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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斬情(np)在線閱讀 - 第六章 弄疼你了

第六章 弄疼你了

    

第六章 弄疼你了



    姬瑤挑準(zhǔn)時機(jī)插入戰(zhàn)局,拉住葉瑯將他擋在身后,卻狀若無意地將他送到另一人面前。

    粗眉男修正戰(zhàn)到酣處,本就不喜他為人冷傲,又覺今日動作間如有神助極為順手,橫踢一腳直直沖著葉瑯而來。

    葉瑯對付幾人已是有些吃力,姬瑤忽然闖入,使得他的動作遲緩。

    葉瑯本欲躲避,可一來手腕被人緊緊握在手里,二來他若是躲了,這一腳多半要踢在姬瑤身上。他站在原地,硬生生抗下這道攻擊,被人一腳踢在后腰,臉色愈發(fā)冷凝。

    幾人見姬瑤忽然摻和進(jìn)來,紛紛停下攻勢。

    一人道:姬師妹,我們不過是和他比試比試,相互指點(diǎn)。你又何必多此一舉呢。

    六對一,是指點(diǎn)還是私斗,需要請執(zhí)法堂長老來看一看嗎?

    若論人數(shù),反倒是他們挑事又輸?shù)脧氐住5故切】戳巳~瑯。幾人很是不快。但今日時機(jī)過了,改日有的是機(jī)會,有他受的。

    他們心中盤算一番,嘴上說著,不用不用,師妹既然這么護(hù)著葉師弟,我們幾個人相互之間切磋就是,就不占用師弟時間了。

    真君長老本就甚少插手小輩爭端。賦陽真君素來不理俗事,又怎會過問弟子間的小矛盾。

    于是哪怕明知道他是真君徒弟,找起麻煩來也毫無顧忌。

    本以為二人必是相互看不順眼,姬瑤竟還有心思護(hù)著此人,不知是當(dāng)真純善,還是沒腦子到了這種地步。

    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姬瑤哼道:就那點(diǎn)修為,也敢來我面前賣弄。

    隨后,好似才想起另外一人,回過身看了看葉瑯的傷勢,看清葉瑯蒼白臉色,急聲道:葉師弟,你沒事吧。他們下手竟然...早知道就不該讓他們簡簡單單離開!

    葉瑯心想你若不來,我不至于這樣。

    無事。他神色冷淡地抽回手,自顧自向前走去,為避免牽動傷處,腳步略顯遲緩。

    姬瑤注意到他腰部似乎有傷,她快步追過去,一手握住他的手腕防止他反抗,一手扶住他的側(cè)腰,我扶著你吧。

    女子身軀幾乎是與他貼靠在一起,驟然被人以這種姿勢靠近,還將手放在他身上旁人少有觸及的位置。葉瑯身子一僵,冰雪似的眼眸顫動。

    他不動聲色地隔開些距離,冷淡道:不必。

    姬瑤并不打算放過他,心念一動,眼前出現(xiàn)一艘云舟。

    難不成,你想一瘸一拐地走回去?

    少年再是目中無人,到底年紀(jì)小。姬瑤裝作沒看出他的僵硬與別扭,半摟著他躍至舟內(nèi)。

    登上云舟,葉瑯趁她力道變小,大跨步隔開些距離。

    姬瑤不再捉弄他,說:那你可要小心扶穩(wěn)了。

    葉瑯低聲應(yīng)了,又道:方才多謝師姐相助。

    他們就是為了討好鄭師兄,才故意為難你。姬瑤氣憤道。

    云舟飛過大大小小的山峰,葉瑯沉眸看向前方,是嗎。

    他話音極輕,消散在風(fēng)中。

    姬瑤轉(zhuǎn)臉看了看他的神色,如初的冷淡,與初見那日如出一轍的拒人于千里之外。

    哪怕剛剛被人圍攻,也似不曾記在心里,不曾動搖他志堅心智。年紀(jì)小小,卻已經(jīng)有了一雙古井無波的眼眸。

    姬瑤眼底冷光一閃即逝,收斂得極快,信誓旦旦開口道:你放心,回頭我替你教訓(xùn)他們!

    師姐為我教訓(xùn)他們?聞言,葉瑯轉(zhuǎn)過頭看向她,眼睫濃黑,微微垂著,眸子清凌凌的,宛若寒冬冰河厚厚冰雪之下尚有流水潺潺。有種見慣星辰變幻,看透萬物的透徹銳利。

    姬瑤還要再演,葉瑯輕聲道:師姐不是無法隨意動用靈力嗎?

    姬瑤心口一跳,幾乎以為他看出了些什么。又難以置信他直接點(diǎn)破這件事,幾乎維持不住臉上偽裝,一時間對他的厭惡與煩躁攀升至頂點(diǎn)。

    恰在此刻,一陣空間術(shù)法的余威波及此處,云舟劇烈晃動,葉瑯有傷在身,姬瑤順勢摟緊了他的腰,小心。

    許是碰到傷處,疼得狠了,葉瑯整個人登時一軟,徹底倒向她。

    姬瑤一皺眉,失去平衡就要躺倒下去,她腳下一轉(zhuǎn),果斷將葉瑯壓在身下。兩人齊齊倒下,沉重的撞擊力之下,葉瑯傷上加傷,下頜微抬,蹙著眉頭發(fā)出第一聲悶哼。

    被人圍著拳打腳踢也不曾發(fā)出聲音,原來是忍著呢。

    少年仰面躺著,吃痛時才多了幾分情緒,估計被自己纏得煩了,眉宇間隱隱有些不耐。

    他的長相是頗具侵略性的俊美,染了薄怒,添了幾分生人勿進(jìn)的冷厲。

    偏偏面上一層冷汗,黑沉沉的雙眸如被雪浸潤,并沒有多少攻擊力,倒有幾分似怨似嗔的意思。姬瑤看得好笑。

    她趴在他身上,似乎才看清兩人形勢,急忙半坐起來,騎在他腰間,雙手毫無章法地來回?fù)崦男乜谑直?,慌忙問道:葉瑯?你怎么樣?

    女子居高臨下壓在他身上,云海在兩人頭頂,身下是輕晃的法器靈舟。動作間,烏發(fā)垂落至胸前。少女的眼是生來多情的形狀,此刻盛滿了關(guān)心與憂慮。

    可那雙手越摸越不像話,葉瑯根本攔不住她,深吸一口氣,忽略身上的不適,提氣捉住她的手腕,嗓音略低,師姐...

    少年衣衫發(fā)絲皆有些凌亂,眼底冰寒不復(fù)。掌心貼在她的腕間,一下制住了她的動作。

    葉瑯看著清瘦單薄,卻極為有力。

    姬瑤臉色有些不自然,似是被他的力道弄得不適,訝聲開口:師弟...

    葉瑯壓抑著聲線道:師姐能起身了嗎?

    姬瑤這才恍然,將手腕抽回來,慌亂地站起身,是我壓到你了...你...

    葉瑯面色平靜地站起身,方才被人壓在身下上下齊手的無所適從消失無蹤。

    他身姿挺拔,端的是神色莫測,氣質(zhì)冷峻。轉(zhuǎn)而說道,多謝師姐關(guān)心,我沒事。還是專心御舟吧。

    二人一路無話。

    回到清臨峰,姬瑤將云舟停在自己院子門口。

    葉瑯正要道謝告別,姬瑤卻先開口道:你的傷處需要處理。方才我還壓了你一下,必是十分不好受,可莫要推辭。

    我的傷并無大礙。

    你若是不要,我便親自幫你涂。怎么,想要師姐親手服侍你?

    話全讓她說盡,于情于理都不好拒絕。葉瑯只好隨她走進(jìn)屋內(nèi)。

    姬瑤取出一瓶藥,道:你將這藥膏涂抹至傷處,按揉至吸收即可。

    葉瑯拿著傷藥走去屏風(fēng)后面,解開衣衫,草草涂上淡白藥膏。

    藥膏質(zhì)地滑膩清爽,靈力滲入傷處化去血瘀,甚至療愈了沉疴舊疾。絕非凡品。

    不可漏過哪個傷處,影響之后練劍就不好了。少女的聲音自外間傳來。

    葉瑯本想借著屏風(fēng)遮掩盡快了事,畢竟他們只是同門,不愿隨意承情。

    聞言,動作停了片刻。他最重的傷處在腰后,扭身難免牽扯傷處,很難涂抹傷藥。而且,師姐就在屏風(fēng)外,距離不足五步。他不愿在此處寬衣解帶。

    姬瑤聲音更近了,師弟?

    葉瑯一驚,姬瑤已然自屏風(fēng)處探出頭來,少女容色嬌艷,闖入時神色自然,見他衣衫遮遮掩掩,皺眉道:你方才明明傷到了腰,為何不涂?

    姬瑤眼中疑慮一閃而過,你夠不著?

    葉瑯的袖子撩到手肘,領(lǐng)口敞開,露出胸膛暗紅拳印。他衣衫不整,發(fā)絲微微凌亂,額上因反復(fù)觸及傷處而布滿細(xì)密汗珠。

    姬瑤驟然闖入,徑自看過來。葉瑯匆匆合攏領(lǐng)口,遮住布滿淤痕的胸膛,神色冷然,大跨步越過她往外走去,那里不要緊,多謝師姐的傷藥。

    姬瑤哪會退卻,伸長手臂攔住他的去路,微微抬頭看向他,不行!你是我?guī)煹?,你受了傷,大半?zé)任在我。

    說著,手指準(zhǔn)確地碰上他的后腰傷處,姬瑤語氣篤定道:你這里有傷,難道要放著不管?

    葉瑯側(cè)身躲閃,語氣疏離,師姐已然幫了我許多。

    既如此,我自然是要幫到底的。姬瑤露出一抹愧疚之色,我頭一次當(dāng)師姐,卻沒有保護(hù)好你。此時,明知你有傷在身,怎能放任你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細(xì)細(xì)看去,葉瑯的神色間還有幾分緊張。

    姬瑤神色古怪,問道:師弟不會是拘泥于男女吧?

    葉瑯對上她的目光,頓了片刻,輕輕錯開,淡聲道:...不是。

    那正好,我?guī)湍闵纤帯<К帥_他攤開手。

    葉瑯握緊了藥瓶,默然不語。

    師弟這般害羞。姬瑤善解人意道,那我遮住眼睛幫你涂藥好了。

    她說做便做,自袖中取來束發(fā)的綢帶,遮住雙眼系在腦后。

    綢帶艷紅,女子膚白,遮在臉上,遮去了靈動的眼眸。她閉著雙眼,眼睫還微微抖動著,如同被壓在綢布下的蝶翼,顫動不休,試圖掙扎、逃離。

    紅布之下,嘴唇張合,姬瑤聲音溫軟,這樣,我就看不見了,你可放心了?

    葉瑯繼續(xù)用沉默拒絕,姬瑤微微扯下綢帶,苦惱道:這樣也不行,不如讓鳴竹叫男修來?

    一點(diǎn)小傷,還要驚擾多少人。

    葉瑯深深看了她一眼,轉(zhuǎn)過身,將衣袍自肩頭扒下去,露出玉白的肩背,啞聲道:不用,還請師姐幫我。

    葉瑯只是看起來清瘦,常年練劍的身軀自然不會單薄到哪里去,而是覆有一層恰到好處的肌rou。

    姬瑤微微出神,不禁想他到底來自哪里,不曾學(xué)過正經(jīng)功法,卻能忍著孤寂,練劍多年。道心該何等堅毅。

    她沒再執(zhí)著于此,而是打量起面前的少年。

    正午的陽光極具穿透性,越過窗欞,籠在少年半裸的肩頭,鍍上一層金光。完美無暇的側(cè)臉在淡淡金芒中更加奪目。

    他偏著頭,眉心皺著,如臨大敵,嘴唇也輕抿著。若是神態(tài)再高傲些,才有矜貴淡漠的味道,如今看來,明明是一副被強(qiáng)迫又反抗不得的模樣。

    姬瑤幾乎繃不住。她忙彎下腰,掩去笑意,指尖虛虛貼著傷處。心下吃驚。

    男修踢來那一腳用盡全力,此時青紫一片。姬瑤皺著眉,語氣嗔怪道:還說無事。

    少女的氣息輕柔地拂過肌膚,一陣似痛似癢的奇異感覺自傷處傳遍全身,葉瑯顫了顫,隱忍地閉了閉眼。

    察覺他的顫抖,姬瑤問道:很疼?

    葉瑯下頜緊繃,不是。

    真嘴硬。姬瑤點(diǎn)評一句,手上動作不慢,挖出些藥膏,將清涼的藥膏輕輕涂在傷處,細(xì)致地抹勻,不錯過任何一處。

    葉瑯攥緊衣料的手不自覺地開始收緊,少女柔嫩的指尖動作很是疼惜,極緩極輕,于他而言,卻無異于受刑。

    強(qiáng)大的自制力之下,才忍了片刻。察覺柔軟指腹再次滑過涂抹過藥膏的地方,葉瑯忍了幾息,見她毫無收斂的意思,猛地回身,握住她的手腕。

    姬瑤沒想到他有這番動作,彎腰的高度正好對著他的腰,他轉(zhuǎn)身面向她,入目便是少年赤裸的腰腹,凄慘傷痕之下難掩精健身骨,尚且青澀的力量感。

    葉瑯低眸看著少女,可以了。掌下的觸感細(xì)膩,葉瑯神色更冷了一分。

    姬瑤有些不自在地眨了眨眼,惱怒于他驟然轉(zhuǎn)身與強(qiáng)勢動作,卻不好發(fā)作。她直起身,自然地抽回手,不忘問道:弄疼你了?

    葉瑯低下頭整理衣服,聞言動作一頓,沒有。

    姬瑤也不出去,假裝看不出他的窘迫與僵硬。她輕輕靠著身后小榻,看著他穿衣服,拿出絹布擦了擦指尖殘留的藥膏,當(dāng)真沒有其他傷處?

    葉瑯惜字如金,嗯。

    那便好,這瓶傷藥便送給你了。

    姬瑤走到外間,鳴竹恰好端著菜走進(jìn)來,她回過頭道,鳴竹做了晚飯,做了你的一份,這幾日你就先住在我的院中,等傷好了再回去。

    不用,這點(diǎn)傷不算什么。

    腰上的傷那樣重,還說沒事。姬瑤知道他不會乖乖就范,她偏頭思索片刻,略顯嬌蠻地說道,你若再這樣,我便每日探望你一次,順便幫你上藥,不然我可不放心!

    鳴竹走進(jìn)屋內(nèi),端了飯菜放在桌上,仙師,齊了。好似全然沒聽到那句話,面不改色地退出去。

    傷口都在衣衫之下,如何看得、觸得。方才里間的事已是有些過了。

    葉瑯生怕再有什么離經(jīng)叛道的話被第三人聽去,手指微微握緊,妥協(xié)道:那便打擾了。

    痊愈了就能離開,我又不會說話不算數(shù)!姬瑤毫無強(qiáng)人所難的自覺,引他坐到對側(cè),道,鳴竹的手藝可好了,嘗嘗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