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當(dāng)年
27.當(dāng)年
李露白靠著墻,無法站穩(wěn),嘗試了一下,但整個人都是發(fā)軟的,她聲音悶悶的,況南衡,我好像站不起來了。 況南衡將她整個人攬在懷里,然后一把抱起,朝樓梯下走。 他的步伐不快也不慢,即使是抱著她,下樓梯時也很穩(wěn)。好半天的靜默,他們終于平穩(wěn)下來。 李露白頭靠在況南衡懷里,低聲說:我這個樣子很丟人。 沒有丟人。況南衡說:這很正常,是我不對。 李露白聲音還是很低,但是我同意的,也是我自己上來的。 況南衡收了一下手,李露白貼得近了點,隔著冬天這么厚的衣服,她都能將他的心跳聽得一清二楚。況南衡輕聲說:跟我示弱,有這么難嗎? 李露白沒有回答,況南衡又說:我只是想讓你知道,在我面前你是不用逞強的。但是誰知道,你還是寧愿自己單獨上來。 他的心跳聲有些急促,李露白抬了抬頭,只能看見他的下頜,她又把頭垂下去,不管怎么說,你贏了,我愿賭服輸。 就要到明德副樓大門的入口了,看見更多的光亮?xí)r,李露白終于能讓自己更穩(wěn)定了。 況南衡似乎還沒有把她放下來的打算,李露白拍拍他的肩膀,有光了,我應(yīng)該可以自己走了。 況南衡就像是沒有聽見,跨出大門走了好幾步也沒有把她放下來的意思。李露白不由開口,況南衡 我想好要你答應(yīng)我什么要求了。況南衡說。 這么快就想好了?李露白嘆氣,不會是要我答應(yīng)你,讓你一直把我抱出學(xué)校吧?你真不用這么愧疚。 況南衡回答:不是。 那是什么?李露白奇怪。 想要你答應(yīng)我,換我來實現(xiàn)你任何一個愿望。 況南衡的聲音隔她耳邊很近,她聽得也格外清楚,因此也不用懷疑自己是否聽漏了字,會錯了意,你不用 我是認(rèn)真的,我本來就沒想贏,我在九樓等了你很久。況南衡抱著她沿著他們來時的路走,這條路仍舊很安靜,我怎么會讓你輸呢? 李露白沉默了很久,多余的動作也不敢有,生怕打破了這一刻,因為太像一個虛假的夢境,她緩緩說:你說我不了解你,那我就帶你回附中,我把我所看到的你,全都告訴你。不用你跟我說太多,只用你告訴我這些是真是假,我會自己判斷,從而能在以后更加理解你。 況南衡想說什么,但李露白沒有給他說話的機(jī)會,繼續(xù)道:我想問你,你為什么,總是靠近了,又退后?當(dāng)年是這樣,現(xiàn)在也是這樣,我有什么令你覺得不自信、不堅定的理由呢?你為什么,又總是暗自懷疑我說過的話呢?為什么,你不當(dāng)真? 這些都是為什么呢?況南衡。 你又知不知道,你退后再靠近的樣子,太容易讓人動心了。 她的聲音又輕又低,非常失落。如同即將過了花期的花,最后一瓣搖搖欲墜,她這個樣子,脆弱得好像一攀折就能枯敗。 在確定她真的說完了后,況南衡停在了原地,他的手臂可能已經(jīng)開始酸了,往上收了收,李露白被抱得更貼近他了,不是這樣的,露白。你不知道我有多意外還能再見到你,我覺得就算是遇到你都已經(jīng)是很好的事了,其他的我都不敢再想了 他的聲音意外的有些沉重,是這段時間以來從沒聽過的。李露白覺得有些難以言喻的情緒開始彌漫,連耳邊的風(fēng)聲都驟然顯得蕭索起來,她還覺得,好像有什么哽在了嗓子里,又酸又澀,讓她張口了卻說不出一個字。 況南衡再放低了聲音,你這次能不能再等等我,先不要走? 他的語調(diào)足夠誠懇,甚至有點懇求的意思。李露白揉了揉有點發(fā)酸的眼睛,拍拍況南衡的肩膀,我想下來。 況南衡遲疑了一下,這次松開了手。 重新站在地上的李露白,第一件事是捋了捋自己的頭發(fā),然后倒退兩步,這個距離只用稍微抬抬頭就能看清況南衡的臉。他跟高中時候相比,面龐輪廓銳利了很多,褪去了一些年少的盛氣,現(xiàn)在沉穩(wěn)內(nèi)斂。這樣的對視,好像能穿過時光,重疊到當(dāng)年。 李露白眨著眼睛,那你這次千萬不要太久啊。 光暈就在他們的身上,風(fēng)雪重新?lián)u曳,一切斑駁的時光好像都開始在得到填補,這時候仿佛一切都能觸手可及。 周末愉快呀,今晚仍然是三更,補這幾天的加更,八、九、十各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