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別劫色,我有錢
42別劫色,我有錢
童年的夏天總是漫長愜意,回憶里大部分片段都彌漫著熱烈的空氣。 嗡嗡作響的空調(diào),重復旋轉(zhuǎn)的白色扇葉。 那時嚴海峰和薛爸休假時會聚在一起喝酒,從清晨一直喝到日暮。 孩童的友誼也建立在方形的酒桌之上。 嚴煙會為了一顆花生米,一塊冰鎮(zhèn)西瓜,一口冰可樂發(fā)脾氣。 薛子奇不會搶她愛吃的食物,也知道她吃什么都習慣剩一口。每次他以為她不吃了,才敢將那一口送到自己嘴邊。 小小的薛子奇睜著無辜下垂眼:對不起,我以為你不吃了。 薛子奇也會整蠱她,拿水杯裝白酒,騙嚴煙那是雪碧。 記憶里的她像沒有嗅覺的傻子一樣,稀里糊涂地接過薛子奇手中的杯子,一口悶完,辛辣火燎的滋味從舌尖燒到咽喉,急得她直跺腳。 所有人都在笑。 薛媽指責他們不像話,小孩不懂事,大人也不靠譜。 薛爸訕訕地笑:玩嘛。 嚴海峰樂得直拍大腿,沖薛子奇伸大拇指。把嚴煙摟到懷里,捏捏她的小臉:我的傻乖乖,別人給你什么你都敢喝啊。 嚴煙奶聲奶氣地回答:奇奇不是別人,是弟弟。 童年確實有過那樣被捉弄卻倍感幸福的時刻。 現(xiàn)在同樣的場景又再次在酒桌上演。 裴嘉歆買了幾包怪味糖倒在碟子里,讓在座的各位挑一顆。 嚴煙不想吃這個,據(jù)說有些味道很匪夷所思,但他們都吃了裴嘉言吃得是甜味的;薛子奇挑了顆酸味的;最倒霉的也不過是彭浩,選了個草味的。 薛子奇篤定地說嚴煙運氣好,讓她大膽地選。 看著他的眼睛,嚴煙還沒喝酒就醉了。 她謹慎地挑了一顆黑色的糖豆。 外表已經(jīng)這么磕磣了,內(nèi)里好歹爭氣點吧。 她是抱著這樣的心態(tài)吃下去的。 一分鐘后,桌邊所有人都在笑。 不用照鏡子,嚴煙就知道自己的臉色是劉星想染的頭發(fā)的顏色。 那顆糖在她嘴里,她不知道吐在哪兒。當眾不好意思吐出來,也咽不下去。 她弱弱地問薛子奇:或許,你吃過屎嗎? 薛子奇本來憋著不敢笑的,聽見這句再也繃不住了:但凡是個人都不可能吃那玩意兒。不過我想,你現(xiàn)在比大毛更了解它的味道。 大毛是小區(qū)保安養(yǎng)的金毛犬。 嚴煙的聲音帶著哭腔:怎么辦,我好想死。 薛子奇忍住笑意,將手遞到她嘴邊:吐出來啊。 嚴煙看著他那只修長白凈的手,她做不到。 他有潔癖。 她不敢想,如果她把沾滿了唾液、化了半顆的糖吐到他手心,下一個崩潰發(fā)飆的人會不會是薛子奇。 你給我找張紙巾!嚴煙發(fā)出了類似尖叫雞的刺耳的聲音。 薛子奇用力捏住她的臉頰,命令她把糖吐出來:你快趕緊的吧,別磨嘰了,再不吐我給你摳出來了。 看著薛子奇手心那攤黏膩,嚴煙先崩潰了:薛子奇,你好臟 薛子奇臉上一陣青一陣紫,額角青筋突突直跳,不可置信地反問:我臟?我臟? 他起身去衛(wèi)生間洗手,嚴煙緊跟其后,薛子奇不解:你跟著我做什么? 嚴煙抬眼看他,用自認為含情脈脈的眼神盯著他。薛子奇想跑卻被她拉住了衣擺,她踮起腳尖湊到他面前。 薛子奇高舉雙手連連后退,被她逼到墻角,揚起下巴躲開她的吻,嘴里求饒:姐,放過我吧,別劫色。我有錢,我手機鎖屏密碼是0518。 空氣瞬間安靜。 嚴煙呼吸一滯,松開手,疑惑地望著薛子奇。 他此刻也沒有跑的心思了,像個做錯事的小孩垂下眼瞼,不知道在想什么。 為什么是我生日? 回應(yīng)她的只有清吧里的歌聲。 嚴煙想繼續(xù)追問,他扣住她的后腦,溫熱的唇瓣碾過她的唇,和她共享了長達兩分鐘的糟糕的味道。 一吻結(jié)束,薛子奇留給她的只有背影:嚴煙,我受不了了。 嚴煙還楞在原地。 她也受不了了。 她覺得自己可能是瘋了。 這個糖,后味是甜的? ---- 煙煙:能不能看在我主動送上臭吻的份上,要兩顆珠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