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眾美妾后院游春 美人談心舒郁意

    上回書說道，這癡兒李留根當(dāng)著自家老娘的面便和劉二姐索歡，叫那辛夫人揚(yáng)眉吐氣。辛夫人一高興便賜名劉瑩，為行文一致，筆者便改寫劉二姐為劉瑩。

    有了上次那事兒后，劉瑩便一直覺得公公李大戶看自己的眼神十分不對，萬般屈辱涌上心頭。新婚初夜便被老公公看光了，還被丈夫在婆婆面前求歡，劉瑩本來   就性子弱些，如今內(nèi)外焦慮，一時(shí)間病倒，誰也不敢見了。李留根只好找自己的妾室去發(fā)泄欲望，不去打擾她歇息。

    這日，劉瑩好不容易身上有了些力氣，叫小丫頭扶著自己外出走走。不知不覺，便到了李家大宅的后花園內(nèi)。正是好春光，鳥兒在枝頭婉轉(zhuǎn)，花兒含苞待放。劉瑩卻看得只想落淚，暗道：這鳥兒尚且可以和合心合意的伴侶雙宿雙飛，我卻沒這個(gè)福分。

    忽地，一陣嬉笑聲傳來。劉瑩忘了神傷，朝著嬉笑聲處走去。只見在那后花園深處，幾個(gè)神采飛揚(yáng)，衣裳鮮艷的女孩正在嬉鬧，把那劉瑩看呆了。

    只見帶頭女子，不過二十歲的年紀(jì)。云鬢高堆，面似鵝蛋。舉手投足間，張揚(yáng)奔放，身形風(fēng)sao。一件粉紅小衣，隨著春風(fēng)搖擺飄蕩。此女輕輕側(cè)目，便見了劉瑩，一看她膚白細(xì)膩，舉止細(xì)膩，溫柔嬌媚，觀之可親，便笑吟吟迎上來道：見過夫人。

    劉瑩羞紅了臉道：哪里哪里，meimei快起。女子道：看來人氣度不凡，十分溫柔，便知道是大少爺新娶的夫人了。其他女子迎上來，一一下拜，劉瑩頭暈?zāi)垦＃粫r(shí)僵持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粉衣女子遣散丫頭，輕輕柔柔捏住劉瑩的手帶她到一旁道：夫人不必拘束，這夫人、姨娘，不過是名頭上的位份。在深宅大院，無人不是寂寞，我名喚尤小蓮，今年剛足二十，兩年前老爺把我許給大少爺做妾。又抬手一一介紹過去。

    冗長臉面，額頭飽滿，一雙杏眼，十分安分溫柔的名喚倪薇，乃是李家二少爺李留誠的愛妾；年紀(jì)幼小，只有一十六歲，一口蘇州話，人也生得苗條嬌媚的名喚蘇香玉，也是李留誠的小妾；另外一人，裙釵打扮和尤小蓮十分相近，靦腆俏麗的是張玉梅，也是李留根的小妾。

    劉瑩有些好奇，問道：我從來不知咱們府上還有個(gè)二少爺。尤小蓮笑吟吟道：我們婦道人家，哪能什么都知道呢！知道我們姊妹幾個(gè)便夠了。若是夫人不嫌棄，便時(shí)常來做做，喝喝茶，吃吃點(diǎn)心，園子里逛一逛，也算打發(fā)時(shí)間了。蘇香玉為人潑辣，上前來拉著劉瑩的手笑道：正是哩。夫人嫁過來的那天我便悄悄躲著偷看來著，看夫人天仙似的模樣，十分妒忌，又十分喜愛。我只道管他們男人喜歡什么，我們姊妹幾個(gè)開開心心的，比什么都強(qiáng)。其余幾人紛紛附和，劉瑩心里熱似炭火，十分熨帖，幾人游園、吃茶，扎扎實(shí)實(shí)玩了一下午。算是彼此熟悉了，劉瑩心里也放寬許多，雖說難熬，卻還有這些同齡女子解悶，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吧。

    看劉瑩眉間有郁色，趁著其他幾人圍著池子邊看錦鯉，尤小蓮把她拉到一旁，柔聲道：夫人心中可有郁結(jié)？劉瑩驚問：小蓮如何知道？尤小蓮苦笑道：不瞞夫人說，也不怕夫人笑話。我親姊姊，名叫尤小荷，乃是李老爺?shù)挠热烫?。我們自小就在妓院長大，我們的娘也就是青樓老鴇。姊姊長大以后當(dāng)了幾年的紅倌人，和李老爺一見如故，贖身出來了。后來我也長大，李老爺便把我買了回來伺候他大兒子。風(fēng)月場上的男人我們姊妹倆都看得透徹，更何況是夫人這樣清清白白的女子？劉瑩心里作痛，握住她的手道：小蓮，我可憐你還來不及，怎會看不起你？我身世也并不好。我娘乃是人牙子拐賣來的，我爹又是個(gè)酒鬼、賭鬼。我娘跑了以后便是真正爹不疼娘不愛，我也是被我爹...情難自已，一個(gè)字也說不出，只能掩面痛哭。

    尤小蓮抱住劉瑩道：夫人莫哭，我們都是苦命女子。其實(shí)說來，嫁給誰不是嫁呢？男人終歸都是靠不住的，嫁給誰，下場都一樣。男人都是見一個(gè)愛一個(gè)的。夫人還好是正室，以后有了娃娃也被重視，總歸是膝下有個(gè)子嗣，日后就不愁了。劉瑩道：莫叫我夫人了，叫我二姐就是。以后我們便是親姊妹一般的，只寄托彼此，不寄托男子了。尤小蓮微微一笑，只把劉瑩摟緊了些。

    劉瑩心里痛苦不已，又跌入這樣一個(gè)麝香懷抱，心神蕩漾，居然捧著尤小蓮的臉蛋將那紅唇湊上。兩朵花兒一樣的人物糾纏一處，舌尖相撞。雖說是個(gè)女子，但尤小蓮身上通體芬芳，舌尖細(xì)膩，比那李留根的粗舌臭嘴不知好了幾倍，劉瑩愛的歡喜，恨不能立刻寬衣解帶，做那磨鏡之事。

    尤小蓮卻輕輕把她推開，劉瑩滿面含羞，十分自責(zé)。尤小蓮卻牽著她的手道：二姐心意，小蓮知曉，還望二姐明日三更后來我屋中，我們姊妹認(rèn)真敘話。劉瑩心神蕩漾，不住只點(diǎn)頭道：好，好！欲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