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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半暖喚她“殿下”的時候,她分明感知到這女人的氣息亂了亂。那趴在地上的女人聽到洛安的話后身子僵了僵,緩緩地抬起了頭,臟亂的頭發(fā)遮了她大半張臉,但依稀可以看出她臉上全是血污,而未被血污染到的地方,也是蒼白無色,無一絲生氣,她想開口說話,卻喉嚨里黏住一般,只發(fā)出些沙啞的破音。洛安蹙了蹙眉,有些不忍心,隨手從懷里掏出一只小瓷瓶,說道:“你可能過來?我這邊有些水,可以讓你緩緩?!?/br>然,那趴在地上的女子突然懼怕地往后退了退,拼命地?fù)u了搖頭。洛安看出了她的意思,有些不悅,“放心!我要是想弄死你,有一千種一萬種辦法,犯不著浪費我的毒藥,我手里的是藥酒,我看你可憐,才拿出給你。放你那邊了,你愛要不要!”說罷,她就透過木欄,將手里的小瓷瓶放了過去,不再看向那女人。心里暗自計較著,這女人既然同她一樣視楊曼書為自己的仇人,定然是有什么理由,而這個理由,也許能成為對她有用的東西。所以,今日她一定要從這個女人嘴里套出話來。☆、第一百二十九章本殿助你等了良久,她忽然聽到身后傳來動靜,連忙轉(zhuǎn)頭看去,見那女人果真打消了對自己的疑心,爬了過來,顫著手拿起她放過去的瓷瓶,打開蓋子,一小口一小口地喝了起來。洛安則有些rou疼,她這一小瓶藥酒雖然量少,但絕對價值不菲,是她專門用寒冬里冬眠的竹葉青,去毒后浸入至純釀泡成的藥酒,那一小滴,就絕對能將人滋補得延年益壽,滿面紅光。她平時都不舍得喝,就一直隨身攜帶,珍藏著。如今,全便宜隔壁這位了。那女人將那一小瓶藥酒喝了個底朝天以后,忍不住舒爽地嗟嘆了一聲,只感覺喝下這一小瓶藥酒后,渾身開始發(fā)熱,充滿了力量。“怎么樣?舒服了?”洛安笑意盈盈地看著隔壁的女人,問道。女人試著發(fā)聲,竟發(fā)出了一個完整的音節(jié),頓時有些激動,驚喜地看向洛安,道:“謝謝!謝謝!殿下的贈酒之恩,下官會一直銘記于心,他日,若出獄……”說到這里,她就說不下去了,恐怕,自己這輩子再沒有機會報答眼前女子的贈酒之恩了。“你知道我的身份?”洛安故作訝異地問道。“下官只知殿下是皇女殿下,而不知,殿下是哪位皇女?!?/br>女人面色微僵,如實答曰。她這樣說,等于承認(rèn)自己剛才聽到了眼前的女子和剛才那位小廝的談話。而她之所以承認(rèn),是因為她知道,殿下已經(jīng)知道自己偷聽的事情,所以,她沒那個膽量撒謊。“那你覺得,本殿是哪位皇女?”洛安意味不明地看著女人,也不計較剛才她的偷聽行為,只笑著問道。女人抬起頭仔細(xì)看了看洛安的面容,才答曰:“下官猜想,殿下應(yīng)是麟皇女殿下?!?/br>“為何?”“下官曾有幸見過陛下的圣顏,而聽傳言說,麟皇女殿下的面容與陛下的七成相似,所以,下官才敢如此猜測?!?/br>女人的語氣開始變得恭敬了起來。畢竟,若對方真的是麟皇女殿下,那她,就有轉(zhuǎn)機了。洛安笑了笑,算是默認(rèn)了女人的話語,見女人仍趴在地上,皺了皺眉,隨口問道:“你站不起來?”“請殿下恕下官無禮之罪,下官的腿,算是廢了?!?/br>女人以為洛安在怪罪她無禮,連忙惶恐地答道,說到后面,她的語氣顯得沉痛,眼里落下了兩行清淚。“本殿不怪你,不過,你是因何受如此重的刑罰?”洛安明知故問,面上和善親切。“下官被人誣告貪污,才會落得這番境地?!?/br>女人的情緒又激動了起來,眼里迸發(fā)出nongnong的恨意,身子顫抖了起來。“誣告?有人要害你?!”洛安挑了挑眉,有些驚訝。心里有絲了然,果然有內(nèi)幕!女人躊躇了半晌,才下定決心,跟洛安說道:“殿下,下官曾是工部侍郎戊雁青,半個月前,下官意外發(fā)現(xiàn)了一個人的秘密。那人的行為令人發(fā)指,關(guān)乎鳳天百姓的安危,下官心驚不已,也十分痛恨她的行為,便寫了奏折,欲將此事上報給朝廷,不料,那份奏折未呈到陛下面前,卻落到了那人的手里。于是,那人開始報復(fù)下官,找人污蔑下官貪污,還偽造罪證偷偷放入了下官的家里,被人搜出,讓下官百口莫辯。如今,下官落得這番境地,全拜那人所賜。下官算是看明白了,鳳天的朝堂,其實就是一灘污水,臟得令下官心寒!”戊雁青句句血淚,話語中盡是絕望和悲涼,她越說越激動,只恨不得將她口中的那人碎尸萬段。她其實是以搏一搏的心態(tài)將此事告訴洛安的。畢竟,當(dāng)朝就麟皇女和軒皇女兩個皇女殿下,那這兩人,必然會為了奪取皇位而展開激烈地廝殺。而那人是站在軒皇女殿下的陣營,那她跟麟皇女殿下必然是敵對的,所以,自己將此事告訴麟皇女殿下,十有七八把握麟皇女殿下會幫自己。因為此事,對她只有好處,沒有壞處。“那人是當(dāng)朝左相楊曼書吧?”洛安笑了,十分好奇楊曼書到底做了什么事,竟然到了關(guān)乎鳳天百姓安危的地步。心里也有些心疼這個戊雁青,她是個好官,只是,她忘了,以她一人之力對抗楊曼書,終究是蚍蜉撼樹,不自量力。而鳳天的朝堂,的確該換換水了。“殿下您怎么知道?”戊雁青驚訝地看向洛安,她本來還想再賣會關(guān)子,看眼前女子的態(tài)度,再考慮說不說出那人的名字。洛安眼珠一轉(zhuǎn),繼續(xù)騙人大計,意味深長地一笑,道:“自然是猜的?!?/br>“敢問殿下何以猜得?”戊雁青眼睛一亮,追問道。她已漸漸對洛安放開心,也許,她真的該信眼前的女子一回。她既是皇女殿下,定然是還能出去的。所以,她要求眼前的女子為自己沉冤昭雪,并且揭露楊曼書的惡行,讓楊曼書那伙人得到應(yīng)有的懲罰。哪怕自己再無機會重見天日,也無悔了。洛安暗自思索了一下,才道:“你剛才說那人能截到你的信封,說明她在朝廷的官位挺高。并且,她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