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四)
(五十四)待侍童退出後,那姓尹的依舊是一臉懊惱,郁郁寡歡的。云琳也不去搭理他,自個兒徐徐的走向那琴,悠然的彈奏起來。云琳所奏的,是首清幽的小調。琴音圓熟清脆,指法利落靈活。雖還稍嫌稚氣,而且說不上詩書氣華,但音響悅耳,曲調調皮。芳青聽了,心里也覺舒暢。果然,芳青隔著墻上的孔繼續(xù)看,見那姓尹的y霾,也順著柔和的琴音,漸漸地放了晴。曲終芳青和春兒所見,那姓尹的,臉上的郁悶,也已去了八九分。反是云琳,一臉惆悵,嘆道:「奴家就知道,終於有一天,爺會聽膩奴家彈的曲子,所以又習了一首新曲子?!?/br>云琳明了侍客之道,又這恩客的脾x,知他與所有男人一般喜新厭舊,又喜歡聽清爽的小調,所以一直勤習新曲子。院里經(jīng)常教授小倌,要揣摩客人的x情和癖好。吊胃口也好,投其所好的迎合也好,總是要先斷癥,後下藥。春兒看向芳青,也不知這孩子明白了多少。他知道芳青不笨,只是往昔過得太順境,給寵壞了,總是偏執(zhí)倔強。春兒心中輕嘆,俗語說的,各人有各人的緣法。自己已經(jīng)盡力助他適應。要是芳青總是看不開,只怕不知會鬧出什麼事兒來。看回廂房里,見那姓尹的,反應總是慢半拍。臉色陶醉,但卻仍是不語。云琳再問道:「琳兒撫的琴音,爺是真的聽膩了麼?」語調幽怨,叫人斷腸。「還是琳兒好?!鼓切找穆犃耍d致大起,伸手摟抱云琳,二人也就順勢纏在一塊調情。姓尹的忽爾酸溜溜的說道:「家里有事,幾天沒來,你心里都是別的客人嗎?聽說那姓陳的昨天也點了你牌子」一邊說,一邊伸手抬起云琳的臉。「爺為我喝醋嗎?奴家很高興呢!」云琳聽了,興高彩烈的說道。過了會兒,又輕嘆一口氣,幽幽的道:「常言道,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奴家以往不明白,但現(xiàn)下是曉得那滋味了。幾日不見爺,奴家心里想的都是爺。只是爺,爺想奴家嗎?」云琳說著,雙眼秋波流轉,與恩客四目交投,神情撫媚。說到後來,語調更是纏綿之極。那姓尹臉色帶少愧疚,又有點歡喜,一下就把云琳抱入懷。兩人纏在一起,耳語軟言的互相哄來哄去。芳青只覺是虛情假意,而且俗套得很。為了利益,或是自保,卑微的處處討好客人、或是院里其他人。隨客人的與頭,看風勢,駛你哄我騙、虛情假意的舵。為了打賞,無所不用其技。芳青在院里,也見多了,但總會打從心底的厭惡。那尹爺聽了這些演就的手法,卻大是受用,輕撫云琳的臉,笑問:「看上了什麼?又要爺賞你什麼?」云琳語氣俏皮中帶點冤屈,嬌嗔道:「呸,爺還是不明白,還以為奴家是要圖打賞的。那日陳家的要送,奴家還不要呢!哪天爺送我琴,從此就只為爺撫那琴?!?/br>(indo:"0",pih:"0",ptp:"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