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失戀是冰美式的苦
4失戀是冰美式的苦
這樣才叫報復(fù)。薛子奇臉上還蕩漾著笑,看來并未介意她把他當做工具人的事。 那要不要再來一次?嚴煙脫口而出,說完覺得自己有點蹬鼻子上臉。 薛子奇抬起手溫柔地揉了揉她的頭頂:回家再說,當務(wù)之急是收拾那個渣男。 算了。她聽見自己蚊子般哼哼的聲音。 嚴煙,你就是典型的窩里橫,揍我的時候一點兒都不手軟,柯以誠給你戴的原諒帽閃瞎了我的眼,你還心疼他? 我不是心疼他,我是覺得沒有意義。你們打一架能怎么樣?你把他打傷了,我們還得賠償他醫(yī)藥費。這樣最好,他綠了我,我以牙還牙。 你可真會安慰自己,這樣還怎么當警察?你讓我怎么放心把人民交給你? 嚴煙攔不住薛子奇,眼睜睜看著他去隔壁店里買了大杯滿冰的美式,牽起她的手大步走進店內(nèi),站在柯以誠面前,緩緩將那杯液體倒在他頭頂。 咖啡液和冰塊順著柯以誠的發(fā)絲滑落,他身邊女孩的尖叫聲被薛子奇凌厲的眼神噎在喉嚨。 嚴煙以前看過某部電影里說失戀是有味道的,人會根據(jù)味道而想起一個人,柯以誠在嚴煙的記憶里,高嶺之花的芬芳是美式的苦和酸澀。 許是柯以誠心虛了,他只是將視線落在嚴煙和薛子奇牽著的手上,由著女孩幫他擦去臉上的狼狽,淡淡地問薛子奇:是不是早就想這么干了? 做錯事的人是你,嚴煙搶先開口,轉(zhuǎn)頭看向女孩,meimei,他有女朋友。 現(xiàn)在沒有了,他不配。薛子奇拉著嚴煙出門,臨出門前狠狠撞了一下柯以誠的肩膀。 柯以誠的聲音在背后傳來:嚴煙,你先冷靜一下。 * 白鴿在地上追逐著樹葉斑駁的光影,遠處有蟬鳴和孩童嬉鬧的聲音傳來。 嚴煙和薛子奇并肩坐在廣場的長椅上,她垂眼看著手中的冰淇淋,嘴角下撇:這家的冰淇淋一點兒都不好吃,好苦。 薛子奇用她用過的勺子舀了一勺送進嘴里:是么?我覺得還挺好吃的,口感綿密,甜而不膩。 國人好奇怪,對一個甜品最高級的評價是甜而不膩。 薛子奇干脆把冰淇淋從她手中拿走:算了,別吃了。 她一點苦味的東西都吃不了。 小時候他們吃小賣部里賣的三色雪糕,嚴煙會把白色和粉色的吃光,留下棕色的給薛子奇,薛子奇說他剛好就愛吃那個。 薛mama笑他們像姐弟,互補,她愛吃的東西,他不會碰,全都留給她吃。她不喜歡吃的東西,都有薛子奇替她收尾。 去薛子奇家蹭飯,薛子奇會把她喜歡的零食水果獻寶似的一股腦塞給她。她喜歡吃什么,他都記得。薛mama說,那是他專門給她留的。 長大后她再也沒有在薛子奇臉上看到過那種小心翼翼的神情,事實是她再也沒有被別人捧在手心里過。她越來越看不懂薛子奇,看不懂她的父母,看不懂這個世界上的所有人。 小時候的永遠指的是時間,現(xiàn)在大家卻說永遠是程度副詞,當下說的永遠是在說明我此時此刻很愛你,愛到愿意說出永遠。 一切都變了。 薛子奇,你那么厲害能發(fā)明時光機嗎?能不能帶我回到小時候? 太陽逐漸西沉,蒼翠的樹葉隨風(fēng)而落,薛子奇的側(cè)臉隱在暮色中,回應(yīng)道:嚴煙,你太看得起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