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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懂什麼?叫你找個人找一輩子都找不到?!箤⒈臃旁诎膳_桌面,狄臣又拿起一旁威士忌倒了八分滿,張至光嘴里咕咕噥噥一陣,知道自己根本勸不動他,將話省下來喃喃自語,看見吳棟林進吧臺,對他秀氣的指指狄臣示意要吳棟林去勸,他卻聳聳肩,攤開手,一副沒轍的樣子。失戀的人就像掉入無底洞很難爬得起來。說散就散了?狄臣始終無法接受曹晴如如此乾脆的不要他,彷佛一只用過的保險套,被扔得毫不猶豫,卸下溫存毫無依戀,像垃圾被遺忘。為了曹晴如跟家人狠狠吵了一架,他以為這樣的爭執(zhí)能為自己爭取到一些自主權(quán),可是卻沒有,只造成他和他那嫌貧愛富的母親關(guān)系一度緊繃,及jiejie對他的冷言嘲諷。他心里當然明白,像曹晴如這般身世和過往的女子并不適合他,他也不否認自己一開始確實沒想過要和她天長地久,只想當逢場作戲的一段插曲??墒牵脑谛乜?,腦里思維的運轉(zhuǎn)不如他當初所想,一切的失控始料未及,始料未及的還有再也放不下這份情。與家人幾天冷戰(zhàn),他兀自回到跟曹晴如一起住過的那棟大樓,偌大空間冷冷清清,沒有了曹晴如的屋里所有的空氣都變冰冷無比,吸入胸腔、充斥胸口,隱隱作痛。順著走道走向房門,看著兩人共度過無數(shù)春宵的門扉緊閉,不知為何心中竟然涌現(xiàn)一股期待,期待這一切僅是曹晴如跟她開得玩笑──其實她沒搬走,更沒要嫁韓佑言,那只是她對他生氣用的試探手段而已──她想知道他到底愛不愛她,在不在乎她……對!是這樣沒錯!她還在,還在……受了傷的心瞬間死灰復燃,像充滿希望般的快速扭開門把,可是……他怔在開啟的門口,頹喪的情緒再度將他淹沒。曹晴如原本放在梳妝臺上的保養(yǎng)品早被收拾一空,房間空空蕩蕩,連窗簾透進的光線也顯得孤獨稀稀落落。他拖著行李走進去,滿懷心事的坐在床上不停來回思索,思索自己是否愿意就這麼結(jié)束?一段自己根本沒用心經(jīng)營過的感情──心被刨刮著。他痛苦的仰躺下床,望著兩人曾經(jīng)一起看過的天花板,彷佛照映著兩人曾經(jīng)在這張床上共枕的甜蜜往事,一遍一遍。他不想就這麼結(jié)束!真的不想!錯過她還有誰能讓他想將感情留駐?他赫然起身。他知道她在哪里,可以繼續(xù)去等她、找她,只要心無顧忌一定能再會面。命運是自己創(chuàng)造出來,不是被上天所注定,他相信只他有所行動一定可以挽回,一定可以,只要誠心……慌張走到門口,像似想立即見到她焦急打開門走到客廳,匆匆拿了剛才放在茶幾上的鑰匙,沖到門口快速地按下電梯鍵,心急如焚迫不及待,他要趕緊找到曹晴如挽回他們的感情,無論如何即使破釜沉舟在所不辭──在她還沒嫁給韓佑言之前。曹晴如在韓佑言細心照料下臉色更為紅潤,人也胖了一圈,散發(fā)女人味的神態(tài)更為撫媚動人。可是內(nèi)心卻總?cè)粲兴?,雖然婚禮將近她卻高興不起來,隨之起舞的曹晴彥跟韓亞臻反而比她更為投入這場婚禮。下午做完家事,她本想休息一會,婚紗店卻打電話來告訴她婚紗修改好了,要她去試婚紗。出門前她打了一通電話給韓佑言,韓佑言馬上放下工作,趕回來接她,他凡事都以她為中心,她還有什麼不知足的,像她這麼幸福的人還能有什麼要求呢?愛情?愛情對一個女人而言是被愛還是愛人的代名詞?被愛可以自行選擇愛不愛那個愛你的人;愛人卻往往摸不著那個人愛不愛你?與其鉆牛角尖,與其陷入追逐,曹晴如她寧愿試著愛這個愛自己的人。相愛才是愛情最完美的代名詞。「你看合不合身?」鏡前曹晴如翩然轉(zhuǎn)身問後方的韓佑言。在婚紗店柔和燈光下,曹晴如穿著純白色鏤著代表愛情的同色系玫瑰白紗,在鏡前起舞秀給韓佑言看,栩栩如生的裙擺搖曳著風姿,似在他人眼前展露幸福。內(nèi)心深處她知道自己不是很快樂,勉強綻開的嘴角在外人看來顯得幾分羞澀,存著一些不自然,似若有所失。店里的裁縫師又幫她穿上經(jīng)過修改過後的禮服,站在鏡子前她看著鏡中亮麗如昔的自己,年屆四十依然俊帥挺拔的韓佑言就在身旁,兩人匹配的令人喟嘆,驀然間她胸口卻感到一股酸楚,看著鏡中微笑自若的韓佑言,她不禁捫心自問:這真是自己要的幸福嗎?暗地搖搖頭,揮走腦中雜思。是吧?難道不是?韓佑言對自己的愛毋庸置疑,他犧牲了自己的婚姻與事業(yè),全心全意的照顧她,但她卻不快樂。「好漂亮,晴如你是全世界最美麗的新娘?!鬼n佑言滿足的在鏡子前摟住她腰際,往她耳際殷紅臉頰深情一吻,甜蜜的滋味也感染周遭的人。「曹小姐是我們這里最漂亮的新娘,韓先生訂制的禮服曹小姐很適合曹小姐的身材跟氣質(zhì),你們真的好配喔。」好配?曹晴如聽了暗抽口氣,忍住胸口快窒息的感覺,客套說:「謝謝,我可以換下來嗎?」假如是狄臣呢?難道他們不配?兩人從婚紗店出來後,韓佑言并非沒感覺到曹晴如的異常,只是不知該從何問起。回程路上坐在駕駛座懷著心事的曹晴如一直沉默不語,開著車韓佑言不時瞥過眼看她,想問又不敢問,不知她有何心事?還是婚期近了,她緊張?他兀自笑了笑,心中無比甜蜜。雖然是第二次婚姻,高調(diào)結(jié)婚顯得囂張浮夸,但他想給她一場別開生面的婚禮不惜重資,也不在乎他人心理如何看待,他只想用心愛他所愛的人。韓佑言的手機突然響起。聽見手機響,走神的曹晴如回神發(fā)覺自己竟然忘了帶手機出來,天色已暗下來,她猜想這時間一定是家里那兩個看天黑就喊餓的小情侶。「我們已經(jīng)在路上,你不會先煮嗎?」聽得出韓佑言在對女兒說?!浮恢酪笫颤N……」韓佑言瞥一眼曹晴如,曹晴如想想說:「乾脆買回去吃,免得他們兩個等我煮又在一旁餓得哇哇叫?!鬼n佑言聽聞笑了笑,對著手機說:「我們快到家了,除了巷子里那家牛rou面別無選擇?!共芮缛缭谂赃呧坂鸵宦曅Τ鰜?。這是他對她女兒說的話,等一下下車鐵定又要問曹晴如一遍……「你想吃什麼?」她才在腦子里想,還沒下車他已經(jīng)問了,她臉上立即綻放笑容。一個女人有個這麼體貼的丈夫哪能不滿足,真是天下掉下來的福分。「我隨便,牛rou面切點鹵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