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adly-hurtheartneedsnosyathybutuanding.

「我犯了罪。我的罪是讓你愛上我，而我又深深傷害了你。

直至看到你痛苦哭泣的樣子，我才真正理解，為何他們稱我為……怪物?！?/br>
對黑麒宇來說，「愛」就是那麼一回事。

第一個對他說愛的是那個女人，那個他必須稱為「母親」的人。她哭著說愛他，可是她卻被帶走了。

自此，身旁的人不曾再提過她。

那時的他還小，可是卻也記得她的名字。幾年後他在新聞上得知她的死訊。她說愛他，卻這麼走了。

再來是那個男人，那個他必須稱為「父親」的人。自從母親被帶走後，父親沒日沒夜的工作，早出晚歸，但還是盡己所能照顧好他。

他年紀還小，卻也知道父親的辛勞。有時他會看到父親獨自一人嘆氣，這時他就會拿著自己種出的小草去討父親歡心。然後父親就會漾開笑容，溫柔地吻他的臉。

自此之後，他愛上種花。

每最愛他。

所以當那雙長滿粗繭的手環(huán)上他的脖子而且緊緊掐住時，即便痛苦難當，他也沒有掙扎。

爸爸……帶你去另一個地方。

陷入昏厥前，他隱約聽到爸爸這麼說。

後來他在一片晨曦中醒來。頭很重很痛，可是他醒來的第一件事情還是找爸爸。爸爸說要帶他去另一個地方……可是這里還是他的房間啊。

從柔軟的床上慢吞吞地爬起來，甩了甩小腦袋，視線終於慢慢重疊。確定不再眼花後，他迷蒙著眼抬起頭。

爸爸也在房間里，可是頸上環(huán)繩，雙腳懸空。

他不知道自己愣了多久，直到一群人破門而入將他帶走，送上救護車。離開前，他看到那群人將爸爸搬下來在地上放平，然後蓋上白布。

那是他與爸爸的最後一次見面。他的脖子上，還殘留著爸爸掐出的瘀痕。

警察叔叔告訴他，爸爸走了。

聽親戚們說，是憂郁癥帶走了爸爸。

一個瘋子一個憂郁癥，這樣生下來的孩子j神會正常嗎？

看他jiejie就知道啦，他jiejie也是個麻煩j……聽說已經(jīng)是學校的列管對象了，一直闖禍啊。

這麼說也是，j神病果然會遺傳。會不會哪話，兩人卻一左一右站著，好似他是他們之間最深的鴻溝。

他看著哭紅雙眼的漂亮媽咪，不解。

我們要分開了，我與david期待獨自一人的生活。所以我們無法再陪著你了。

……

leonard，你明白嗎？我們要離婚了。alden說，高壯的他也紅了眼眶。

既然這麼難受，為什麼還要分開呢？

……

leonard，你是個貼心親人的好孩子，爸比媽咪永遠愛你。你送給我們的花，我們就算分開了，也還是會照顧好的。

……在女人的懷中，他開始瑟瑟發(fā)抖。

你們一個一個都說愛我，最後呢？

期望你像獅子勇敢堅韌，就像你的名字一樣。

……

leonard，你別擔心。爸比和媽咪一切都為你準備好了?；氐脚_灣之後，爸比會定期與你聯(lián)絡(luò)，你也不需要擔心生活費。

事實卻是，年僅十六歲的他回臺灣之後就徹底與前養(yǎng)父母斷了聯(lián)絡(luò)，唯一能讓他感受到曾經(jīng)與他們有所接觸的，是帳戶里多出的那筆鉅額款項。

他的監(jiān)護人是國家。但這個監(jiān)護人形同虛設(shè)，他可以自由地提款，只有在某些時候社工會以監(jiān)護人的名義出現(xiàn)在他面前。

然後……把他帶到新的治療師面前。

愛是什麼？見到新的治療師，他率先開口。

治療師愣了一下，隨即微笑：你認為呢？

我在問你。他面無表情，目光卻異常冰冷，你說，愛是什麼？

治療師的笑容有點僵硬，安靜了片刻，選擇不合諮商原則地主動表明自己的立場：愛是珍惜、包容，是保護……

才不是。這個人與他思想不合，他當下就決定不再與她有任何交流。

愛是待在所愛的那個人身邊。

什麼珍惜，包容，保護？愛一個人，不就是待在他身邊這麼簡單嗎？

為什麼……這些人都不懂呢？

督導(dǎo)，對我來說，這真是個讓我非常困擾的個案。我不覺得創(chuàng)傷後壓力癥候群會是這個樣子。

美國那邊的資料只這麼顯示嗎？

是啊，但我不覺得這麼簡單。也許他還有些許人格違常。

諮商這麼久了，若你有這層疑慮，可以向他的監(jiān)護人委婉地提出，再請他們?nèi)プ鲆淮蝚神監(jiān)定。

j神監(jiān)定時他非常不合作，於是被貼上標簽了。

──「極端反抗的類分裂型人格疾患」。

不過無所謂，他們說他有病也罷，正常也罷。治療時間他照樣保持沉默他們能耐他何？

反正，他們也不是真心想要了解他。

學長……我，可以每愛我，最終卻棄我而去──

我會一直待在這里。

你答應(yīng)我的……

我寒假要回家一趟。一、兩個禮拜可能……

腦中的線瞬間被接起來，眼前白光一閃，景象迅速清晰。

他對這種感覺并不陌生。他常常會莫名陷入混沌，然後又在一片混沌中瞬間清醒。有時會忘記不久前發(fā)生的事，有時卻又會因為想起剛發(fā)生的事情而蘇醒。

而現(xiàn)在的情況，是屬於後者。

黑麒宇清楚地看到了，小鹿被床單捆著雙手，禁錮在床頭。滿臉都是淚水，不只雙頰，連耳朵頸項都漲成了粉色。他神色痛苦，表情扭曲，嘴里吐著哀鳴。

「小鹿……」

發(fā)生什麼事了？

「?。　?/br>
剛彎下腰輕撫伊子尋發(fā)紅的臉蛋，輕微的動作卻讓對方發(fā)出凄厲的尖叫。同時他的下身處卻竄上一種奇怪的興奮感。

「好痛……」伊子尋喘不過氣，哭得抽抽噎噎。

黑麒宇往下看去，赫然發(fā)現(xiàn)自己一手屈著小鹿的腿，而兩人的下身正交合著。

一股寒氣自尾椎直鉆腦髓，黑麒宇渾身一冷，覺得自己倏時被打入冰窖。

他……做了什麼？

「學長……我、好痛……」

該死！

趕緊從伊子尋身體里小心翼翼地退出來，卻還是不免讓對方吃痛。從一旁拉來棉被蓋住小鹿赤裸的下身，黑麒宇往後退，屈起伊子尋的雙腿想要查看傷勢。

「不！不要！」

「小鹿……沒事的……」

一手安撫似的撫著被棉褥蓋住的肚子，一手伸到下身處捧起小鹿的臀部仔細檢查。還好，沒有見血。只是有一點紅腫。

但就算如此，這傷卻是狠狠劃在他心愛的人的心扉上。

……也劃在了他的心上。

問自己到底做到什麼程度已經(jīng)沒有意義了，這種情況再再顯示他犯了極其深重的罪。

這罪輕則坐牢，重則永遠失去小鹿。

他、他到底……

他真的……是正常人嗎？

「學……學長……」

伊子尋的聲調(diào)抖得如風中殘葉。黑麒宇抬眼，就見伊子尋紅著眼，狀似在打量他。

小鹿……他的小鹿……

小鹿也曾經(jīng)用這樣的眼神看過他。就在那個夜晚，他差點擰傷了他的手腕。那時他因為伊子尋的眼神而受到了很大的傷害。

但是如今，那些人的話他信了。他也許不是什麼正常人……

不。他從頭到尾都沒有正常過。

「小鹿……對不起……」

他能說什麼？他此時該做什麼？

等看到小鹿瑟縮的神色，黑麒宇才注意到自己不知何時已經(jīng)伸出手，想去/>對方淚濕的臉頰。

──又來了。

又是無意識的動作。他對自己做了些什麼，g本沒有記憶。

如果這雙手觸到那柔嫩可人的臉蛋，黑麒宇一定會發(fā)現(xiàn)自己也在發(fā)抖。但他沒有碰到，就又在伊子尋驚慌的目光下收了回來。

「對不起……對不起……」

「學長……」伊子尋抖著唇，身體卷成一團，害怕地偷覷黑麒宇的臉色，「我……手……好痛……」

黑麒宇聽了，心一急就要去解捆成死結(jié)的床單。伊子尋見了他的動作後也終於沒再這麼害怕。事情是已經(jīng)發(fā)生了沒錯，傷害也已經(jīng)造成了沒錯，但對於自己能喚回黑麒宇的心智，伊子尋還是感到些許欣慰。

只要學長好好解釋，只要兩人一起修補、一起勇敢地面對……他們的關(guān)系，一定會回到正軌。

只要……兩人一起……

但黑麒宇的手才剛碰到柔軟的絲褥，他似乎想到什麼，於是又停了下來。

──如果解開，小鹿就會逃走。

他會再也見不到……小鹿……

「不……」

「學長？」

在伊子尋不可置信中參雜了點驚恐的目光下，黑麒宇顫抖著收回手，不斷搖頭。

「不能……解開……」

世界上沒有比不被信任更讓人難過的事。光看學長的表情，伊子尋就知道他想到了什麼。

比起被強暴，不被學長信任更讓他心寒。他明明做了這麼多，卻一點用都沒有嗎？他給學長的信心，還不夠多嗎？

他當真給的還不夠嗎？

竟然欠缺到非要強暴他、非要綁住他的地步嗎？

他從沒想過做了這麼多、忍了這麼多之後，還會被這樣對待。這種感覺就像獻出了自己的所有，卻被對方親手扔掉、踏成碎片一樣。

是屈辱。

是屈辱！

看著學長不但沒有解開床單，反而爬過來將床單纏得更緊，伊子尋終於崩潰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竭盡一切大聲嘶吼，用力扯著床柱，恨不得撲上去將黑麒宇狠狠撕裂，然後吃他的r、飲他的血。嘶吼到最後，變成凄厲絕望的哭聲。他哭得很用力，很用力，連喉頭都有了血的味道。

雙手被舉過頭纏在床柱上，讓他全身緊繃卻找不到施力點，只能一次次痛苦地拱起身體，像是垂死掙扎的魚。

枕頭已經(jīng)全濕了。他哭到眼睛好痛，喉嚨好痛，全身都好痛。

心也好痛。

「對不起……」

對不起？

對不起有什麼用！

伊子尋咬著唇，淚水糊了滿臉，眼中布滿恐怖的血絲，像是受傷後瀕死掙扎的野獸。

他瞪著他，憤恨難消，牙齒打顫。他知道此時的自己不能講任何話，但心口的火焰再不找到出口的話，他覺得自己一定會被燒死。

「你……你……」恨與愛不停拉扯，幾乎要把他的大腦撕成兩半。伊子尋閉上眼，不愿去看黑麒宇的表情。

他知道自己會說出傷人的話?？墒撬刂撇涣?。

「你……怪物……！」

話一出口，心里舒暢了，但同時又有一股沉重隨之涌上。

伊子尋撇著頭，偷偷瞄向眼前的黑麒宇。

但學長竟然笑了。

他形容不出那是什麼樣的笑容，也感覺不出那張笑容背後的情緒。是悲傷？是創(chuàng)慟？是絕望？是決絕？還是……明了？

「我……知道……」黑麒宇緩緩爬了過來，彎腰吻伊子尋的額頭，「對不起?！?/br>
盡管到了這種時候，還是抗拒不了學長的體溫。冰冷的觸感，即使是這樣的激情過後。伊子尋又哭了出來，但這次充斥於a口的不是如方才那樣幾乎讓人發(fā)狂的憤恨，而是一種說不清的糾結(jié)情緒。

這種糾結(jié)的情緒，卻又矛盾的讓人覺得空洞異常。他不知道是對學長失望，還是對自己失望。

從發(fā)疼的手腕可以知道，他拯救不了學長。

他現(xiàn)在才明白……愛，并非無所不能。

伊子尋不清楚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只是當他醒來後，已經(jīng)快要接近中午了。原本躺在他身邊的黑麒宇已經(jīng)不見蹤影，而且被綁在床柱上的雙手也已經(jīng)被解開了。

是做夢嗎？

他坐起身，看了看放在小圓桌上、已經(jīng)冷掉的烤土司，再看看有輕微瘀青的手腕，終於意識到一切都不是夢。

「學長？」

房內(nèi)完全沒有人的氣息，只有灑在地上的陽光散發(fā)些微熱氣。

學長去上課了嗎？為什麼不叫醒他呢？

忍著身體的酸痛，掏來手機打開，有兩封未讀訊息，都是張震霖傳來的，而且相距的時間并不長。

好好休息。

已經(jīng)幫你請好假了。

伊子尋捏緊手機，眼眶發(fā)熱。似曾有過的場景讓他瞬間明白了。

第一封簡訊一定是黑麒宇拿張震霖的手機傳來的。

這種顯而易見的錯誤，一定也是張震霖對他的暗示。張震霖盡力想讓他知道黑麒宇的好。

「但是……被傷害的，又不是你。」

咬牙說完，伊子尋轉(zhuǎn)頭凝視陽臺上的小蒼蘭片刻，移身下床收拾行李。

黑麒宇難得認真地聽別人說話。他看著披著白袍的醫(yī)生刷刷刷地在診療單上寫著潦草的英文字。

「吃多……會快好……嗎？」

醫(yī)生停下刷刷刷的動作，奇怪地瞄了眼黑麒宇，又奇怪地看向站在黑麒宇背後的張震霖。但張震霖也是一臉詫異的樣子，於是只好又把注意力轉(zhuǎn)回自己的病患身上。

「就你現(xiàn)在的情況，我實在是很難確切地診斷你有任何j神上的異常。最多就只是疑似異常，但這可能是近期的壓力事件所引起的?！拐f完，目光又飄向張震霖，「你們愿意提供諮商資料以及以前的就醫(yī)紀錄，我感到很欣慰。就以前的狀況來說，若是曾被診斷為人格疾患我認為是沒有異議的。但若以前的診斷屬實，目前的情況就不能解釋了?！?/br>
「不好意思啊醫(yī)生，我自認理解能力不錯，但我實在是聽不懂您在說什麼?！箯堈鹆匕抵信牧伺暮邝栌畹募绨蛞允景矒?，邊對醫(yī)生抱歉地說。

醫(yī)生表示理解的點點頭，用簡單的說法解釋：「你目前顯示出許多有違常人的癥狀，像是特定恐懼癥和選擇x的解離x失憶癥。這兩個部分與你曾經(jīng)經(jīng)歷創(chuàng)傷事件有很大的關(guān)系，就這點來說雖然需要治療，但這是一般人在經(jīng)歷壓力事件後很正常的身心反應(yīng)。所以你并不需要太緊張，只要經(jīng)過適當?shù)恼{(diào)適就可以了?！?/br>
張震霖代替黑麒宇點頭，然後又問：「那……以前診斷出的什麼人格疾患……」

「關(guān)於這個部分我必須有所保留。類分裂型人格疾患并不是這麼容易就治好的疾病，有些人甚至終生都無法好好生活?？墒俏铱茨愕臓顩r并沒有到這種地步?！贯t(yī)生推了推眼鏡，盡量以溫和的口吻說：「雖然看之前的一些紀錄，你的確有非常明顯的癥狀，但是你們剛剛也跟我說了，你目前是有辦法與特定人建立溫暖親密的關(guān)系的。這是類分裂型人格疾患最重要的診斷指標，有這種疾患的人g本做不到?！?/br>
張震霖聽了，竟有一種松一口氣的感覺?！改屈N，所以是麒宇他──」

「我有病?！箯膭倓傖t(yī)生開始長篇大論就保持沉默的黑麒宇突然開口，目光堅定?！甘枪治?。」

突如其來的打臉讓醫(yī)生和張震霖都愣了愣，「你愿意說更多嗎？」

「我……傷了人。」黑麒宇的目光又黯淡下來，「小鹿……哭?！?/br>
「你愿意告訴我發(fā)生什麼事了嗎？」

看醫(yī)生又拿出新的紙筆，狀似要像以前那些諮商師一樣「做紀錄」時，極端的不舒服又從a口竄了出來，讓黑麒宇不由自主地撇過頭去。

醫(yī)生見了，當然也知道病患的反抗意識。他嘆了口氣，收起紙筆。「不勉強，目前我就先開溫和的藥給你。里頭有少劑量的安眠藥，可以解決你的失眠問題。另外是j神藥物，可以讓你的情緒更穩(wěn)定，下次來我們再依狀況做調(diào)整?！?/br>
張震霖頻頻點頭，好像他才是病人一樣。「謝謝，謝謝醫(yī)生?！?/br>
「只是這藥會有惡心、食慾差、嗜睡、暈眩的副作用，如果情況很嚴重的話要立即回診。另外服藥期間需要有親近者照顧，以免副作用造成意外?！?/br>
與黑麒宇退出診療間，又拿了藥後，張震霖忽然覺得世界開闊不少。果然這種事情就是要「貨比三家」，萬不可聽信片面之言。以前的那些人，g本就是戴著「這個個案有病」的有色眼鏡在面對黑麒宇。

黑麒宇雖然異於常人，有時又傻傻的，但也不是笨蛋，自然感覺得出來。如果是站在黑麒宇的立場，張震霖覺得自己也一定會變成「超不合作的難纏個案」。

不管是不是黑麒宇的心思過於細密，但一段無法信賴的關(guān)系，不管諮商師的技巧再怎麼高明，最終一定也會以失敗收場。

「不知道伊子尋在做什麼，一整了一樣的話。這證明了，這句話是對的。

他果然是怪物。

難怪會有再次綁起小鹿的想法。

他放下床單，重新蓋好棉被免得伊子尋著涼?？匆磷訉み@麼累的樣子，他也沒了叫醒他的念頭。

然後走到陽臺打電話給張震霖，說j神科。

張震霖很驚訝，因為他和黑麒宇一樣從不認為黑麒宇本身有j神病。盡管那些美國的專業(yè)人員這麼認為。

所以他直覺，黑麒宇和伊子尋之間一定發(fā)生了什麼事，但是黑麒宇不說。

來到套房門前時，張震霖忽然有種不好的預(yù)感。而黑麒宇好像也感覺到什麼，c入鑰匙準備轉(zhuǎn)動時，動作也頓了一下。

推開門時，室內(nèi)一片黑暗，而且空蕩蕩的。

「小鹿？」

黑麒宇開燈跨進房內(nèi)，浴室的門是開著的，里頭沒人；陽臺是鎖著的，但落地窗外也沒見到人。他皺了皺眉，放下晚餐，瞥見小圓桌上的烤土司分毫未動。

他楞在原地，盯著冷掉的烤土司。

張震霖也傻了幾秒後才跨進來。但是他的第一件事卻是去開衣柜。

「你們的衣服本來就這麼少嗎？」

黑麒宇轉(zhuǎn)頭看張震霖打開的衣柜，里頭的冬衣剩下三、四件，其他全部不翼而飛?？吹竭@里，他也明白了幾分，在張震霖緊張的目光下安靜地搖頭。

「該死！」張震霖怒罵一聲，趕緊打電話給伊子尋。前三通沒有接，於是他又鍥而不舍地打第四通。

到了第五通，總算接了。

「伊子尋，你去哪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才飄來冷漠的聲音?；丶?。

「你、你回家？你不上課了嗎？」

期末考前我都請假了。反正才一個禮拜而已。不過我家離學校車程才一個半小時，所以我會去考試，你要問的是這個嗎？

「我當然不是問這個！」張震霖怒吼，緊張地撇向坐上床鋪、低下頭的黑麒宇，「你怎麼突然回家？什麼時候會回來？」

……不知道。

張震霖噤聲，他總不能大吼「什麼不知道！」吧。

縱使聰明如他，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伊子尋和黑麒宇之間，一定是發(fā)生了什麼。

還有事嗎？沒事的話我要掛了。

「你……我……」

還沒想到要說什麼，電話那頭喀嚓一聲，連一句招呼都沒有就被切斷通訊。

「臭小子……」

黑麒宇抬頭看張震霖，連張震霖都看得出他表情哀寞。瞄了瞄桌上的兩份晚餐，又瞄了瞄放在一旁、剛拿回來的j神科藥物，張震霖煩躁地抓亂頭發(fā)。

「麒宇，你回宿舍跟我住吧。醫(yī)生說過吃藥期間需要有人照顧?！?/br>
黑麒宇似是疲憊到了極點，連搖頭都懶得搖，只是默默地盯著烤土司片刻，然後拿起來冰到冰箱里。

「麒宇……」

黑麒宇轉(zhuǎn)身看著張震霖。

「我會一直……待在這里。等他?！沟谝淮握f這麼長的話，說完不知是很累還是如何，還緩了緩氣。

「你們究竟發(fā)生什麼事了？」

黑麒宇轉(zhuǎn)頭凝視落地窗外的小蒼蘭，露出哀戚的微笑。

「我一個人……也可以?！?/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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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波斯：

在bl的系列作品里，有許多強暴的橋段。

這篇主要是呼吁大家(并不是)，強暴這種事情并不會讓小受爽，也不會像一些作品里越強暴感情越好。((純屬個人見解

而且強暴本身是犯罪。((你夠了不要再打擾大家幻想了

為了這篇，波斯我發(fā)誓，之後一定要有一篇甜到牙齒全部蛀掉的超甜蜜床戲。

不然我自己都不平衡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小尋尋你給我脫好褲子等著學長！?。?！((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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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斯工作的地方廁所過份乾凈。

乾凈到廁所地板是木質(zhì)的，

而且到了昨天，有第三位想要如廁的客人在進到廁所里面後，又跑出來緊張地問我：

「請問進你們的廁所需要脫鞋子嗎？」

然後我保持著專業(yè)的親和笑容，回答：「不用?！睢?/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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