飯,有人靠腦子吃飯,誰也不比誰高貴。 他哂笑著,像是猜到了邱念的想法,先一步開口安慰她,雖然這番話多少有些離經(jīng)叛道,但或許對于陌生人他才能更好的開口吧。 可能是跳累了,時間的長度賽過了話語的長度。 兩人從舞池中下來,周圍喧鬧的氛圍并未改變,不過空氣卻意料之外的開始凝固靜默。 不,我沒有看不起你的意思,每一個人都有自己活著的方式,那些艱難與不幸也在造就著你吧 坐回沙發(fā)椅上,邱念怕自己的思考不語造成誤會,立刻開口解釋,語氣透著難得的真摯。 她禁不住回憶起劇本中的情節(jié),試圖記起葉鴻博的形象與經(jīng)歷,可能是因?yàn)檎驹谂鞯囊暯莵碛^測。只能竭力地將他批判為渣男,騙子。 在劇本里,角色只簡單地歸類于好人與壞人。 在現(xiàn)實(shí)里,每個人的好都摻雜著壞,無法有力地區(qū)分。 就連邱念自己都一開始以職業(yè)認(rèn)人,錯看了他?;仡^想想,這還真是挺可笑的。 葉鴻博摩挲了下耳后的耳釘,借著朦朧的幻影看她,忽然覺得自己不該來這里,不該說這些話。 他寧愿被鄙夷、嘲笑、奚落,也不愿意有個人能好好輕聲細(xì)語地試圖理解他。 謝謝你。 在這樣鬧騰的環(huán)境里,這句話又輕又快,聲音的主人仿佛是不想讓人捕捉到它。 然而邱念耳聰目明,聽地很清楚,手中不自覺端起雞尾酒杯掩飾,酒液在晃動中變得波瀾壯闊。 為了顧及對方的面子,她就當(dāng)自己沒聽見了。 至于葉鴻博,既希望女人聽見,又希望女人不聽見,然后在猜測中略帶忐忑。 待會兒你還想要跳嗎? 回答他的是搖頭,以及靠過來的酒杯。 叮的一聲。女人獨(dú)自飲著酒,這個動作都抹上了哀傷。 你看過杜拉斯的情人嗎? 葉鴻博覺得有點(diǎn)熟悉,但又感到陌生,他接口道:是什么樣的故事,你可以介紹給我聽。 于是他便聽著女人念誦著一段話,應(yīng)該是關(guān)于的內(nèi)容: 那時候,您還特別年輕,人人都說您美?,F(xiàn)在,我是專門來告訴您,對我來說,我覺得現(xiàn)在您比年輕的時候更美、與您那時的面貌相比,我更愛您現(xiàn)在備受摧殘的面容。 話音落下,他還有點(diǎn)怔然發(fā)蒙,覺得這番話極具沖擊力,起碼他無法做到這樣愛一個人。然后就聽邱念繼續(xù)說道。 說這話的是杜拉斯最后的情人,可能每個漂亮的女人都在等待說這話的人出現(xiàn),不過你知道嗎,他愛上的僅僅是對方的文字。嗯這位是個男同性戀。 邱念呼出了口氣,叫了旁邊的服務(wù)員上酒,在自飲自酌中感受到了樂趣。 就算她說的,可能對方不能明白,這其實(shí)也沒關(guān)系,很多話只要能說出來就好了。 每一位文學(xué)作品的背后都有一段故事,我倒是不意外,男人要比你想象中的更膚淺。葉鴻博開始自嘲。 包括你嗎? 很難不承認(rèn)。 兩人不由自主地笑起來,一種成為同謀的默契感。 少喝點(diǎn)吧,到時候你醉了,我可拖不動你。葉鴻博見邱念一杯接著一杯喝著,無奈中夾雜著一絲愛憐。 我又不重,是不是你不太行啊,還是因?yàn)檫@里的酒你拿不到回扣,不舍得我花錢。邱念喝的半醉,說話開始口無遮攔。 葉鴻博一言不發(fā)地站起身。 不要,別 她還沒把話說完,就被男人輕松地抱起來,還顛了顛。 比我想象中的還要輕,你平時吃的太少了,女孩子不要減肥了。 邱念還不適應(yīng)這種狀況,手不免勾住了對方的脖頸,怕掉下來。 別鬧了,都看著我們了。 男人瞧出了懷中人的害羞,還大喇喇地360度轉(zhuǎn)了一圈,湊近臉親了下她的臉龐。 這回你知道了吧,不要隨便問一個男人行不行。 葉鴻博沒有調(diào)戲她太久,很快就放她下來,面上仍然是笑嘻嘻的。 鬧來鬧去,邱念一看時間立刻拿起了包,正打算開口,就聽到男人主動說:太晚了,我送送你吧。 不用了。 這里很亂你又不熟悉,單獨(dú)跑出去我不放心。 在葉鴻博的堅持下,她不再勸說這件事,目送著他打到車,又一言不發(fā)地坐在副駕駛一路護(hù)送她。 后視鏡中可以觀察到女人,她戴著耳機(jī)閉上了雙眼,睡顏頗有些疲憊的樣子。 他整個人在失控的邊緣,心中一個聲音想做些什么,另一個聲音又表示自己不該那么卑鄙。 每當(dāng)這時候,他就不免想到了自己的jiejie,于是心中的火焰被壓下去了。 到了,你先在這里講究一晚吧。 十米左右的出租屋子,兩面墻壘著二次元的小人和游戲盒,完整地呈現(xiàn)出男人的氣息。 空間雖然不大,但對于邱念來說很新鮮,她半躺在床畔,一眼就能看到天邊永恒的黑暗。 之后,她酡紅的臉興致盎然地問:你要睡我嗎? PS:據(jù)說杜拉斯最后的那個年輕情人一直都催著對方寫書,zuoai也沒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