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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主子認床,睡不慣宮里的,便摔了。”申雪驚愕地看著洛安,怎也沒想到她偉大英明的殿下睡個覺竟然能摔床下去。洛安也不在意,見申管家似乎有事想與她稟報,便吩咐道:“申管家,有事到我書房再說?!?/br>說罷,她就徑自往自己的宅院方向走去。申雪應(yīng)了聲“是”,便跟了上去。六月未跟上,因為她得喊人去將馬車上的那一箱金銀珠寶搬進府里。一到書房,洛安便讓婁瑞兒守在了外面,然后讓后來的申雪將門窗都關(guān)上,兩人才開始談話。洛安手里正拿著燭臺站在書柜旁找著東西,一邊對她身后的申雪吩咐道:“說吧。”“殿下,老奴今日已經(jīng)按您吩咐……”申雪開始向洛安稟報白天里發(fā)生的事情,只是未等她說完,洛安就打斷了她,“我都知道,說些實在的?!?/br>申雪一怔,驚訝地看向洛安,“殿下知道?”“剛才在路上,我問過六月了?!甭灏怖^續(xù)在書柜里翻找著,燭火在她臉上印上忽明忽暗的光影,讓人看不清她的神色。申雪噎住了,蹙眉思索了起來,殿下既然都知道了,那還要聽什么實在的?申雪真被難住了,一臉為難地看著洛安的背影,“殿下,能不能給點老奴提示?”這時,洛安終于尋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從書柜里將其抽出,走至桌邊,將其外面包著的布拆開,一卷畫露了出來,她一邊小心翼翼地將其展開,平鋪在桌上,一邊只對申雪說了一句,“我愛財?!?/br>她依舊未看向站在桌前的申雪,一雙眸子只專注地看著桌上的畫,伸出指尖輕輕地摩挲著畫上的線條。申雪聽得洛安這一句,眼睛一亮,隨即一本正經(jīng)地看著洛安,稟告道:“殿下,今日收下的禮價值總計十二萬兩金三千銀?!?/br>聽得殿下的話,她就想到了殿下那財奴的性子。依殿下這性子,其最想聽到的,恐怕就是關(guān)于財?shù)氖虑椤?/br>她也終于明白殿下所謂實在的是什么了?對殿下而言,實在的,不是財是什么?洛安終于抬眸看向申雪,燦爛一笑,道:“申管家,知我者,非汝也!”申雪訕訕一笑,瞥了眼洛安桌上的畫卷,不動聲色地轉(zhuǎn)移了話題,“殿下在看什么?”洛安又垂眸看向了桌上的丹青,平靜地答了一句,“鳳沐軒上次送我的丹青。”“殿下看這個做什么?”申雪不解了。“其實我也不知?!甭灏蝉久伎粗嬌系哪且荒ɡw細修長的背影,總覺得有些熟悉,但細細回想她所有見過的男子,似乎沒一個能與這畫上的背影契合。索性,她對申雪招了招手,“申管家,你過來,看看這背影究竟像誰?!?/br>申雪連忙走上前,站在洛安身側(cè),仔細地端詳起了桌上的丹青。其實,她心里十分郁悶,這副丹青是軒皇女送給殿下的,她怎么可能知道這幅丹青究竟畫得誰?看了良久,申雪對洛安搖了搖頭,表示她沒能看出來。洛安突然有些煩躁,對申雪擺了擺手,“你下去吧,記得明日將今日收下的禮送去慕華錢莊。”“是,殿下?!鄙暄┻B忙應(yīng)了一聲,就匆匆退下了。她看得出殿下現(xiàn)在的心情不甚好,所以,她還是少說為妙。洛安繼續(xù)研究著桌上的畫,心里十分納悶,鳳沐軒那女人將這幅丹青送她究竟為何?今日云初起跟她說,鳳沐軒之前并沒有鐘愛的男子。她相信,因為,在這件事上,云初起并沒有動機騙自己。所以,這幅丹青畫得肯定不是她所謂的鳳沐軒的夢中情人。雖然,當初鳳沐軒將這幅丹青送給她的時候,她已懷疑,卻不能完全確定,如今,終于能了。那這幅丹青到底畫得誰?也許,當初鳳沐軒會不會手一哆嗦,拿錯了送她的禮?洛安越想越有這個可能性,其實,她在給自己尋一個去找鳳沐軒將這幅丹青退回的理由。因為,這幅丹青在她手里一天,她就想探究這畫中人是誰,心里總存著一個疙瘩,實在不舒服。所以,她干脆將其還回去,也許,還能從鳳沐軒嘴里套出點什么。想到此,洛安就點點頭,感覺這個主意甚好,然后又將桌上的丹青卷了起來,用布小心翼翼地包好。她可得好好保存這幅丹青,省得,不小心壞了,就不好退了。走出書房,她就看到守在門外的婁瑞兒,心底劃過一絲心疼,鬼使神差地問出一句,“瑞兒,可累?”婁瑞兒被洛安問得一怔,隨即搖了搖頭,眸光堅定地看著洛安,嘴邊攜著淡淡的笑意,只道:“不累?!?/br>只要能留在主子你身邊,我做什么都甘愿,怎會嫌累?不嫌,便不累。洛安無聲地笑了笑,將手伸向婁瑞兒,“扶我回屋吧?!?/br>婁瑞兒連忙攙扶上洛安,兩人往主屋走去。待洛安梳洗完畢,回到內(nèi)室,看著空空如也的床,她就犯愁了。以前,她一直喜歡一個人睡,可最近不知為何?晚上睡覺的時候,身邊沒個人,她心里總覺得無比空虛、無比寂寞。洛安就這樣站在床邊,摩挲著精致的下巴,一雙眸子怔怔地看著空床,似乎在想什么,過了良久,她嘴角突然勾起了一絲邪笑。看來,小刺猬對她的影響頗大??!害她現(xiàn)在養(yǎng)成了不喜單獨睡的習(xí)慣,所以,她得去尋他,讓他對自己負責(zé)!想到此,洛安就直接披了件深衣,往外走去。月光下,只見一抹鬼魅般的身影無聲地潛進了花園。待來到圍墻邊,她摸了摸自己的身后,有些猶豫,最終,還是一咬牙,越了過去。到了隔壁,像在自己家一般,她熟稔地來到了葉逸辰的主屋。屋內(nèi)已熄燈,她只好貼著墻,悄悄地蹭到門邊,警惕地看了看周圍,見無異常,她快速地開門,閃進了屋內(nèi)。在屋內(nèi),她適應(yīng)了里面的黑暗,才往內(nèi)室走去,來到床邊,緩緩掀起床帳,看到床上睡得正香的男子,她頓有種恍然如夢的錯覺。記得曾經(jīng),她也這樣不請自來過,那時,她與他互不相識,她對他,只抱著掠奪和利用的心思。可如今,她已與他相知、相惜、相愛,他是她最珍愛的男子,她只想,寵他,愛他,護他一世無憂。說真的,此時的她,不得不感嘆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