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事后

    莫爾還記得小鎮(zhèn)上的人們是怎么生活的。

    他們在白日里工作，晚上休憩。鎮(zhèn)上的所有人幾乎都互相認(rèn)識，到了差不多的年紀(jì)就會物色一個合適的結(jié)婚對象，趁著空閑時間約會，直到結(jié)婚，然后生子。成了家的人才會被認(rèn)為是可靠的，可以被委以重任的。

    艾西曾經(jīng)也過著這樣的生活，當(dāng)他們還沒有任何交集的時候，莫爾就在那個不大的小鎮(zhèn)的街頭遇見過她。有一回她抱著裝面包的籃子從街上匆忙跑過，又有一次她兩手空空，和她的姑姑瑪麗一起站在路邊圍觀著神殿騎士們經(jīng)過。

    他那無用的好記性把那些時刻都記著。

    如無意外，她本該繼續(xù)著她平順且沒有太多波瀾的人生。

    艾西動了動身體，下面的異樣還是讓她覺得很奇怪：那個你該拔出去了。

    你指什么？

    艾西才不理會他的捉弄：指你的生殖器。

    這個詞還是她mama教給她的，小時候她mama就教過她不少生理常識。不過她那時從來沒多想。

    我不。莫爾說。

    圣子任起性來的時候誰也沒辦法，哪怕是教皇都沒辦法。

    艾西又想起了先前在腦海中想過的問題，于是她問道：你是不是喜歡和我上床？

    晨光下，女孩的眼睛澄澈又筆直地看著他。

    莫爾低低嗯了一聲。

    可是，又不只有我一個魅魔。艾西說，城里就有很多其他的，你沒有去找她們嗎？

    莫爾微微嘆了口氣，然后說道：不僅是這座城里有魅魔，拉爾都也有，圣都也有。圣都里居住著近百萬人，其中有一半是女人。

    艾西想了想，覺得自己理解了他的意思：所以你是說，你在圣都就已經(jīng)和魅魔打過交道嘍？

    不。莫爾說，我沒有和其他人上過床，除了你。

    怎么可能。艾西睜大了眼睛，我可是親眼看見了你在馬廄里干過的事。

    那的確是一次，也是第一次。

    你明明看上去非常熟練，那個，經(jīng)驗豐富。艾西絞盡腦汁地尋找形容詞。

    我善于學(xué)習(xí)，還有喜愛的好習(xí)慣，他毫不臉紅地自我褒獎道，不是所有事都得實際cao作過才能了解。

    圣都里住著百萬居民，總有人喜歡在可能被其他人看到的地方交合。在昏暗的地下酒館，無人的小巷，乃至于神殿隱秘的角落里他都曾見到修女和神官糾纏在一起。

    不對，教廷里為什么會有這種書？艾西問。

    是在教廷之外。莫爾告訴她，圣都的每一處我?guī)缀醵既ミ^。

    圣子也能隨便在城里閑逛？

    按照規(guī)則，離開神殿需要教皇的許可，但那只是規(guī)則而已。

    教廷要供養(yǎng)你這位圣子可真不容易，艾西嘟囔著，倒也不感到特別意外，她忽然想起別的問題，但是，我不明白，既然教廷又沒有把你關(guān)起來，不許你出門，為什么你還要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