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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覺不理睬她。每個魚排人家都有一個叫“小機”的機帆小船。那是海上交通工具,好像陸地上人家的自行車。比覺剛發(fā)動小機,林老板的妻子海珠在別人的小機上,大呼小叫地開過來了,手里提著7作者:須一瓜送來的菜。比覺熄了火,躍回魚排。小家伙還在那里胡亂踢著要補的漁網(wǎng)。海珠上來跟她打招呼,她噘著嘴巴不說話。海珠問明尾巴生氣的理由,拉過比覺到屋內(nèi),悄聲說,上次我跟你說的那個收廢品的,還想領(lǐng)養(yǎng)尾巴,他老婆去幼兒園看過她了,喜歡得不得了。你現(xiàn)在再不給,孩子再大點,人家也不樂意要了。你怎么老cao心這事?比覺說,我沒考慮它。嗨呀,明顯的,你一個大男人,帶她不合適!船上也苦,夏天曬死、冬天冷死!她還這么小,又沒有戶口,以后上學都是問題,你怎么辦?你還要結(jié)婚的,拖個黑孩子,誰敢嫁給你?我沒準備結(jié)婚啊。屁話!你們男人我見多了!尾巴不會肯去的。她從小在這里。我?guī)苍絹碓搅晳T了,再說,她市里還有兩個爸爸,根本不同意。他們管得著嗎!都什么人啊!大傻瓜!你要糊涂過我也沒辦法!海珠在比覺腰上狠狠掐了一把,很重,比覺沒敢叫,因為小家伙在外面。因為他沒有反應(yīng),海珠又氣得推了他一把,真是豬一樣的東西!我這是為你好懂不懂?海珠是一個比覺說不上來的女人,三十多歲。她對比慧夫婦還不錯,還為他們的失蹤掉了眼淚。愛哭泣,但很剽悍。林老板和她不僅吵架,有時還打架,打架時她敢動刀,林老板說,怕了怕了。說是這么說,林老板也確實是挨千刀的貨,沒那么安分老實,尤其這些年,生意越做越大,人也日益財大氣粗,在外面應(yīng)酬喝花酒,一夜不歸也是常事。海珠懷疑他有人,可是毫無辦法。比覺接管魚排和尾巴之后不久,有一次他和楊自道、辛小豐在外面,說到有人想領(lǐng)養(yǎng)尾巴的事。阿道沒有說話,他的眼神卻很詫異;辛小豐的眼睛像刀子凌厲,嘴里卻笑著,他說,我一直說你是個自私的家伙,還不承認嗎?比覺火了,我不是為自己!船上太苦,你看不到嗎!再說,這事輪不到你評價!辛小豐冷笑。楊自道說,要不,等她上完幼兒園,把她接到我們這來?誰帶?!辛小豐站了起來,一二年級的小孩上下學還要接送的!誰有時間?全他媽是白癡說話!雇人!我出錢!比覺火冒三丈,他覺得辛小豐更自私。你出錢?辛小豐哼了一聲,你四五百塊錢還不夠你抽煙!你出錢!又是一年過去了,比覺平心而論,阿道和小豐確實很疼愛尾巴,完全像一個盡心的父親。尾巴上幼兒園的大名陳楊辛,是三個人一起起的,就是宣示他們都是孩子的父親。說起來,一開始,比覺是害怕?lián)狃B(yǎng)一個孩子的,他毫無思想準備。可是尾巴對他寸步不離,他的心里稍有一點不耐煩,尾巴就從他的眼睛里看出來,孩子會站在他面前,很小心地問他,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比覺當時就受不了孩子的眼光。而這兩年,大人孩子的感情一天天加深,無論是尾巴對他們,還是他們對尾巴?,F(xiàn)在說分離,確實是痛苦的事了。出事的時候,比覺正好運了八大盤魚食料回來。小機還沒有靠近,就看到阿鼎家的雇工在比覺的魚排屋子前,猛烈揮手,神態(tài)驚惶嚴肅。比覺一驚,趕緊靠上自家魚排,那雇工已經(jīng)把毯子包著的尾巴抱了出來。掉海里去啦!不醒!那雇工本來就是大嗓門,比覺耳朵被震得絲絲耳鳴,感覺情況更加危急。不料,尾巴卻在毯子里醒了過來,濕頭濕臉的,看著比覺笑。比覺心里一松,頓時生氣,吼道:怎么又不小心!我小心啦,尾巴說,突然太陽到眼睛里啦,我才跌倒的……燒兩大壺水,抱著尾巴洗了頭又快速洗了澡,比覺還是有點生氣,但又隱隱有點擔心,尾巴今年已經(jīng)是三次掉下去了,兩個月前和年初,她都是滑進網(wǎng)箱里,這次居然掉網(wǎng)箱外的海水里。太危險了。她總說她不是故意的,是頭暈。為什么老說暈?zāi)?,還有喘,今年下半年以來,孩子動輒喘氣,有時上島去幼兒園她都央求比覺背她。一開始比覺不理她,甚至訓斥她,她就只好自己走,走著走著,她就蹲了下來。阿道和小豐認為是魚排上吃得太糟糕,孩子嚴重營養(yǎng)不良貧血所致,所以,他們每次來,不是帶土雞、就是帶活鱉、鵪鶉之類,但尾巴并不怎么愛吃,結(jié)果,還是三個爸爸自己大吃大喝。吃飽喝足他們又責怪比覺廚藝太差,尾巴也附和說所以我才不吃飯。比覺感到累,現(xiàn)在,比覺越來越懷疑尾巴可能有其他毛病。三秋末冬初,天界山的夜,黑沉靜謐,幾聲流星般的鳥鳴,給人以空虛無底的深淵感。整座山,沒有燈,山腰靠下,只有一座孤立的小石屋。山頂上,寺廟里的燈光,似乎總是在晚鐘過后不久就熄滅,出家人都隱身在一片不可捉摸的深淵之中。卓生發(fā)站在臥室窗前,照例每天眺望一下廢舊鐵軌延伸的坡下遠方,那是一帶紅黃紫不清的渾濁天光,也就是車來人往的繁華市區(qū)了。每次從這里看過去,總有點像一堆財寶在山坳里光怪陸離地發(fā)光。這個時候,卓生發(fā)就會感悟,紅塵還真是紅的呢,這樣說起來,他就覺得自己很清凈拔俗。卓生發(fā)伸了個懶腰,離開餐桌。突然他想起什么,走到床前的位置,像做俯臥撐一樣,輕輕趴在地板上,他把耳朵貼著地板,貼了好一會。從楊自道他們搬到這里租住的第一眼,他就對樓下這兩個房客有異樣的感覺。好幾次,卓生發(fā)從窗縫、門縫看到他的房客兩人,在屋內(nèi)面對面地抽煙,一枝接一枝,一抽半天,卻一點人聲都沒有,屋內(nèi)煙霧繚繞。白頭發(fā)的那個,照面的時候,會浮起非常禮貌的笑容,但是,你根本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年輕的那個,即使面對面下棋,他也幾乎不會和你有什么眼神交流。卓生發(fā)克制不住自己對樓下租客的好奇。今天只有那個花白頭在家,聽得出,他在接電話。他把電視聲音關(guān)掉了,可見電話很重要。卓生發(fā)聽不到打電話那一方的話,但是,花白頭的回答在他看來是很特別的。他把它列為質(zhì)量不錯的一次竊聽。電話是比覺打來的。楊自道斜躺在床上接著電話。趁小豐不在,我和你商量一下。比覺說,昨天小家伙又跌進海里了——沒事,一點事也沒有——我是說,孩子真的身體太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