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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滾動,正是一年最茂盛的季節(jié)。蓬萊閣宮門開著,帝王妖艷的有些透骨的面容在暖黃色的燭光下,竟隱約有極極嫵媚的魅惑感,讓人心里直跳。沈絡甚至沒有揮退身畔的太監(jiān)宮女,還沒等跨入蓬萊閣宮門,就低頭撬開了江采衣的唇舌。宮女嬤嬤們都羞紅著臉低頭退下,只覺得帝妃站在門外就開始纏綿是何等旖旎。因為有外人在,江采衣死死忍著不要呻吟出聲,但被他環(huán)住的肩膀卻仿佛要折斷了一般,只怕肌膚都要被他的指頭抓出青痕。沈絡看她在懷里又疼又委屈的樣子,嘴角淡淡揚了一揚,貝齒抵在她唇上輕挑咬了一小口,“愛妃,朕剛從葉容華那里過來?!?/br>采衣一驚,抬眼看去,他襟口微微敞開,散亂的黑發(fā)從領口滑下,若隱若現(xiàn)的鎖骨上有淡淡紅痕,在在引人遐想。……所以,他是在寵幸了葉子衿之後才到她這里來的麼?沈絡的眼色漆黑有若深潭,什麼情緒都看不出來,墨染一般的發(fā)絲搭下來,長長的睫毛和形狀優(yōu)雅的唇在淡淡光線里。還沒等他說話,就聽到外面吵吵鬧鬧,帝王眸中泛起淡淡的嘲諷神色,反身將她壓制在蓬萊閣的桌子上,俯身壓下,手指伸入了她的裙擺。“嗯……”這一次很難忍住不叫,采衣驚慌的扳著他的手腕,襦裙滑上膝蓋被他分開雙腿,壓制著腰身,當著無數(shù)宮女太監(jiān)的面按在桌上!“皇上!”她驚慌的透過他的肩膀向外看去,只見周福全尷尬的拉著一個小太監(jiān),進退兩難的站在殿外。“陛下……”老太監(jiān)滿臉通紅,終於還是下定決心,上前一步稟告,“陛下,葉容華小主在蓬萊閣外求見。”“嗯?!?/br>沈絡淡淡應了一聲,抽回手直起身體將江采衣拉下桌子,半攏在懷里,“宣進來吧?!?/br>話音未落,就看到遠處蹦蹦跳跳跑來一位錦繡華妝的宮妃,這是江采衣第一次見到吏部侍郎的女兒葉子衿。葉子衿長得一點也不妖媚,反而清新玲瓏的如同如燕一般,大眼睛眨吧眨巴的如同星辰,別有一番嬌憨可愛的模樣。這樣的女孩子,只是看上去就很招人喜歡。葉子衿拎起裙角,乳燕投懷一樣沖進來別開沈絡懷里的江采衣,扭股兒糖一樣占去她的位置,踮起腳尖抱住沈絡的脖子嬌嬌的喊,“皇上,臣妾想皇上想的心痛病都犯了,皇上快替臣妾瞧瞧好不好?”說罷她的腦袋突然探出沈絡臂彎看向江采衣,似乎是很驚訝一樣捂住嘴唇,“咦?昭儀jiejie?”她在沈絡懷里扭了扭,蹭了蹭,這才不情不愿的離開,對著江采衣福了福,“昭儀jiejie恕罪,meimei一時急著見皇上,沒注意到昭儀jiejie還在這里?!?/br>江采衣差點大笑出聲。這位葉容華,跑到別人的寢殿里,把帝王懷里的女人扯出來,自個兒滾進去,這會兒開始裝無辜耍白癡,跟誰示威呢?不過江采衣自然不會在臉上有任何表現(xiàn),她扭頭去看一旁的沈絡。美麗的帝王低低垂著眼眸,抱臂斜靠在宮柱上,懶得看她們暗潮洶涌的德行,漆黑鳳眸倒是饒有興趣的拿起江采衣桌上擺著的繡囊,看了又看。“里面裝的是什麼?”沈絡揚眉問,看過來,采衣只覺得自己的靈魂在他面前要變得透明。繡囊的絲絡鮮紅,勾在他白皙修長的指尖悠悠晃蕩。那個繡囊里,裝著蒹葭掉落的銀發(fā)。她終其一生,再也無法拾取的發(fā)啊。江采衣心頭一緊,眼眶發(fā)酸,極力克制住去搶回來的沖動。“那是……臣妾已故的娘親繡給臣妾的香囊?!彼龁÷暬卮?。“是麼?瞧愛妃拳頭攥的那麼緊,果然是很重要的東西。”沈絡輕笑,目光春波流轉,微微含笑,眼底一點亮光瑩瑩欲活,輕言低語似笑非笑,末尾若有意若無意抬起一個微翹的長音。江采衣只覺得快要被他的目光穿透,硬是頂著頭皮倔強的站在原地,伸出巴掌,“臣妾私物,請皇上歸還?!?/br>沈絡眉梢微動,燭火下目光淡淡帶著興味。一個使勁,將她嬌柔的身體拉入懷中。燭花輕爆,兩人相距盈尺氣息相接,江采衣微微顰住了眉。他的手臂折在她腰間,那麼有力,似乎要將她就此掰斷,紅唇笑意卻仿佛二月柔柳最溫柔的春色,“愛妃不是說過,在你心中唯有朕才是最最心愛的?如此看來,也許并非如此罷,嗯?”一字一句皆是試探。恍惚間江采衣覺得自己差點就要被這個人的柔唇剝掉一身偽裝人皮,透露赤裸的靈魂。他漆黑的長發(fā)美得如同方方染出的香墨,帶著雨後海棠的味道,隨著說話的吐息婉轉迤邐,她被這個人抱在懷里,溫暖而芳香,卻異?;艁y。晾在一旁的葉子衿早就怒火沖天,嘴巴可以掛油瓶了。於是江采衣第二次被她拉出沈絡的懷抱。脫離開沈絡手臂纏繞的一剎那,采衣順勢扯回了掛在沈絡手上的繡囊,她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氣,這才驚覺自己方才連呼吸都是小口小口的。“皇上!皇上若是喜歡繡囊,臣妾做一打給皇上!”葉子衿跺了跺腳,委屈可憐的扯著沈絡的衣袖,膩著聲音,“皇上,你就不問問臣妾的病麼?”沈絡微微低下睫毛,眸中笑意盈盈,“原來朕的衣袖是什麼人都可以扯的?!?/br>葉子衿嚇得小臉發(fā)白,連忙松開跪下,還未說話淚水已經(jīng)涌了上來,“皇上……”沈絡任她跪著,突然伸過手將江采衣頰畔落下的幾縷散發(fā)勾回她耳後,他的手指皓白如雪,伶仃的白,偏生指尖卻是血一樣鮮紅的蔻丹,一瞬間,竟然有種觸目驚心的誘惑。一點冰涼溫度,從采衣的耳畔一滑而下,是他的指甲。眼看著葉子衿就要這麼尷尬的跪死在這里的時候,葉子衿的貼身宮女繪箏突然走進來蹲下身對葉子衿哭泣,“小主,容華小主就算思念陛下,也不能連犯了心絞痛都不喝藥呀,若是傷了身體可怎麼好?”她對著沈絡連連磕頭,“求皇上就看在小主一片癡心的份上,勸勸小主吧!”葉子衿也趁此機會抬起頭,淚汪汪的看著沈絡。沈絡的指尖繼續(xù)在江采衣耳朵後面來回滑動,弄得她渾身發(fā)顫,卻又不敢躲。“好啊?!痹S久,沈絡懶洋洋的應了一聲。葉子衿立刻雙眼放光的從地上爬起來。“臣妾剛剛熬了好久的血燕烏骨湯,皇上陪臣妾一起用些可好?”葉子衿聲音如同黃鶯出谷,卻也不敢去拉沈絡的手,烏黑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一臉甜蜜,“陛下,那湯在臣妾的含章堂,現(xiàn)在回去喝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