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
(一百一)芳青是很喜歡這套宇少爺送的這一套書生衣服的,這讓芳青找回了一點點還未賣到南春院的感覺。但是,芳青實在猜不到原來他送這衣裳,背後還有別的原因。「江玉離來了京城,這幾天,恬墨林會展出幾張他的畫作。我決定帶你去看看。到時候,你就穿這身衣服吧!」江玉離是個當世的知名的才子,詩畫俱佳,已成名了三十余年。雖然沒有功名在身,但祖上留下了不少田地,生活逍遙得閑云野鶴似的。芳青以前的家里,也有收藏江離塵的作品。宇少爺提出要點出堂差,芳青本來是應當非常高興的,但想起了以前家里的種種,心里難免一酸,沒有作聲。宇少爺忽然從後緊抱住芳青。兩個身子緊緊的貼著,非常纏綿溫馨。宇少爺把嘴巴湊到了芳青的耳旁,輕輕的咬了一口。這一咬,把芳青渾身都咬得了酥軟了。宇少爺在芳青的耳邊,軟聲低語的說道:「到時候,我?guī)愕绞屑ス浣??!?/br>芳青以往有時會跟家里的大人到市集去。那里有林林總總的店舖和攤檔,有很多好吃的小吃和有趣的玩意兒,有會有人表演雜耍,非常熱鬧的。芳青見宇少爺待自己這般好,很是感動,把身子都依偎在宇少爺身上。兩人四目交投的對望,顧盼生情。芳青眼里秋波流轉,兩抹淺淺的紅暈染了在臉上,模樣兒非常惹人憐愛。宇少爺問道:「到時候,你想要什麼,我都會送你。你喜歡吃什麼?我都會帶你去吃的?!?/br>但芳青卻搖搖頭,說道:「你待我已經很好了,不用再送我東西了?!?/br>「那好呀,我?guī)闳コ再N燒餅。」貼燒餅是當時的俗語,就是說龍陽之事。芳青聽了,心里甜蜜,卻嬌嗔的笑罵道:「你這張貧嘴,就是盡心要取笑我!」宇少爺抱得更緊,說道:「那我明天遣人來問,點你的出堂差。」芳青只是「嗯」了一聲,腦袋里十分混亂。雖然可以與意中人出游,非常歡喜,但心中又隱隱不安。掛牌以來,芳青只出過朱爺那次的出堂差。之後,也有別的客人,想要點芳青的出堂差,後來卻沒有成事。聽說,那是因為芳青試過想要逃跑,因而受到禁足。朱爺那次,是因為朱爺是大客戶,與主子交好,又有千絲萬縷的利益關系,所以才可以出行。轉眼間,宇少爺又要走了。芳青雖然不舍,也得送他走。宇少爺點的,是一整晚的牌子。所以,就是恩客不留宿,也不用服侍別的恩客。但芳青睡得并不安寧,整夜患得患失,思潮起伏。一時想起要與宇少爺出行,心中甜蜜,一時又擔心不能成事,輾轉難眠。次日的太陽剛剛起來,芳青就起了床,心思千回百轉,還是在想這事,心里十分焦急,想要問問春兒的意見,可以怎生的想個法子,讓宇少爺能點到自己的出堂差。南春院的小倌,每天要去西院的調教房浣洗身子,早晚各一次。這可以排去前庭和後庭的便溺,也為了準備調教和迎接恩客。浣洗之後,就會再接受其他的調教,或是檢查身子。未掛牌的雛兒,會一隊一隊的給送去浣洗。掛了牌的小倌,在送走恩客後,就應該自行去調教房。芳青常常會在調教房碰到其他的小倌。他也遇見春兒好幾次。芳青心中著急,馬上就動身,要到調教房去。這算是芳青少有的,心甘情愿的到調教房。芳青到了調教房,卻不見春兒,也不見春兒侍童的蹤影。不曉得春兒是不是還沒有送走昨晚的客人。其實,芳青是可以托侍童去找春兒的侍童的。但芳青對這侍童始終心存芥蒂,不愿請求他的幫助。芳青好生失望。忽然,芳青留意到房里越來越嘈吵。房里有其他幾個小倌,但芳青之前只顧自己的事,對旁人都沒有在意。(indo:"0",pih:"0",ptp:"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