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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睛,然后,細細吻著他的眉眼,接著,精致的鼻梁——“三子,我知道你不要這個孩子,你已經(jīng)決定不要了是不是,我看得出來,我看得出來——-”男孩兒一直被我細細地吻著,也一直小聲地喃喃。我又吻上他的眼睛,那里,不斷滑出淚水——我知道,他很難過。米旆是機靈的,也很敏感。他這樣,我也很難過,可是,我沒有哭,我覺得,如果我這個時候也哭了,他會更難受。我只是不斷地吻著他,聽他喃喃,“我們現(xiàn)在不能有孩子,我知道,可是,三子,我好想看著他出生,他長大———他是你和我的,我們愛他,我愛你————我愛你——-”男孩兒已經(jīng)小聲地哽咽,我拍著他的背,鼻子酸痛著,卻堅持沒有流下一滴淚,讓那種混合著幸福與苦澀的味道反復折磨著自己。有時候,理智到可怕,真的很難受,很難受。我看著懷里這個為我流著淚的男孩兒。他說過,‘我們結婚吧’,他說,他愛我,可,我們未知的將來,若干年后,他還會這樣看著我,說著這樣的話,流著這樣的淚嗎————我也許只是他年輕時一個美麗的夢,將后來,他會有更絢爛的夢,更廣闊的天地,當他真正成熟,真正成為一個無可睥睨的天之驕子,他還會記起,有個女孩曾經(jīng)和他共同孕育過一個鮮活的生命?他哭著說,愛她,愛她的孩子————是的,和三是自卑的。直到這個時候,我想著這些,我知道,我是自卑的。盡管心里絞疼地難受,我卻依然能微笑著捧著他的臉龐,細吻著。想著,這個時候,米旆是我的,我們三個人在一起,我是幸福的————和三,有的只有青春去揮霍了,其余,一無所有。29第九章“嘖,我就佩服這樣的人,就落花,流水呀這點小破事兒寫得驚天動地,有才,真他媽有才,”毛毛翹著二郎腿,小提琴吊兒郎當?shù)貖A在胳膊下,翹著板凳點著手里的開幕詞嘖嘖稱嘆。我也翹著腿,不過抱著小提琴懶洋洋地靠在椅子里,頭枕著閉目養(yǎng)神。手術已經(jīng)動過近半月,我身體還有些虛。對于打胎這件事,我堅持沒有讓米旆陪著,更沒讓他照顧。這樣,對他,對我,都好。記得手術的前夜,米旆抱著我坐了一整夜,我迷迷糊糊睡了又醒,醒了又睡,他好象一直都沒合眼。我也不知道說什么,任著他吧。手術后,每天傳達室里都有一保溫桶補湯熱騰騰地放著,有乳鴿枸杞湯,有雞蛋棗湯,有荔枝大棗湯————我寢室的床邊有時甚至還會出現(xiàn)抗生素類藥、益母草,也不知他是怎么放進來的————這樣一個嬌生慣養(yǎng)的男孩兒,這樣費著心,也難為他了。“三子,你看,”毛毛胳膊蹭了下我,我睜開眼,“聽說那是他們舞蹈學院最寵的男孩兒,是大牌啊,彩排幾天了今天才來,”毛毛口氣里有些戲謔,又有些輕浮。我瞇著眼看過去,也笑地有些不正經(jīng),“該人大牌,瞧那身段——”兩人象逛窯子的,低語地蠻無聊。那邊,舞蹈學院的男孩兒女孩兒們正在做準備活動,毛毛說的那個男孩兒在里面看起來是略勝一籌,人長得又太好,恐怕此時,全場的人都往他身上瞧呢。我們這是在洪山大劇院排練場。為迎接建軍節(jié),接省宣傳部通知,我們學校和舞蹈學院聯(lián)合排演一出大型史詩舞劇,為“八一”獻禮。這樣重要的政治活動,兩所高校都非常重視,我們學校成立的交響樂團選去的全是各個專業(yè)最扎實的孩子??此麄兾璧笇W院派來的也都是精兵強將。將近兩百來號人彩排了五六天,要求是越來越嚴格,我們都被整趴下了,還好就是我們都坐著,還有這樣休息的時間,他們跳舞的可更累,一組一組地過關,休息時還要聽指導老師的意見。索性,學舞的都漂亮,看著也養(yǎng)眼。這幾天,他們好象也在不斷充實人手,聽說他們學院最耀眼的“舞蹈天才”龐珂因為去瑞士演出沒有辦法參演,可今天人竟然來了,可不讓沉悶了幾天的我們又有了聊天的話題,這不,小桃她們就靠了過來,“那個龐軻才上大二就成了他們學校的頂梁柱,后生可畏啊,”“有什么了不起,我們三子上大一時就是頂梁柱了,”“誒,咱可當不起,別吹破了牛皮撐著我,”我好笑地舉起雙手做投降狀,她們都過來推我,“牛皮用來干嘛,就是吹的嘛,”笑成一團,“聽說那小子是同性戀,”女孩嘛,研究這最感興趣,心照不宣,彼此笑地都蠻曖昧,“不知道他是攻那方,還是受那方,”毛毛嚴肅地摸著下巴說。我們哄堂大笑。“好了,小提琴那邊的,快回位!”又要開始受折磨了,姐妹們都懶洋洋地坐回位置。臨了,毛毛還拉著小桃的衣服角,“小桃,我們賭賭,他是受還是攻?”“受。”小桃做了個嘴型,人坐了過去,又彎下腰跟這邊的毛毛直打手勢,“五十,一百?”她們在賭價錢。“三子?”毛毛拐了下我的胳膊。死妮子們,琴都架好了還往我這偷瞄,“強攻強受?!敝笓]老師手勢一揮,起奏的同時我說了句,聲音肯定被淹沒了,可看那些鬼丫頭沒正經(jīng)的笑眼,估計她們都明白了。30楊德昌,死了。死于青春。我是從認識楊德昌的,從此,重新認識臺灣電影。連早餐都沒吃,我窩在床上用毛毛的MP4看完了他的另一部經(jīng)典作品:滿嘴臟話的。現(xiàn)在都還沒有回過神,擦去一額的冷汗,再看身邊這個晴天麗日的世界,卻突然沒來由地覺得有些虛浮————“三子,三子!”象是毛毛在樓下叫我。揉了揉眼睛,我起身湊到窗邊,只見樓下毛毛朝我招手,“下來有你一個包裹,”“你幫我?guī)蟻聿坏昧?,”我有些不在意地正準備側過頭,“你下來,下來,”她還一個勁招著手。我沒好氣地只有一邊扎著頭發(fā)一邊下了樓,傳達室里,修文棠立毛毛都圍著個什么東西在看,“呵,又來借什么,”我笑修文他們。男孩兒就是愛丟三落四,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