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被光救贖的孩子
不是被光救贖的孩子
正當(dāng)顧棠身體要倒下來時,丁一栩忙站起身,長腿一跨,整個人就坐在桌子上翻到了前一排。 顧棠也不是傻子,看丁一栩躲開,顧及到自己穿的超短褲,忙扶著兩側(cè)桌子邊這才堪堪穩(wěn)住身體。 含羞帶怯的看著丁一栩,眼神里滿是控訴。 只聽葛晟用欠揍的語氣說著:丁哥,你也太不解風(fēng)情了,都不憐香惜玉呢~ 丁一栩涼涼的開口道:我這不是正好給你表現(xiàn)機會么? 饒是顧棠再厚臉皮,也不可能繼續(xù)呆在這讓周圍人看笑話,她臉上浮起一抹標(biāo)準(zhǔn)微笑,回到自己座位上。 葛晟提醒道:丁哥,快去跟小聾子說你喜歡她,剛才咱們可都看見是啥色了,反正小聾子也聽不見。 丁一栩坐在兩側(cè)桌子間,兩只胳膊撐在桌邊上,指尖靈活的轉(zhuǎn)動著手里的筆桿。 扭頭看著坐在角落里的晏陽,心思微微一動,反正她也聽不見這句話在腦海里略過。嘴角彎起一抹弧度,起身慢慢朝后面角落走去。 來到晏陽桌子旁邊,近距離俯視女孩,突然看到晏陽臉頰上的雀斑?不對,再仔細(xì)一看,晏陽因為出汗,臉上的斑點有暈染的痕跡,這是她自己畫的? 這個念頭一出,丁一栩又認(rèn)認(rèn)真真打量晏陽幾秒,女孩微垂著頭擦著自己助聽器,厚重的直劉海連帶著兩側(cè)長劉海垂落,遮擋住她半張面容,劉海修飾臉型,更加突出她的尖下巴。 晏陽抬頭看向丁一栩,少年一怔被她冷漠的眸子驚到。 很難想象,一個女孩眼神里盡是空洞跟麻木,似乎透著一股暮色沉沉的死氣,讓人望而生畏。 斂了下心神,丁一栩開口:晏陽是吧,我喜歡你。說完看了晏陽幾秒,轉(zhuǎn)身回到自己座位上。 下一秒,晏陽周圍就傳來嬉笑聲,每個人都像看笑話般的看向晏陽,顧棠看著剛才的一幕,手里死死攥緊書本,長指甲刺破書頁,眼睛兇狠的瞪著晏陽。 雖然聽不到丁一栩說什么,但晏陽會讀唇語,明白丁一栩的意思后晏陽自然也就知道周圍人為什么笑她,冷冷的掃視周圍人一眼,想到丁一栩說的話,她眼神里劃過一絲暗芒,臉上滿是嘲諷。 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方式她見多了,把都認(rèn)為不可能的事講出來讓大家聽,眾人以此取樂達(dá)到羞辱她的目的,此刻的丁一栩在晏陽看來就如跳梁小丑一般。 哎~丁一栩跟晏陽表白了耶~真是搞笑!哈哈哈哈! 臥槽!不會吧!俊男配丑女?晏陽也配?笑死個人了! 哎?你說丁一栩是不是眼瞎?。靠瓷详剃栠@么個牛糞!哦不對,說牛糞都抬舉晏陽了哈哈哈哈! 臥槽臥槽!驚天喜聞,!痞子混混看上小聾子!這個新聞足以承包我這學(xué)期的笑點!哈哈哈哈~ 丁一栩聽到這些諷刺的話語,眉頭緊緊皺著,他不知道他說喜歡晏陽這句話對他來說是一時的心直口快與玩笑,可對晏陽卻是致命打擊。 本想開口解釋,恰巧上課鈴響起,同學(xué)們議論嘲諷聲也在上課鈴中漸漸退去。 大課間,上完廁所剛走到樓梯的晏陽,突覺頭皮一痛,頭發(fā)被人扯著拖向樓梯拐角消防栓處,晏陽被踢了一腳甩在地上,看到為首的顧棠,晏陽心里發(fā)顫,終于還是逃不過 陶夢冉看著跪坐在地上,灰頭土臉的晏陽,冷笑著問顧棠:棠棠,怎么做? 顧棠上下打量著晏陽,厚重的齊劉海因為汗液撲散在臉上,身形消瘦得厲害,衣服也有布丁,渾身上下沒有一點能吸引人的地方,更何況還是個聾子! 顧棠還真不明白丁一栩看上晏陽哪里,見晏陽瞪她,那雙眸子冷的攝人,就那樣直直的看著她。 只聽顧棠隨意開口:除了臉,身上其他地方隨便打,別在皮膚裸露的地方留出痕跡就行。明明長著一張美艷動人的臉,可心卻是那么的臟,說出的話更是殘忍至極。 晏陽就那樣躺在地上,蜷縮著身子護著肚子,盡力抵擋旁人的毆打,她們其中有踢她的,有踹她小腿的,更有甚者踩她腳腕 而顧棠就靜靜的站在那里,似乎讓她很愉悅,此刻她正欣賞晏陽的狼狽模樣,不由得在心里冷笑:哼!一個聾子而已的下賤貨,還想和她爭?不自量力。 而這時,打完籃球正回教室喝水的丁一栩,也是想跟晏陽道個歉,證明自己無心。 可等他走上樓梯時,聽見拐角處的動靜,好奇的往里走了走,隨即他睜大眼睛,看見晏陽那小小的身子躺在地上緊緊縮著,有人還正在踩她的手,晏陽痛的直皺眉。 她們撕扯晏陽的衣服,其中有個人把可樂倒在晏陽的身上,冰涼的液體一點點順著脖子流入最里邊,晏陽像是被處刑一點一點被折磨,窒息的讓她想死。 眼里的恨意迸射而出,與之前在教室看到空洞的眼神形成強烈的對比,這時候的晏陽,眼里盡是殺意跟兇光還有一絲絕望的隱忍。 砰丁一栩用力踹開門,都住手! 顧棠看到丁一栩,臉上閃過一絲慌張,他大步走向晏陽把她扶起,晏陽倚靠在身后的墻上,微微避開了他。 丁一栩也不在意,他走到顧棠面前,冷聲道:顧棠,你以為你家里有關(guān)系就可以為所欲為嗎? 顧棠看著他眼里的怒意,忙要開口解釋,丁一栩沉聲說道:滾!周身冷冽氣息盡顯,泛著寒光的黑眸像刀子般掃向眾人。 陶夢冉拉著顧棠轉(zhuǎn)身就跑,待眾人走后,丁一栩走到晏陽身前,遞給她衛(wèi)生紙,并說道:沒事吧? 晏陽抬眸冷冷的盯著面前臉上滿是關(guān)心的少年,眼里盡是諷刺,如果不是他的一句喜歡,自己也不會被打。 擦了下脖子上的液體,繞過丁一栩離開,少年站在原地,看著晏陽的身影一點點消失在眼前。 此刻他才覺得事情的起因好像源于自己 來到廁所洗手池邊,晏陽擦拭著自己黏糊糊像雞窩一樣的頭發(fā),兀自在洗手池邊把衣服上的污漬洗了一遍又一遍。 看著洗干凈的布料,晏陽出神,人總是讓她覺得那么惡心,她自己也是 晏陽就像陰溝里的老鼠,靠著一絲光茍且偷生,同學(xué)們看她的目光永遠(yuǎn)是同情的,但他們也是膽小鬼。 她不明白自己什么也沒有做錯,為什么會被他們刻意刁難肆意打罵,也不明白為什么沒有人救她,她在黑洞里絕望的渴望有人能拉她一把。 晏陽不是被光救贖的孩子,也沒法向陽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