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血色風(fēng)暴:惡魔來襲
血色風(fēng)暴:惡魔來襲
這一夜,在堊領(lǐng)大陸某處的不明裂隙吐露著紅色的腥風(fēng),像霧,像紗,上升飄蕩。 狼蜥獸疾速奔馳溜竄在樹林復(fù)雜地形里,椿蘿騎乘在它背上,手抓御獸鏈,不時回頭、抬眼觀察頂部、周圍動靜。 嘎沙!樹枝被壓下晃動的聲音,椿蘿將手摸在胸口衣襟里,已經(jīng)確認(rèn)有東西在追趕他們。 她突然將上半身往后一挺,同時抽手一劃,將瞬間橫在面前生物的口器斬斷,她猛踢腳,把纏在腿上還在蠕動的長物甩掉,「嘖!真惡心!」 才解決一個,天上又有一黑影俯沖而來,突然一道強光射線橫向穿過血魔,血魔瞬時灰飛煙滅。 「椿!」桀帶著闊星甲站立高地,看見椿蘿出現(xiàn),陰郁的表情頓時明亮起來:「太好了!妳平安無事?!拐f著他往下跳了一塊巖石高度。 「桀!」椿蘿也跳下大牛爬上巖塊,在桀的協(xié)助下一起上了臺地。看見廣大腹地上許多族人都在,好友茜也走來笑著對她揮手,椿蘿不禁喜出望外,抱緊身邊男人,激動親吻著他。 他倆相擁一會兒,男人卻問:「津呢?」 在桀暖呼呼又富有安全感的懷抱里,聽見這問話,椿蘿喜笑的表情緩緩僵掉,看往整群族人的方向,兩頭備用坐騎奇諾、貝斯不正好端端的在一旁低頭吃草嗎?不禁指向它們,詫異的看著桀:「她不是比我先到了嗎?」 桀皺起眉頭,「奇諾、貝斯嗎?他們竟然掙脫了獸鏈自己找到集合地點」 「咦?!」椿蘿一聽頓時心都涼了,那么「津津津」她緊緊捉著桀胸前的衣服,回頭望向來時的幽暗雜林,籠罩在詭譎的朦朧里,胸膛一股壓迫叫她張大嘴困難的喘息 聽見她劇烈喘,腳步也有些踉蹌,桀急忙攙扶住她:「椿?妳怎么了?」 茜和幾個女人也趕過來幫忙,「一定是趕路太累了!先到我的獸車那邊休息吧!」 桀一面模仿津平常給椿蘿按摩的方式,揉著椿蘿的背,一面聽她娓娓道出事情經(jīng)過;桀的面色僵冷,突然他站了起來,一腳踢斷了旁邊拴騎獸的樁,大步走向西馬所在的位置,推開圍繞著的人群,不由分說就重重給了對方一拳。 人聲嘩然,西馬毫無防備地,被驚出的一記猛拳打得往后翻倒在地,登時滿天暈星、涕淚同飛,他捂著迅速發(fā)腫的熱頰,仰頭看向逼近站在面前、高大聳立的身影,就怕對方再出一腳踹死自己,兩腿蹬著地面,狼狽的用屁股滑行猛退。 桀兩眼猩紅,帶著殺人的陰狠,他方才是真的想殺死他,「你是故意的吧?!故意遺漏通知我的營帳?!你難道會不知道我重要的人在那里嗎?」 「你你這是莫須有的指控!」西馬狼狽跌坐在地上,抹著嘴角血漬,理直氣壯瞪視著桀,「無憑無據(jù)的總不能因為過去跟她有一點摩擦,就把意外賴到我頭上吧!兄弟,我是不知道那個坦人老在背后怎么跟你說我的不是,但我和你是骨堊的左右翼,我們不該因為一個女人的讒言,就被分化!」當(dāng)黃金魔獵團私下來跟他商討計畫時,西馬本來想著終于可以神不知、鬼不覺除掉這個礙眼的坦納多女人,卻怎么也沒想到椿蘿竟也在津的營帳里?,F(xiàn)場知道這場陰謀的人都是西馬的心腹,大家搭同艘船上,利益共同體,只要他們不說,賞金團不說,這件事無從考證。 桀朝天憤怒嘶吼一聲,握緊拳頭,對西馬狠狠的說:「祈禱吧!津如果沒有回來,我會親手宰掉你!」說完他大步走往安放自己坐騎的地方,解開鏈鎖。 「桀桀」椿蘿知道他想做什么,急忙跑上前去,膽怯抓住桀的臂膀,她內(nèi)心糾結(jié),雖然也擔(dān)心津的安危但想起剛剛路上的不平靜,營區(qū)里的情況恐怕更為兇險,桀這么一去萬一遇上血原之魔恐怕兇多吉少。 「我很快就回來」桀堅定挪開女人的手,輕聲說道:「帶著津平安回來?!?/br> 「哇!土地上有好多紅色圈圈喔!」 忽然聽見不遠(yuǎn)處孩子們嘻笑玩鬧的聲音,桀和椿蘿抬頭望去,地上隱約浮現(xiàn)一個又一個淡淡的紅色光圈,幾個孩子們正踩著、跳著玩兒;桀心頭登時掠過一絲詭異,背部唰地展開兩排雄麗劍翼,沖飛過去,「滾開!遠(yuǎn)離這鬼玩意兒!」大吼著把他們驅(qū)散。 砰砰砰砰砰砰砰! 就在此時,環(huán)繞周圍作為衛(wèi)兵的闊星甲有了反應(yīng),全朝著外圍激烈開火,連續(xù)攻擊,毫無間斷,桀馬上驚覺來襲的血魔數(shù)量很大。 「避開紅圈!藏好孩子,準(zhǔn)備戰(zhàn)斗!」他高聲宣布。 不分族群,所有堊人皆以獨有的異獸嚎叫回應(yīng)他的指揮。 「椿!妳也快去避難?!硅钤诔畴s聲中吼道。 而椿蘿搖著頭,抽出武器,一手溫柔堅定的撫著腹部,注視著敵人的方向:「我會守護好孩子!」 § 夜間地平線上帶著怪異淡紅色光芒滾滾而來的正是血咒魔族大軍,龐大群體行過,仿佛燃燒了整個林野。 隨著一只特制阻瑙炮拖曳著金黃尾光強勁射向天空,讓人注意到,不止地上,血魔亦從空中來襲;幾尊闊星戰(zhàn)甲陸續(xù)躍上空中,發(fā)動炮火,轟向敵人,前方立即掃倒了一大片??罩械难Х稚㈤_來,也回以兇猛魔能反擊闊星。 闊星成為重磅武力,一個行星爆炸,天上血魔焦尸如流星雨大量落下,形成壓倒性的勝利局勢。 骨堊全民各個都是戰(zhàn)士,加骨德居民也不例外,連同那些跟隨的小族,大家抄起武器,運作魔能,兇悍無比,奮勇殺敵。 血咒魔人非比一般堊人,若不切斷體內(nèi)靈生之核連結(jié)根本砍不死,所有人很快找到合作模式,一個大漢扯住血魔猙獰長長口器,手臂卷動,快速纏繞住一把將對方拖過來,兇狠俐落反手一折,頭顱擰斷;身旁幾人立即蜂擁而上,開膛破肚,挖取靈生之核,截斷連結(jié)。 血魔死傷慘重,尸體在闊星甲守護的防線外圍堆疊成山,大伙越戰(zhàn)越勇,沒有注意到紅色圈圈悄悄增殖遍布地面,然后開始由小變大,紅圈邊緣迅速生長出半透明的組織,再一眨眼,許多人就被罩進(jìn)一個個的紅色半透明泡泡里,眾人一陣嘩然,泡泡里的人也猛力想破壞泡泡,此時泡泡開始膨大、撐飽,接著,驟然一縮。 這一縮,世界聲音瞬間消失大半 泡泡消失,而里頭的人,也只剩下碎屑。就連闊星甲特殊堅韌的軀體,也攔腰少去半身,應(yīng)聲倒地。 頓時,驚叫、恐慌、哭號四起,場面陷入極度混亂。 然而,血咒魔族的攻擊并未隨著人們的哀慟停止,由于闊星甲大半失去作用,防線瞬間瓦解,敵人大量涌入。面對這突發(fā)的恐怖情況,左翼魔君也失了方寸,但他很快找回冷靜,只見一頭血魔化作的兇惡巨獸襲向還在驚惶中未定神的椿蘿,桀立即飛身上前護住了她,刀劍一般的獸齒瞬間咬穿了男人壯碩的身軀,登時血花四濺,但他卻沒有優(yōu)先處置兇魔,而是緊咬牙關(guān),將椿蘿抓起來拼盡老命扔出去,還沒及眨眼,腳下再度形成的紅圈泡壁已經(jīng)升起,男人這才勉強一個翻身反手,帶有利刃的紅爪死命掐住血魔喉管,跟他浴血奮戰(zhàn)起來。 椿蘿也算老手戰(zhàn)士,桀將她狠狠丟出去的力道,恰好在能夠反應(yīng)的范圍臨界,盡管穩(wěn)住身子,懷孕的身子仍有些搖晃的往后退了幾步,澎!背后撞上一篤有彈性的墻,她忙彈離,抓著血爪刃,回過頭檢視。 「椿!救我!」身后竟是一個大型泡泡,里面的人熟悉喊著她的名字。 「茜!噢不!茜!怎么會這樣?!」椿蘿摸著半透明的紅色泡膜,里面關(guān)的是自己的好友,她內(nèi)心驚恐無比,又轉(zhuǎn)向桀那邊,才發(fā)現(xiàn) 「桀!桀!不要!桀!」 泡泡里,背著巨翼的男人手里握著一串泛光的臟器,腳邊倒著還在抽搐的血魔,胸膛已經(jīng)開了個窟窿。桀緩緩地轉(zhuǎn)身,面向?qū)χ约嚎藓鸨紒淼呐?,右半邊身體撕開的裂口不斷涌冒著鮮血,幾乎染紅了半個身軀,他面容冷靜,單手扶在膜壁上,抬眼望向遠(yuǎn)處,微啟顫動的嘴唇,虛弱無聲地說了什么。 「你說什么?!我聽不見!桀!你說什么?」椿蘿兩手握拳緊貼在泡泡上,整個人已泣不成聲。 男人舉起唯一能動的那只手,指向前方高地,然后把額頭輕輕碰在泡壁上,靠近椿蘿的耳邊用力喊著:「叫津快逃!」 津騎著魔靈獸出現(xiàn)在一段距離外的丘地上,她震驚于眼前的情景,一個個紅色半透明的泡泡里關(guān)著活人,不只堊人,也有血魔;而泡泡外的人都舉起武器,使出渾身解數(shù)破壞著泡膜想救出自己的親友。 她目光迅速移動,接著尋找到椿蘿,她正對著一個泡泡歇斯底里的哭喊著,拼了命的捶打、撕扯,而泡泡內(nèi)是自己最熟悉摯愛的男人。 桀!津的腦筋已經(jīng)空白,她睜著一雙眼睛,只是站在那里,正解讀著一陣超乎認(rèn)知的龐大逼迫從遠(yuǎn)方襲來 卜、咚!卜、咚! 那壓迫牽動著全身的靈脈發(fā)出搏動這感覺,跟在加骨德森林時從地底傳來的搏動一樣,是古莽和魔瑚們對抗的那個勢力,是的,津清楚的感覺到了,就是這一股勢力,現(xiàn)在清楚呈現(xiàn)了最真實的接近。 一個個泡泡在她注視下開始撐飽,接著無情地驟縮,響起眾人的驚惶呼喊尖叫,那與源靈生搏動的力量有著共通的頻率語言,讓津很清楚紅泡泡的收縮代表著什么意義,她覺得自己的心臟在這一刻里,忘記了要怎么跳動。 同一時間里,所有人都感覺到一陣巨大強烈的氣浪撞擊沖卷在整個山林間,持續(xù)推撞了數(shù)十秒,回蕩的轟鳴掩蓋所有雜音,這期間,只有津覺得強勁的海嘯摧毀她身上層層防護直接撞進(jìn)體內(nèi)的中樞,有那么一刻,她以為源靈生已經(jīng)毀滅了!腦內(nèi)嗡鳴不止,殘余力道在體內(nèi)產(chǎn)生前所未有的推擠震蕩,整個身體都像撞碎的瓷瓶劇痛麻木。 沖擊過去,四周安靜下來,剛剛還哭天搶地的人們突然都不叫了,再望去,所有紅色泡泡都沒有成功消下去,而是結(jié)結(jié)實實緊巴在里頭結(jié)晶般的晶白色半圓球體上。 眼前發(fā)生的奇跡,大家都驚呆了,每一個泡泡里的人,無論堊人還是血魔、桀還是西馬都受到了保護。 高地這邊,津的雙膝重重?fù)舻兀昧ΡЬo肩膀,張著嘴任由唾涎垂滴,痛苦的哀嚎不出半點聲音,意識有一瞬間離腦,接著重重跌回來;恐怖的疼痛讓她忘記自己在做什么,只剩一股執(zhí)念要死命守住心愛的那個人。 該來的死亡沒有臨到,周圍不知何時籠罩著一晶白色的半透明圓型護盾,散發(fā)著溫柔光輝,桀注意到了,那保護自己的護壁上隱現(xiàn)著淡淡的、熟悉的圖紋,是源靈生的。他瞬間了然這是靈絲緊急滲透了泡泡,制造而成的護盾,更承受了巨大的吸食,他焦心的看往津所在的位置,所見到的情境,讓他忘記溫和對待自己受重傷的身體,開始猛力撞著護壁想去到津身邊,但他被阻隔在泡泡里,根本無能為力。 就在此時,在津腳邊開始浮現(xiàn)一圈紅圈,一圈圈的,漣漪般由內(nèi)而外排列將她圍在中心。 嘩!這回紅圈作用的極快,連反應(yīng)都來不及,周圍景物逐漸由紅色半透明的膜質(zhì)替代,層層厚重泡膜將她關(guān)了進(jìn)去,膜壁上頭布滿血絲管脈,很明顯的這個紅泡是個生命體。 陰沉的天空,閃著血紅色雷光,猶如妖魔即將降世。 遠(yuǎn)方天際一個白點逐漸靠近、放大,慢慢可以看清人的輪廓,滿頭銀白色的長發(fā)隨著風(fēng)吹漫天飛舞,最后,在津的泡泡前緩緩落地。 「大帝!」無論泡里泡外的血魔們?nèi)紤峙碌墓蛄讼聛怼?/br> 在這一刻起,大家總算看清楚了血咒魔帝的真面目,一頭長發(fā),血紅色的眼睛,白皙無血色的肌膚,瘦削頎長的男子,周身溢散妖紅魔芒。 卜、咚!卜、咚! 津發(fā)現(xiàn)了,那搏動正是來自血帝,它正在積極搏動源靈生,要它一起共振。 但,雖然受到強力牽引,源靈生卻顯得很冷淡,依舊只隨著津的身體反應(yīng)。 「反應(yīng)怎么這般陌生?源之煞君,你不認(rèn)得自己七魔煞的其他同脈了嗎?」血帝對著津身上的源靈生發(fā)出呼喚。 源靈生絲毫沒有半點特殊反應(yīng),這讓血帝不得不正眼、重視源靈生的持有主。 重新整頓好,津緩緩站起來,指向低地的紅色泡泡群,說:「既然你是來找源靈生的,那些人,請你放掉他們!」 血帝獰笑一聲,頓時生出更多紅色泡泡,圈住了所有人,無一幸免! 「大王!」泡泡中的血魔全都對那人叩跪,他們驚恐的喊叫:「大王!是我們??!請不要食取我們的命!」 血帝雙眼注視著津,帶著玩味狡猾的笑,泡泡成群膨脹,又是一縮! 晶白護盾再次火速形成,護住了所有人,剛剛已經(jīng)利用源靈生自我強化整頓,在有準(zhǔn)備下,這次津沒有出現(xiàn)第一次那種劇烈痛楚,但一口氣要扛住所有紅泡的吸食,又要確保維持住所有護盾,負(fù)荷非常大。 血帝狂笑起來,他的笑是極為歡喜的,「好寶貝!好寶貝!」照理說,泡泡在經(jīng)過一次大規(guī)模吸食后,雖然會有大規(guī)模進(jìn)帳,但泡膜一定會消失,必須再花大把力量重新制造,然而,吸食源靈生護盾不但進(jìn)帳是好幾倍,竟然還能不讓泡膜消失,可以反覆吸食。他開始在玩弄津,反覆脹縮紅泡,強力吸食起來,同時折磨著她,強迫她放棄防御。 任由對方吸走所有能量,津知道要不是自己現(xiàn)在和源靈生極度契合,本錢夠厚,承擔(dān)的住,但這形同酷刑般的折磨,如此無止盡循環(huán)下去,她的身體終會崩潰。 看著血帝如此頑劣,玩弄人命來挑釁自己,津憤怒極了,挽起袖子,源靈生的銀白圖紋強烈浮現(xiàn)手臂,周身靈脈騰起,張牙舞爪,呈現(xiàn)與她并肩奮戰(zhàn)的意圖,她神情兇悍冷冽:「我還沒試過用源靈生最大的能力殺人,會是什么樣的威力,而你,將有幸成為我斬殺的第一人!」 「狂妄!」血帝猙獰咬牙,雙眼起了變化,眼珠驟縮成黃豆般,陷入漆黑眼窟。突起的脈絡(luò)泛起青紫陰影,猶如枯木,煞是恐怖:「七魔煞合一便能喚回萬源之靈!我身上已有三煞,再接收你的便能集到四煞!」 「若我不給你呢?」津單邊嘴角一揚,陰陽怪氣地邪笑。 「可憐的小蟲子,憑妳這凡軀,就算擁有夢魘,也贏不過只有一個夢魘的正統(tǒng)血魔。更何況本帝有三只夢魘,能力遠(yuǎn)在九重之上,要斬殺妳不過是如湯沃雪!」 他說的對,津早就透過源靈生察覺到對方高深莫測的能量,或如群山,或如深海,自己就只是小小的存在,她也是到今天才知道,血咒荒原里,原來還有這樣的層次存在,源靈生也遷就于她,未曾發(fā)揮出最大力量。但她不能退,在后面等著的只有死路,她決定要放手一搏。 靈脈穿破了數(shù)層紅泡泡,就在要破開最后一層,泡膜上的紅絲倏然變得粗大,轉(zhuǎn)化成無數(shù)只手,將她抓住按在膜壁上,手指部分拉長成了膜脈,附著在津的靈甲上,無數(shù)細(xì)微紅脈逐漸強制沒入,連接到她身上 這個侵略,讓津強力掙扎反抗,卻是徒然,一種燒灼感遍布全身,在體內(nèi)產(chǎn)生玻璃切割般的痛楚她感覺到血帝發(fā)出強烈的意圖,要從她身上剝離源靈生!并非津意志特別堅定,這種痛,早足以讓人下意識放手挨搶之物,但,源靈生早已經(jīng)和津聯(lián)合為一體,就像長在自己體內(nèi)的心臟,根本無法獨立放開,津甚至清楚地感覺到一旦被成功剝離了源靈生,自己也必死無疑。血帝當(dāng)然也發(fā)現(xiàn)到強力的牽連拉扯,和奇怪的攔阻,同時源靈生也對他身上的夢魘傳遞了一個訊息,一個令人匪夷所思的訊息。 就快絕望之時,津感覺到另一股同樣極其龐大危險、無法信任的力量,在外圍擦碰撞擊,暗暗與自己呼應(yīng) 那是一種無聲的邀請。不需要言語,津知道對方在要求自己將他的力量納入。和血帝一樣,他的力量有如萬丈海嘯,也是津無法測度的層級,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這個幫助絕對不會是白白贈與的。 雖然不可信,但,還有什么會比現(xiàn)在更糟的呢?血帝反覆收縮泡膜吸食,為要削弱津,一旦撞破源靈生于泡膜中的護盾,一切就玩完了!此刻,血帝以為完全掌控局勢,專注在接收源靈生,防御出現(xiàn)破綻,是趁虛而入的大好時候津馬上接應(yīng)了那漆黑的勢力,瞬間,仿佛藉由靈生意志握到了一只手,那力量扯住她,不客氣的攀涌而來。 血帝的夢魘肢體強迫連接源靈生進(jìn)行能源吸食,兩人必然產(chǎn)生連接通道,津一旦允許第三方與自己的靈生連接,護罩就反過來能讓受邀者進(jìn)入。 靈生意念突破,竟勝過堅韌鋼刀鐵刃,穿越銅墻鐵壁。 「哪來的雜碎?!是你?!你怎么會怎么會在可惡!」一陣?yán)做┖鹇曋校鄄煊X到異狀,津的紅色泡泡內(nèi)壁多了一層黑色絲狀物,定睛一看,那細(xì)如絲的黑色東西是生物脈絡(luò),正從與津相連的靈脈處發(fā)散漫生出來,不斷迅速擴大。血帝登時暴跳如雷,目貲欲裂瞪著津:「是妳放他進(jìn)來的?!妳以為這家伙會比我仁慈?不管是他,還是我,妳都注定成為血原之魔的大補帖!夢魘本來就屬于血原之魔!」 「哈哈哈哈!會怕就好!」津當(dāng)然知道來者是會要命的,她就是要攪亂局勢,不讓血帝稱心如意。一眨眼的功夫,黑色脈絡(luò)已經(jīng)在泡膜內(nèi)成長壯大起來,長出布滿銳利尖刺的荊棘,還能靈活竄動,然而,卻沒見到任何人物形體,完全是透過津而存在。 血帝當(dāng)然不會任由對方破壞自己的計畫,他以厚重泡膜再次包覆隔絕侵略,并急著將自己的肢體從津身上切割脫離,同時外面抓住其他人的泡膜也開始一個個消破,看來這個黑色家伙對血帝的威脅真還挺大的。 憎惡恐怖的夢魘肢體誰都巴不得越快退離越好,津卻在這時候反過來狠狠緊攫、禁錮住血帝正要退去的夢魘肢體,并在瞬間傾盡心力將源靈生最強大能源灌注于黑色荊棘上,對方似乎也會意了,頓時兩尊夢魘之力如兇蛟巨龍交纏、凝聚應(yīng)合,沖向最后與血帝連接的通道,對他發(fā)出殘爆猛擊。 驚慘的叫聲響徹云霄,幾要震破耳膜,血帝萬萬沒想到對方會用這么個瘋狂方式反咬自己,第一時間急速抽回所有夢魘肢體,卻發(fā)現(xiàn)扯不回來,他頓時像被逼急的瘋狗,對著津就是發(fā)出一記沖擊;盡管源靈生立即反應(yīng)啟動內(nèi)部防護,但對方畢竟是三個夢魘的力量,力量還是破開數(shù)道防護,津哇的吐了一口鮮血,瞬間松了連結(jié),人險些休克。 血帝身負(fù)重傷不得不緊急撤退,未避免再受到其他敵人襲擊,他掀起巖漿模樣的能量,形成滔滔滾滾的江海,就在所有紅色泡泡消沒瞬間,巖漿巨浪沖起將津打落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