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
年少
蘇羲棠第一次遇到江星澤是在鄭月的生日聚會上,那時候他是鄭月的男朋友,她聽著旁邊的人說:鄭月命真好,能和江星辰在一起,可也就只能在一起一段時間了,江星澤遲早會甩了她,他這種男生可是抓不住的風(fēng)。 那時候,她只是一個和鄭月江星澤都不熟的人而已。 她只記得,鄭月對他很熱情,而他只懶散的坐在沙發(fā)上,骨節(jié)分明的手有一搭沒一搭的敲著扶手。鄭月在一邊跟他說話,他偶爾嗯一聲,有時候不知道鄭月說了什么逗他高興了,他就笑一下。 那時候她很清楚的看到少年另一只撫摸在鄭月臀部的手,親密而曖昧,讓人看著就覺得色氣十足。 她看不出江星澤有多喜歡鄭月,她想,這是個圈子里的男人的常態(tài),他們真的不缺女生喜歡,所以他們不會委屈自己,他們享受被愛的同時不會去隨便愛別人。 但是她不會去附和她們的討論,背地里說人壞話可是很容易被人抓住把柄。 那時候的她就是個乖乖女,如果不是因為她表哥的原因,她和江星澤根本就不會有任何交集。 她聽到過別人說他帶了各種不同的女孩回家的流言,也見過他摟著不同的女孩在cao場上不顧老師的阻止放肆的大笑,他是恣意瀟灑的浪子。 而她是老師家長同學(xué)眼里的好學(xué)生,乖乖女,是別人眼中絕對不能和他這種淤泥里的人同流合污的好女孩。 他們仿佛兩個極端一般,在外人看來,一個是永遠生活在陽光注定要在高臺的人,一個是跌落塵埃的人。 鄭月和江星澤分手的時候她見過,鄭月生日會過了沒多久,那天她在天臺吹著風(fēng),旁邊傳來了說話的聲音。 分手吧。江星澤的聲音很平淡。 鄭月想來是沒想到他會這么說,呆了一會才反應(yīng)過來,眼眶很快就泛紅了,有些抽噎的問他:為為什么。 沒有為什么,分手吧。 鄭月想挽留他,拉著他的手一直在說:我們不要分手好不好我不會惹你生氣了,不分手好不好。 江星澤說:別哭了,一會還要上課呢,你冷靜一下。 蘇羲棠目睹了鄭月的崩潰和江星澤的涼薄,其實這樣的場面她見過幾次,都是沈亦銘分手的時候。 他們這樣的人真的很奇怪,愛的時候就會恨不得把星星月亮都摘下來給你,不愛了就是會絕情的殘忍。 她想,鄭月會死心的,她不是那種要死死糾纏的女孩,那太難看了。 蘇羲棠沒想到會被江星澤發(fā)現(xiàn),少年本來拿了根煙準(zhǔn)備抽,突然說了聲:還打算看多久? 蘇羲棠驚了一下,他說的是她嗎? 還沒來得及思考,腳步聲走進,少年長身玉立的立在她面前,似乎是看到她,有些驚訝,他做出思考的模樣:我好像有點印象,你是誰的meimei來著? 沈亦銘。蘇羲棠提醒道。 哦,沈亦銘的meimei啊,怎么,偷看我分手是想干嘛?少年聲音帶著點漫不經(jīng)心。 沒偷看,我先來的蘇羲棠聲音細弱蚊蠅。 哦,這樣啊,那是我誤會了,不好意思。 江星澤誠懇的道歉,仿佛剛才那場分手對他來說不算什么重要的事。 你還不走?是想蹭支煙?江星澤揚了揚手中的煙,仿佛只要她點頭,就會遞給她。 不用了,我先走了蘇羲棠連忙搖頭,轉(zhuǎn)身就走,走了幾步后,她突然停下腳步,回頭看著少年,那個抽煙對身體不好。 江星澤點頭,示意她自己明白了。 蘇羲棠說完就直接轉(zhuǎn)身離開,仿佛身后是有什么洪水猛獸追一般。 江星澤留在原地,看了手中的煙幾眼,然后塞回?zé)熀?,嗤笑道:膽小?/br> 后來他也伏在她耳邊,骨節(jié)分明的手撫過她的身體,感受著她的顫栗,然后嘲笑她:膽小。 我不膽小,膽小的話我怎么敢跟男人開房呢?她是這么回應(yīng)他的。 然后江星澤看著她,突然笑得有些憋不住,埋在她的頸側(cè)一直悶悶的笑,他的氣息噴灑在她耳畔,又熱,又癢。 那次是他們分手的倒計時,也是那次,她才知道了江星澤在留言之下藏著的秘密。 至于他們怎么在一起的,只記得那天江星澤和人在路邊打完架,靠在墻上低著頭,她看到了,鬼使神差的她讓司機自己先回去,然后下車走向了他。 少年聽到腳步聲抬起頭看她時,他眼中的寂寥是她其他時候沒從他身上看到的,他一直在人聲鼎沸的喧囂處,入目望去,他身上從來帶著的都是喧鬧。 跟蹤我?少年舔了舔后槽牙,開玩笑道。 沒有,我在路上看到你,然后就過來了。蘇羲棠解釋道。 看到我,就過來了?江星澤重復(fù)了她這句話,復(fù)又語氣肯定道:怎么,喜歡我嗎?好學(xué)生。 蘇羲棠被戳中心事,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 嗤,這么慫,就敢一個人走到我面前,羊入虎口啊,不怕我在這里cao了你?江星澤惡狠狠道。 你!蘇羲棠哪里聽過這種葷話,忍不住拔腿就要跑。 然而走了幾步,聽到了笑聲,回頭看去,少年抱著肚子在那里笑,她頓時明白了自己是被人玩了。 這種玩笑不要亂開!蘇羲棠回頭怒道。 江星澤吊兒郎當(dāng)?shù)溃簺]開玩笑,好學(xué)生,你要不要做我女朋友? 蘇羲棠一時之間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不是喜歡我嘛,做我女朋友,敢不敢?少年湊近她,將她逼退到墻腳,熱氣幾乎要將她籠罩住,她的臉在他的注視下羞得通紅。 半晌后,她鬼使神差的說了一聲:好。 忽然,她又想起了什么,補充道:但是不能讓別人知道。 江星澤聞言有些譏誚:怎么,我拿不出手?會敗壞好學(xué)生的名聲?嘖嘖嘖,想不到你那么在乎那些名聲,那可真是 她知道他剩下的沒說出來的話是什么,虛榮。 可是她沒有那個想法,她解釋道:我只是,不想讓家長知道我早戀了,她們知道了會失望的。 江星澤湊到她面前,確認(rèn)了她沒流淚之后,才有些懊惱道:跟你開個玩笑,別那么認(rèn)真啊。 然后他又饒有興致的看著她:女朋友,會接吻嗎?要不要我教教你。 然而沒等她回答,少年火熱的唇舌就包裹住了她,她像個稚子一般,在他的引導(dǎo)下,第一次嘗試了沒有嘗試過的事。 他在她唇邊舔舐,啃咬,然后叩開唇扉,靈活的舌頭伸進她的嘴里,糾纏著她的舌頭,舔弄著她的牙齒。 少年靈活的手摸上她的大腿,順著大腿線條摸進校服裙里,然后熟稔的在敏感的地方蹭過。 她本來被牽引的失去理智的大腦突然清醒過來,連忙將他的手拉開,他將她放開,拈著兩個手指間晶瑩的水液,看著她。 好學(xué)生也這么敏感嗎? 一場離奇的舊夢做完,蘇羲棠突然意識到今夕是何夕。 她推開眼罩,入目是房間里暗沉的光線,身下的異樣告訴了自己她做了場什么樣夢,她適應(yīng)了許久之后才下床穿上拖鞋,然后拉開窗簾。 異國他鄉(xiāng)的陽光即使適應(yīng)了五年對她來說還是不如故土親切。 打開手機,僅有的幾個聯(lián)系人的留言都是詢問她什么時候的飛機。 今年家里已經(jīng)三令五申的提醒她,必須要回國了,自從五年前她出國,再也沒有一次回國故國國土,除了專程飛來見她的人,她與家人這五年幾乎沒見過面。 有時候她覺得自己很不爭氣,為了逃避一些人,就得把自己與世隔絕了。 她深吸一口氣,將自己的航班截圖給聯(lián)系人里的一個。 對面立刻回復(fù):回來了?哥讓人給你安排接機儀式! 她打字回復(fù):別了吧,我不像上熱搜,然后被你的女粉絲群毆。 五年不見,沈亦銘已經(jīng)從浪子成了個大明星,在靠臉吃飯的圈子他有臉,靠權(quán)勢的地方有關(guān)系,幾乎一路上順風(fēng)順?biāo)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