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4 習媚術(shù)的女子心腸是黑色的(1400珠加更)
314 習媚術(shù)的女子心腸是黑色的(1400珠加更)
被人算計在心的穆冰瑤,此時正在淮王府悠閑喝茶,一邊看著穆禛和狴犴、翼龍玩耍。 克韋巫師看著穆禛:這孩子是吸取天地自然之氣而生,難得、難得。 穆冰瑤微笑聽著,就是這份難得,這個沒有段氏血脈的孩子,很得皇帝青眼,三天兩頭被傳喚進宮,給爹爹的爹爹降火。 早上她送穆禛進龍吟宮,順便帶克韋巫師去看了十皇子段銘,可惜巫師說十皇子的反噬力量太強,一輩子恐怕都無法蘇醒。 穆冰瑤心下黯然,但也不能說什么。 巫師身邊的弟子烏達和葛羑,一直互相推搡,穆冰瑤笑說:你們怎么了?有事就說。 烏達撞了一下葛羑,葛羑搔搔頭:神女,今早我們兄弟在后宮,看到一個人很眼熟,可是烏達說不可能,但我真的覺得很像 穆冰瑤輕松挑眉問:誰? 琉璃。 穆冰瑤一凜:你說誰? 葛羑清澄黑汪汪的眼睛瞪的大大的:琉璃。然后他看向巫師:巫師,就是被長老和您說沒有習巫天分、自行出走的琉璃。 穆冰瑤道:璃貴嬪? 烏達道:我們聽到她身邊的人稱她貴嬪娘娘。烏達一臉鄙夷:她怎么可能是我們巫族人,她一看就是習了媚術(shù),那是我們巫族最不屑的術(shù)法,學那種媚術(shù)能做什么好事兒?長老和巫師絕不可能同意我們巫族的女兒去學這下賤東西! 穆冰瑤見克韋巫師閉眼,口中念念有詞,轉(zhuǎn)身面向烏達和葛羑,揮起白袍在他們面前施了個咒。 一會兒張開眼睛,嘆了口氣:唉!真是她。 穆冰瑤心里十分震驚,她沒想到琉璃竟和她一樣是白巫族人,她以為她是侗族人。 克韋巫師簡單敘述了琉璃的過去。 琉璃一出生和松花一樣,十分聰明美麗,而且身上隱隱透著紅光;這是巫族女子是否具有習巫天分一項很重要的指標。 長老甚至在她們兩人身上探到很強的氣息,都以為她們說不定就是神女降生。 只可惜,松花三歲后靈力體質(zhì)消失,但習巫的能量飽滿;而琉璃則到了六歲,靈力體質(zhì)消失,甚至完全沒有習巫能量。 一個原本可能成為神女,最后卻連巫術(shù)都不能學的女子,在族里地位一下從最高跌到了谷底,她幾乎不能接受! 她不甘心,趁著采茶之余,偷偷跑到巫女習巫的地方,看巫女學巫術(shù)、學種蠱。 巫女在巫族的地位僅次于族長、長老、巫師和神婆,更不要說從沒見過的神女,那超然的地位,是連族長都要下跪膜拜的。 琉璃每天都用欣羨的眼神看著那些巫女,不知哪天神女山靈一個契機,就從這些巫女中選出了神女,那身份地位,是巫族每一個女子都向往的;而且巫女身上的衣服華麗又漂亮,也讓年輕的琉璃心里十分渴慕。 琉璃不只一次去求巫師,讓他再鑒定一次,說既然靈力曾在她身上出現(xiàn),說不定哪一天又回來了也說不定。 但沒有就是沒有,別說靈力了,連習巫的能量都消失得一點也不剩。 琉璃是族里最美的女子,她的美貌讓族里許多男子傾慕,自然也就讓族里女子嫉妒,經(jīng)常拿她去找巫師測靈力的事取笑她,更故意拿松花和她比較,讓她又氣憤又羞辱。 十二歲的時候,一個纏琉璃許久的小伙子想非禮她,被她手中采茶用的剪子刺死,琉璃怕受到族里制裁,連夜逃走,從此就再也沒有她的消息。 想不到她竟然去習了媚術(shù)。 我巫族女子不得習媚術(shù),這是祖先定下來的規(guī)矩;所以琉璃已經(jīng)不是我巫族之人;神女,琉璃的個性好強偏激,若她知道妳是神女,恐怕會有不好的想法,神女還請小心為上。 穆冰瑤笑道:巫師,我是神女,難道還會怕一個完全沒有習巫天分的巫族女子? 烏達道:神女還是要小心,習媚術(shù)的女子心腸是黑色的,她們迷惑人心的能力不輸給會巫術(shù)的巫女。 第二天,穆冰瑤送克韋巫師和烏達、葛羑離開。他們尋找神女的任務已經(jīng)完成,便歸心似箭,想回神女山。 穆冰瑤幫他們準備了二十幾車的物品,有糧食、布匹、農(nóng)耕器具等什物,對族里幫助很大;段錦還派了一個小隊護送,巫師很高興地收下了。 族里需要什么不要客氣,一定要派人告訴我。不能回白巫族的穆冰瑤,很想對母親這些族人盡一份心力。 白澤也來送巫師,畢竟以前都是在南疆自治部生活過的。 回程的時候,穆冰瑤關心問:白先生,明年三月春闈,奉天府的工作會不會耽誤您溫書? 白澤笑起來溫潤疏朗:不會,而且在奉天府實際參與審案,對了解百姓生活很有幫助,對白某的啟發(fā)更大。 穆冰瑤笑道:玉歆擔心你,但又不敢打攪你。 白澤聽到楚玉歆的名字,微微一笑。 穆冰瑤點到為止,感情的事,別人沒有置喙余地。 ***** 戶部度支員外郎梁寬,已經(jīng)備好要送往易州的八十萬石糧,將它儲放于城南舊官倉,并趕在傍晚點交給了運糧官關翊;關翊是個耿介剛毅的青年,檢查十分仔細。 雙方點交簽收后,梁寬笑瞇瞇地拍拍關翊的肩膀:年輕人,好好表現(xiàn),能不能平步青云就看你這一趟了! 關翊退了一步,一揖道:運糧關乎流民生計,下官一定戰(zhàn)戰(zhàn)兢兢,克盡職責。 小心是一定要的,從現(xiàn)在起,這批救命糧食的責任就交給你了。 是。 梁寬心里冷笑,年輕人,這朝堂上的水可深了,可惜呀!本官送你上路,上的是一條黃泉路,一路好走??! 梁寬眼睛不自覺地往關翊身后的副運糧使使個眼色,人就離開了;從現(xiàn)在開始,這八十萬石糧食的責任,全落到了關翊的身上。 關翊命令侍衛(wèi)嚴格防守糧倉,安排妥當后,將夜晚防守糧倉的工作,交給了兩名副運糧使柯士敦和徐林,自己就回去了,準備明日辰時往易州送糧。 柯士敦和徐林兩人對視,看著關翊離開的背影,眉眼不自覺流露jian計得逞的神色;而這些都落入混在侍衛(wèi)隊中的伍長嘯、李六等人眼里。 早在梁寬通知關翊,交糧地點是城南舊官倉,穆冰瑤就覺得有問題;雖然那里往易州送糧方便,但年久失修,已經(jīng)兩年不儲藏糧食。 五棟并排倉庫有四棟儲藏了木材,如今將最中間一棟拿來存糧,近日秋高氣爽、天氣干燥,穆冰瑤一看,這根本就是要放火的節(jié)奏。 段錦帶著穆冰瑤今晚就在城南舊官倉附近酒樓,準備隨時掌握今晚狀況,與他們在一起的,還有白澤、楊氏兄弟、以及關翊。 關翊是個耿直書生,和他的老師楚江有點像,他不明白明明知道有人要放火燒官糧,為什么淮王殿下和青城郡主只在這里觀看,而不遏止這件事,那批糧可是救命糧,不能燒啊! 果然,時間接近子時,倉庫那里有了動靜。 關翊緊張了,穆冰瑤微笑道:關大人稍安勿躁,八十萬石糧,段釗可眼紅了,不可能就這樣放火燒掉。 關翊疑惑:什么意思? 段錦拿起茶壺幫穆冰瑤的茶杯續(xù)滿:本王那太子皇兄少了李家,缺錢缺得兇,八十萬石糧可是好東西,他才舍不得直接烤了米飯。你看著好了,你那兩個副使現(xiàn)在應該正偷偷打開糧倉,拿潮糧換新糧了。 段錦才說完,齊敬就進來報:殿下、王妃,伍長嘯傳來消息,柯、徐兩人開始帶人換糧了。 關翊睜大眼睛,不可思議看著段錦和穆冰瑤。 穆冰瑤看向關翊:等換糧成功,倉庫里的是受潮的舊糧,若放火成功,那些糧食付之一炬,你和楊游這些運糧官就是玩忽職守、護糧不力;若放火不成功,你運的是不能吃的糧,一樣看護不力,無法救濟災民,最后都要問斬。 關翊臉色漲紅,怒道:那我們怎么還不阻止? 穆冰瑤突然沖著他一笑,這一笑沒傾國也傾城了,讓關翊頓時楞了一下。 段釗的計劃想得好,但我們的算盤打的也不差,他要成功的前提,是本郡主與淮王殿下不知道梁寬是他的人。 段錦可沒忽視關翊的眼神,惱道:不用解釋那么多,關大人這么想知道,和楊遠一起出去看。腹語是快滾! 楊遠搭著關翊的肩,邊走邊在他耳朵旁道:走走走,人家運籌帷幄順便談情說愛,咱們也現(xiàn)場花前月下去。 屋里穆冰瑤見都沒人了,才打了個呵欠。 段錦將人摟在懷里:昨晚沒睡好? 穆冰瑤瞟了段錦一眼:你說呢?這一眼風情無限。 段錦自然想起始作俑者是誰,立刻伸手給美人揉腰:本王給娘子揉揉 穆冰瑤拍掉他的手,這揉下去,恐怕戲也不用看了。 半圓的月亮遮著面,城南舊倉庫黑衣人影幢幢;一部部糧車悄聲被推了進來,魚貫往糧倉方向推去,黑衣人動作利索地在換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