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徒
囚徒
【監(jiān)控室】 孤獨的囚徒沉默地坐在床上,止咬器遮住他銳利的犬牙,他的雙手被束縛帶緊緊束縛著,抑制帶緊緊勒著他的脖子,一根極粗的鎖鏈鎖在上面,另一端連著墻,而鎖鏈的長度,剛好可以讓他到床邊,離房門還有一大段距離。 他對此并無異議,或者說并不在意,他只是沉默地坐在床上,像木頭一樣,像過去看不見盡頭的歲月的時候一樣。 忽然,他猛的抬起來頭望向房間外,這讓外面的檢測機器發(fā)出了劇烈的警報聲響, 檢測對象精神力急劇上升!注意!全員警戒! 準(zhǔn)備好鎮(zhèn)靜劑!麻醉劑! 他敏銳的聽覺可以讓他聽清楚特殊玻璃另外一段的人們的吵鬧聲,他充耳不聞。 那一直安靜的囚徒就這樣突然就急切地往房門奔去,一層層金發(fā)下的淡綠色的眼眸里滿是無措和渴望,在發(fā)覺鎖鏈禁錮了他的動作的時候,他的眼眸又一瞬間陰冷起來,伴隨著工作人員的驚呼那足有成人手臂粗的鏈條輕易地就脫落了一截,他拼命地往前,卻也因為鎖鏈的拉扯不由地半跪在地上,他的手已經(jīng)要觸碰到房門,在警衛(wèi)們已經(jīng)做出射擊動作的時候,一雙手輕輕捧了他的臉龐。 一號。 美麗的監(jiān)獄長柔聲喚道。 她俯身站在敞開的房門處,天花板的白熾燈光照在她頭頂。 監(jiān)控室被清空。 囚徒拼命地仰起頭,他的眼眸永遠(yuǎn)帶著對她的迷戀與依賴,就像是一直在茫茫大海上漂泊的小舟終于找到了可以上岸的小島,他將頭埋在她的脖子,止咬器尖銳冰冷的金屬透過衣服傳來涼氣,他聲音里的委屈足以讓人落下淚來感嘆他是多么可憐: 莉莉 多洛莉絲輕輕撫摸著他的后背,下巴壓在他的頭上,她不厭其煩地一遍遍安撫驚慌失措的寵物。 她輕輕取下來了他的止咬器,露出下面的蒼白臉龐,他并不為此感到驚喜,淺粉色的軟唇微微張開,自顧自地說道: 不要離開我 多洛莉絲手指按上他的唇,嗓音柔軟而溫暖, 不會的,永遠(yuǎn)不會和你分開。 她甚至將圣米歇爾淪陷時也沒有解開的他手腕上的束縛帶也解開,囚徒終于有所反應(yīng),他下意識地瑟縮將手藏到背后遠(yuǎn)離多洛莉絲, 莉莉會受傷他小心翼翼地說道。 多洛莉絲笑著將他的手抓起貼著她的臉龐,碧綠眼眸清澈且明亮,盯著囚徒的眼睛,發(fā)自內(nèi)心地緩緩說道:不會的,你不會傷害我的,不是嗎? 囚徒輕輕嗯了一聲躺在多洛莉絲的腿上漸漸陷入安睡。 多洛莉絲望著他的睡顏,下意識輕撫他的頭發(fā),就像以前她做過無數(shù)次的那樣。 他是圣米歇爾最危險的囚犯。 也是圣米歇爾最無辜的囚犯。 他是某不知名組織某項秘密研究的試驗品,帝國十九軍在搗毀其一處基地時發(fā)現(xiàn)了營養(yǎng)液里沉睡的他。 經(jīng)研究判定,囚徒體內(nèi)蘊含巨大的能量,不建議被喚醒,評級為毀滅級。 在被冷凍三十年后,才被選為玫瑰計劃首位實驗者也就是圣米歇爾的首位囚犯被嘗試喚醒。 他被放置在小島中心,多洛莉絲日夜守護在它身邊。 她曾經(jīng)日復(fù)一日看著他的睡顏,觸碰他冰封數(shù)年的寒冷肌膚。 她在他身邊訴說著她的每一天,她的快樂,她的痛苦,她的悲傷。 一年之后,監(jiān)獄建成,囚徒成功被喚醒。 喚醒成功,一年觀察期開始。 他被喚醒時已經(jīng)是成年人的姿態(tài),卻像個剛出生的孩童一般天真,他什么也不懂,多洛莉絲教他怎么使用餐具,教他怎么穿衣洗漱,帶著他玩樂,去數(shù)天上無止境的星星,捉圣米歇爾附近海域的小魚。 她親手一點一點地將他揉捏為現(xiàn)在的形狀,這并沒有說起來的這么輕松,就比如,數(shù)名老師接連不斷的教育也沒有讓他真正學(xué)會什么是道德,他的基因里天然存在著冷血和混沌。 法律制約不了他, 暴力阻止不了他, 抑制帶抑制不住他, 束縛帶束縛不住他, 鎖鏈禁錮不住他, 只有多洛莉絲,是他唯一的鎖。 囚徒徹底被馴化。 即使他沒有真正做出什么錯事,卻也依舊是圣米歇爾監(jiān)獄永不被赦免的囚犯。 他擁有毀天滅地的異能,卻甘愿蜷縮在這大洋中央的一處小島。 玫瑰計劃成功,圣米歇爾監(jiān)獄正式開始接收犯人。 安撫完一號,多洛莉絲出了監(jiān)控室,米特蘭因為還有奧特朗城的事物并未與她一起過來,堅持工作的秘書官立馬走了過來,他依舊站的筆直,舉止優(yōu)雅,絲毫看不出不久前他還受了重傷昏迷了數(shù)日。 多洛莉絲看著他,沉默了片刻,忍著頭顱里傳來的一陣一陣的疼痛,面容清冷,擲地有聲道: 走吧,去看看四號那個家伙! 秘書官露出得體的笑,微躬身: 已經(jīng)為您獲得許可。 一號是多洛莉絲的狗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