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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面色僵了僵,最終無奈地點了點頭,眉眼間染上了愁思,講述起了自己的事:“本宮在這九天之上,雖風(fēng)光無限,實則滿肚苦水。因著自己這副好皮囊,本宮得了很多男上神的青睞,但本宮無意于情事,便將他們都拒絕了。有些男上神都已有妻子,她們聽說此事,即使本宮已拒絕了她們夫郎的心意,她們?nèi)圆环判?,皆將本宮當(dāng)成了眼中釘,rou中刺,處處想法子擠兌本宮,陷害本宮。本宮也算機警,次次都險險地避開了,想到她們?nèi)菫榱司S護與夫郎間的夫妻情誼,本宮便也懶得跟她們計較。只是,本宮的寬容并未得到她們的寬恕,反而得來了愈來愈多的苦難,一次兩次也就罷了,但日日都來那么兩下子,本宮實在有點吃不消,只覺得累?!?/br>說罷,她還無奈地嘆了口氣。那跪著的男子見到女子憂愁的面容,眼里閃過一抹心疼,垂眸想著什么,片刻,才看向女子,似不忍,又似下了決心般,與女子說道:“娘娘,其實,忘憂有一個辦法?!?/br>“哦?什么法子?快說來聽聽!”女子期待地看著男子,眼里溢出絲絲驚喜。“娘娘,你既不想與她們計較,何不徹徹底底地躲了她們。而這世間,只分三界,娘娘的受難地既是天界,那這天界,自然是不能待了,而那冥界多陰氣和邪惡的鬼魅,也不是個好去處,所以,娘娘只能去人界,也就是所謂的凡間去避一避了。”男子本有些躊躇,但見到女子的神情,便只好將自己的想法都傾吐了出來。“這倒是個好主意,本宮以前怎從未想到呢!”女子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嘴角又重新彎起了弧度,眼眸變得晶亮,躍躍欲試,似恨不得立馬飛去凡間避難。“娘娘,凡間其實也多兇險,忘憂希望您能慎重地考慮一下。”男子卻有些擔(dān)憂,提醒著女子。“凡人本宮怕甚!就算本宮投胎轉(zhuǎn)世成凡人,但本宮終歸是仙魂,還怕斗不過幾個小小的凡人!”女子面上露出了倨傲的神情,提到凡人,她的語氣還帶著絲不屑。男子見女子去意已決,便不再多話,只朝著女子重重地磕了一頭,鄭重道:“那忘憂只能跟娘娘道一聲,保重!”“忘憂,謝謝你,你既能化成人形,以后在這天界好好混吧!說不定等本宮從凡間避難回來,你已經(jīng)成上神了,到時,可一定罩著本宮??!”女子拍了拍男子的肩膀,欣慰地笑了笑,已然將他當(dāng)成了朋友。“火鳳娘娘說笑了。”男子謙虛道,嘴角不自覺地勾起了笑意。“忘憂,本宮該走了?!?/br>女子跟男子打了聲招呼,便化成一道金色的流光直直地往云層下竄去,遠遠地傳來了她最后一句話:“后會有期?!甭曇粢呀?jīng)飄渺。而那菩提樹下的男子下意識地伸出手,欲挽留女子,卻終無奈地垂下了,眼里溢出一抹難言的傷感。在原地躊躇了半晌,便一狠心,化成一道綠色的流光,隨著女子消失的方向竄去。看到這里,他只覺得自己的心口一陣發(fā)疼,想要去追逐那兩道殘影,只是才走了幾步,他就感覺到不對勁,往下一看,頓發(fā)現(xiàn)自己已一腳踩空,暗自懊惱,卻都來不及了,他直直地往下墜去,一種臨近死亡的恐懼感涌上心頭,侵蝕著他最后的意識,讓他忍不住尖叫出聲。“啊——”婁瑞兒從床上坐起身來,睜著迷蒙的眼看了下四周,發(fā)現(xiàn)自己在自己的屋內(nèi),心里才意識到,剛才那些畫面,全是一場虛夢。“瑞兒,你可算醒了!”七月一邊拿過從婁瑞兒額上落下的濕帕浸入了一旁的水盆里麻利地搓著,一邊欣喜地說道,轉(zhuǎn)眸見他坐在床上迷糊的模樣,心里有絲好笑。婁瑞兒漸漸醒過神來,他才想起,自己陪主子去拜訪了水清淺府上,后來,主子為了看那水公子的真容,讓自己先回避一下,自己便只好去了一側(cè)的竹林里等候。卻不想,有條毒蛇突然咬了自己,一種難言的痛意從被咬的地方傳遍了他的全身,似有無數(shù)螞蟻在啃咬他的血rou,之后自己便沒了意識,只覺得,自己這次真的得死了。可依著如今的情況來看,自己應(yīng)該沒死,小腿處被蛇咬過的地方,仍有絲絲痛意。只是,自己怎會沒死?照道理,被毒蛇咬過,自己應(yīng)是難以逃出生天的。☆、第一百一十六章一生相隨“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我是,怎么回來的?”婁瑞兒迷惘地看向七月,也不知她究竟是六月還是七月,為免難堪,他干脆直接問出了自己的疑惑。見窗外投進光亮,才發(fā)現(xiàn),此時已是白天,難道已經(jīng)第二天了?!“瑞兒,你昨日被毒蛇咬,中了蛇毒,九死一生間,是主子……”七月一邊拿過從婁瑞兒額上落下的濕帕放進水盆麻利地搓洗著,一邊說道,只是突然澀然地斷了斷,才繼續(xù)道:“救了你,昨日主子將已昏迷的你抱回府后,便托我照顧你。而你,已昏迷將近一天一夜,此時,已是第二日的下午?!?/br>她一直都對婁瑞兒有意,只是,無論她對他如何暗示明示,他都視而不見,只說自已無意于此,徒留她一人失落無奈。后來,她漸漸發(fā)現(xiàn),他的目光一直都在主子的身上,他常常在主子不注意的時候,凝望著主子的身影,攜著一股癡念和苦澀。她才知,他原來心屬于主子。即使心里不甘,她也不得不服,對主子,她嫉妒不起來,因為,她承認(rèn),主子的確比她優(yōu)秀千倍萬倍。甚至,曾也覺得,天下男子,若見到主子這般女子,應(yīng)都會不自覺地傾心于她吧!然而,這點也是令自己慶幸的。正因為主子太優(yōu)秀,即使天下男子都傾心于她,但不可能每一個都入得了她的法眼,甚至極少。所以,在自己的認(rèn)知中,婁瑞兒應(yīng)只是一廂情愿,而主子對他,應(yīng)只有主仆間的情誼,自己還有機會。昨日,從主子口中得知婁瑞兒中了蛇毒,再看到主子手腕上裹著的紗布,她便完全明了主子是如何救他的。只是,她卻不想與他多說,既為了防止他越陷越深,也為了給自己留有余地。即使心里對主子覺得歉意,但為了自己以后的幸福,她只能卑鄙一下了。“原來是主子救了我。”婁瑞兒的臉上露出欣喜的笑意,先前覺得奇怪,他中了蛇毒如何能活?現(xiàn)在卻都想通了,主子的醫(yī)術(shù)應(yīng)是到了登峰造極的程度,所以才能將他從地府拉回來,讓他還能,再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