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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細(xì)細(xì)的碎發(fā),肌膚如宣紙,眉眼像是清水墨給淡淡撩了一撩。薄皮杏眼,干凈的像是新出官窯的白釉,暈開那樣一種雪般的清淺。傅開書只覺得舌頭都麻了,扭頭去看皇帝,大周天子生的一副石破天驚的美貌,令人望而心顫。那少年東宮還小,尚且遠(yuǎn)遠(yuǎn)不及周天子的美色。然而,傅開書是書香世家,他不僅寫得一手好字,還畫的一手好畫。畫畫的人懂得看人——美人在骨不在皮。東宮的容貌只是長得慢,待到眉目綻開,簡直無法想象將會是怎樣一副難以描繪的模樣。東宮垂著頭站在二皇子跟前,柔聲問弟弟,“知道為什么你贏不了么?”二皇子撇嘴,“我的侍衛(wèi)武功不如大哥哥的?!?/br>東宮輕輕搖頭,“錯。武士分三等,我用下等武士對付你的上等武士,敗一局。用上等武士對付你的中等武士,勝一局。用中等武士對付你的下等武士,再勝。一共三局,我贏你兩次,便贏了比賽。一樣的武士,只要調(diào)換一下出場順序,勝負(fù)便完全不同。制勝之道,在謀而不在器,武士是棋子,核心還在于你這只下棋的手?!?/br>“忌數(shù)與齊諸公子馳逐重射。孫子見其馬足不甚相遠(yuǎn),馬有上、中、下輩。于是孫子謂田忌曰:‘君弟重射,臣能令君勝。’田忌信然之,與王及諸公子逐射千金。及臨質(zhì),孫子曰:‘今以君之下駟與彼上駟,取君上駟與彼中駟,取君中駟與彼下駟?!锐Y三輩畢,而田忌一不勝而再勝,卒得五千金。于是忌進孫子于威王。威王問兵法,遂以為師?!?/br>東宮將二皇子有些歪的寶菱花領(lǐng)正了正,手指似有若無的碰著弟弟的面頰,很是溫柔,“喏,這便是田忌賽馬。今兒大哥哥教你的,記牢了吧?”教的這么形象,哪里會記不牢。二皇子笑嘻嘻的在哥哥懷里黏糊了一會兒,轉(zhuǎn)頭看到沉絡(luò)和江采衣,立刻振臂高聲歡呼,“哇!好多好東西!”江采衣手上拎著在街上買來的小玩意和小吃食,花花綠綠一大堆。沉絡(luò)交疊雙臂靠在一旁的大紅宮柱上,見兒子們沖過來,淺笑著微微直起身。小三皇子直接從臺階上蹦下,小家伙個頭小,收拾的五彩斑斕,跑在地上跟個雪團子一樣。他啪嗒啪嗒的滾過來一把抱住沉絡(luò)腰上垂下的佩劍,蹲在地下任父皇拖著自己走,咯咯咯咯樂得不行。沉絡(luò)彎腰把腳邊的小家伙一把拎起來,扔進江采衣懷里,小小的rou團子便窩在母親懷里繼續(xù)滾著樂,也不知道在高興個啥。二皇子則簡單直接,雙手搶過江采衣手里的東西,撒歡跑開,“謝謝母后!太好啦!大哥哥、彥兒,來分好吃的嘍!”江采衣一時弄不住這幾個皮猴子,眨眼間東西都被搶光,呆在原地,“喂嵐兒!我沒說這些東西……”是要分給你們的……司殿宮女氣急敗壞的追在二皇子屁股后頭,“殿下!殿下!您還沒向皇上和娘娘請安呢!您您您——”這個年紀(jì)的男孩子皮的要死,踢天弄井、人憎狗嫌。連皇后都兜不住,司殿宮女和嬤嬤們哪里管得了?二皇子哪會聽司殿的嘮叨?這些恭謹(jǐn)禮儀、天家風(fēng)范對他而言都是穿耳風(fēng)?!裁锤富誓负??那是我爹我娘!我愛怎么撒嬌就怎么撒嬌,愛怎么蹦跶就怎么蹦跶。小孩子多會看大人臉色啊,知道你心疼,知道你愛,就敢撒著歡蹬鼻子上臉!二皇子抱著滿懷的好玩意兒,蹭到皇帝身邊,笑嘻嘻的撞一撞,“父皇,聽說有外海小國給您進貢了個布谷鳥座鐘?什么時候讓兒子瞧瞧唄。”那玩意兒可稀罕了,像是日晷,卻靠三個銅針走數(shù),可以計時,可以報時。時辰到了就有一只綠漆漆紅腦袋的木頭小鳥從洞里頭鉆出來,“布谷、布谷”的扯嗓子叫,不同時辰叫的聲音還不一樣。二皇子小小年紀(jì),便是有了名的愛打秋風(fēng)。去誰家串門,誰家都得把好東西藏緊了。這祖宗消息靈通的緊,專挑人心頭愛的玩意兒搶,搞得幾個宗室們時不時的就要來御前哭訴一番。“朕有了什么好東西,你總是跑頭一個。”美艷周天子指頭抵著下巴輕笑,眸底一片柔軟,“知道你喜歡,給你留著呢。明天過來取?!?/br>二皇子歡呼一聲,笑瞇瞇的彎起漂亮鳳眸,一顆小紅痣綴在眼角俏皮的不行,他撒嬌著晃了父皇的大腿幾下,便抱著那堆好玩意兒去找江采衣了。幾個皮猴子都?xì)g天喜地的鬧騰,只有東宮,整肅衣冠,規(guī)規(guī)矩矩的跪在地上。在禮數(shù)行足之后他才緩緩的抬起頭來,一舉一動溫文典雅,那頭黑綢子一樣的長發(fā)拖在腰后,隨著抬頭的姿勢緩緩的鋪開。東宮即使在自己的寢宮里也穿著正經(jīng)宮裝,襟口的盤扣扣的一絲不茍,下袍海水牙子文絲不亂。四周溜紗宮燈明亮,幾只秋日的杏花零零散散著怒放,皇帝扶起小小的清雅少年,一舉一動都如在畫中。兩個小的撒著歡兒,你推我搡的爬上母親膝頭。二皇子和三皇子長得快,尤其是小三皇子,粉嘟嘟賊瓷實的一個rou球,看著人不大,拎在手里分量可不輕。這兩個家伙一氣兒壓在皇后懷里,江采衣的臉色頓時就有點白了。東宮看在眼里,立刻把小二小三從母親懷里拎出來,湊過去去在江采衣懷里偎了一下,轉(zhuǎn)瞬就離開了。江采衣溫柔的掖了掖東宮散開的鬢發(fā),母親手指的馨香溫暖沾在耳畔,東宮孩子氣的咬咬下唇,幾不可見的微笑,白玉似的耳朵尖就有點泛紅。皇帝對東宮沒有皇后那樣親熱的肢體動作,只是斜斜倚在檀木大椅上。宮人遞了茶過來,東宮親手接過,再遞入沉絡(luò)手中。小少年站在父親身邊,背脊纖細(xì),就顯得薄薄素衣有些寬大。微風(fēng)將他的白衣吹出漣漪般的起伏,鳥兒一樣輕盈。他微微的抬起頭來看著父皇,長睫下一片溫柔。正殿內(nèi)燈火通明,窗上用雪色的絲線打成線絡(luò)子,綴在檐頭的黃銅鐵馬角上。秋末了晚上露水重,涼絲絲的,馬上就有內(nèi)侍搬了暖盆過來,用落地的銅絲罩罩住,整個東宮正殿溫暖如春。前方周天子一家其樂融融,徐九和傅開書被羽林衛(wèi)押著站在檐下,雙腿卻又濕又冷,重的麻木。傅開書一開始還驚悸萬分,驚恐到了極點反而就漸漸冷靜了下來。旁邊的梧桐樹葉子像是張開的手掌,黑幽幽的。葉子上有水滴落下來,掉在傅開書的脖子上,寒的他猛然一秫,頓時從骨頭縫里頭滲出寒意來。不知怎么的,傅開書看著皇帝一家,驟然就想起來蒼月草原上的獅子。獅子其性狡詐兇狠,大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