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機
呼吸機
蒹葭撿到了一個長方形半紅半黑的東西。 確切地說,不是撿。 我一覺醒來,它就在我枕邊上了。 蒹葭坐在呼吸機里,看著逸方,指著枕頭被睡出窩窩的旁邊。 逸方接過那東西,翻來覆去地看了幾眼,不確定地說:這個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地球上的東西。好想叫什么手機來著,現(xiàn)在看來,算是古董了吧?現(xiàn)在大家都用智腦的。 古董、手機那是多久?大星際時代初期? 比那還要早個百年吧? 那是古董無疑了。蒹葭摸了摸下巴,要不拆開看看? 不知道是不是她錯覺,她說這話時,那手機好像抖了抖。 你先回憶下昨晚睡覺前發(fā)生了什么?逸方面色有點嚴肅。 發(fā)生了什么? 意識到飛船日的骯臟和陰暗,蒹葭很無力。 她想過逃跑,但是外面是開荒手都可能無法全身而退的廢土;管道里有執(zhí)掌生死的監(jiān)管機器人;飛船,就算他們搶過來,他們也不會開,更不知道他們要飛去哪個星系,哪顆星星。 而更有可能,他們剛下飛船,就會被早就守在哪里的警察傭兵還是什么的給干掉。 完全是死路。 就算退一萬步來說,他們這些蘿卜丁,全都不滿十六,還是普通的人類,就連最強的逸方都打不過對方的一個小兵那個陌生男人顯然是個哨兵。哨兵的體能普遍在A以上,一般都是A ,而一般人就算訓練到極致,也不可能突破到A的級別。 這就是差別! 就昨天迎接的架勢來看,對方有十人之多。 她也想過偷溜進飛船。但昨晚晚飯的時候,那陌生男人若有若無的視線讓她知道:在那個雜物倉庫,他發(fā)現(xiàn)她了! 哨兵的五感遠超常人。 他們是天生的寵兒,天賜的戰(zhàn)士,凡人根本戰(zhàn)勝不了! 蒹葭從未像昨晚那么無助過 沒有力量,他們就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最后最后的記憶,就是吃過飯洗完澡,她頂著兩個腫了一倍的眼泡,抱著對未來的恐懼和絕望,睡著了。 回憶完畢,她抽了抽鼻子,巴巴看著逸方。 沒什么特別的,就特別害怕,特別難受嗚嗚嗚 逸方無奈地看著蒹葭繼續(xù)掉金豆豆,幫她擦了擦臉,讓她繼續(xù)躺一會,他去幫忙打飯。 院長看見了還問他誰那么嬌氣不起床吃飯,逸方說是蒹葭。 院長:哦,她啊,行吧。你多看著點,蒹葭的訓練就免了,好好休息。 逸方看著院長飄然離去的背影,心里默默想:您這是習以為常了,還是已經(jīng)完全放棄蒹葭了? 這頭,蒹葭躺在呼吸機里打量手機。 突然一個手滑,手機直接磕在她的鼻子上,她紅腫的眼睛里立刻蓄起了淚水。 好痛!這么硬,嗚嗚嗚 手機沾到了點淚,像是吸收了般,接著怎么搗鼓都沒亮過的屏幕亮了。 蒹葭抽著鼻子去看,是個血紅色的頁面,上面有一行黑字。 有一瞬間,蒹葭以為自己近視了,竟然看不清上面的字,不由拿起手機,湊近了看。發(fā)現(xiàn)是屏幕上的字故意模糊了,她正要丟開手機,卻見手機像是液體融化了般,覆蓋著她的手背,蔓延到她的手臂,再像是變色一樣變透明,然后 融進了蒹葭的身體。 蒹葭:??? 她抬起那條融進手機的手臂,翻來覆去地看,沒有什么不對的地方,五指健全,能屈能伸,表面也沒有覆上一層膜的感覺。 蒹葭愣了愣,又扭著身子摸索床褥枕頭。 沒有,什么都沒有,手機不見了。 她思考了一會:莫不是早上發(fā)現(xiàn)手機什么的都是錯覺。 她默默躺下,心想這該是夢 蒹葭,早飯來了。 夢才怪! 蒹葭一個翻身起來,直接撲向逸方。 逸方、逸方!我要死了! 逸方剛剛靈活側(cè)身,才沒讓飯菜撒出去。聽見她這話,好笑地將餐盤放到一邊,騰出手來將蒹葭穩(wěn)穩(wěn)抱住,拖著她的屁股放回呼吸機里。 他說:我昨天不是說過?你不會死,我會護著你。 不是去廢土的事情,是手機!她揚起那條手機融進去的手臂,說,你還記得剛才我們發(fā)現(xiàn)的那個手機么?紅紅黑黑的那個,剛才突然融化了,就融進我手臂里了! 這已經(jīng)超越了蒹葭的認知,她手舞足蹈急不可耐。 你說會不會是新型的異種?專門寄生人體的那種,等過個幾小時,它們就會從我得身體里孵化,變出許許多多的手機,然后再去誘惑感染其他人,等下次飛船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滿地的手機,一個人也沒有了,然后他們帶著手機去了其他星球 蒹葭的腦洞一打開,立刻就收不住了。 不過一會的功夫,她口中世界的全人類都瀕臨滅絕。 逸方好笑地聽著,一邊抬起她的手臂。他知道蒹葭的性子。她雖然有點傻,很跳脫,好奇心旺盛,超級愛哭,但沒有說謊這一條。他仔細看了看,白嫩細滑,跟往常一樣。 他又摸了摸,很好摸。 他捏了捏,聞了聞,最后還伸出舌尖舔了口。 蒹葭看著他的動作,心臟頓時突突地跳起來。 怎、怎么樣? 她像是等待審判的囚徒,雙眼充滿希冀,卻又小心翼翼地看著審判官。 很正常。 他說著,面不改色地啾了一口。 蒹葭像是被火燎到,整個人險些跳起來。 你做什么啊! 逸方神色淡淡地扭身去拿餐盤,一邊問:餓不餓,先吃早飯。 蒹葭蹭了蹭被親過的地方,心里像是貓爪一樣癢癢的。逸方淡定地拿起勺子,一副要喂她的樣子。她看著他微微張開唇瓣,吹了吹勺子上的熱粥。 那紅潤的嘴唇柔軟溫和,會親得她很舒服。 她紅著臉一口含掉,突然問:我、我乖乖吃飯的話,你、你能不能能不能 給你親?他淡淡問。 嗯蒹葭的聲音幾乎要被自己吃掉了,腦袋燒得在冒煙。 好啊。逸方道。 哎?這么果斷的么? 蒹葭傻乎乎地繼續(xù)張嘴接受投喂,有機械地吃著早餐。她感覺哪里似乎不對,但有說不上來。她的確是想親逸方,可對方這么淡定,就顯得自己 Emmmm 逸方趁她走神時,微微勾了勾唇角。 小笨蛋,連誰吃虧都不知道呢。 十分鐘后。 干凈的餐盤疊在一起,呼吸機室整整齊齊地碼著一排排機器。只有看得久了,才能發(fā)現(xiàn)有一個呼吸機似乎在微微搖晃。 蒹葭的雙手環(huán)抱著逸方,緊緊抓著他后背的衣服,雙腿絞緊,無所適從。上方的男孩雙臂架在女孩頭頂,跨坐在女孩兩側(cè),卻絲毫沒有壓在女孩身上。 兩人唇齒交纏,紅艷的唇瓣中,偶爾能看見鮮紅的糾纏在一起的舌頭。 有擠出的涎液順著少女的唇角流下,少年靈巧的舌尖一滾將之卷進嘴里,竟是一點都不放過。 少女趁機喘了口氣,紅著臉說:好奇怪,我感覺 她扭了扭雙腿,眼睛不敢看身上的少年。 少年喉結(jié)滾動,也知道再這么下去,他也要 再一下。 他說著,再次堵住少女的唇,舌尖更深更急地纏著少女的軟舌,糾纏著摩挲撫慰,吮吸著少女的甘甜。他身體微微下壓,讓半硬的下體似有若無地蹭著少女的腿心。 少女迷迷糊糊感覺到緩解的方法,隨著少年的挺動腰身。 少年感覺到她的情動,換一只手臂支撐,另一只手慢慢探進少女的衣擺里。只是剛剛接觸到少女柔軟的肌膚,他便頓住了。 蒹葭微微睜開眼睛,嗚咽著表示不滿。 她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但就是想要更多,親吻已經(jīng)滿足不了她了。 逸方顯然知道該怎么做,但他在掙扎。 他的手指搭在少女纖細的腰肢上,向上就是微微鼓起的胸部,向下就是男人們夢寐以求溫柔鄉(xiāng)。 可他不想在這里,不想是此刻。 這時,呼吸機室的門口傳來院長如同驚雷般的聲音: 兩個小家伙跑哪去了!真是!說免了訓練還就真不去了?!以前的勤奮勁都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