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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安不以為然,嘴里咬著一根牙簽,“干娘,你哪只眼睛看到我逼迫他們了?況且,這又不是重活。要真是重活,我還舍不得讓他們干呢!”見兩個男子端著臟碗筷出了屋子,她突然湊到曲醉嵐面前,賣乖:“干娘,怎么樣?我這兩個夫郎不錯吧?”說罷,等待著曲醉嵐的夸獎。曲醉嵐中肯地點點頭,“是都不錯,一個性子活潑,一個安靜,但都是心善之人,是會過日子的?!?/br>洛安尾巴都快翹天上去了,曲醉嵐夸她兩個夫郎,就跟夸她自己似的,那模樣要多嘚瑟就多嘚瑟,“那是~也不看看我什么眼光?”曲醉嵐突然想起幾年前洛安身邊的另一個男子,猶豫出聲,語氣透著幾分惋惜,“丫頭,當年,你身邊那個男子,其實也不錯?!?/br>當時,丫頭跟那個孩子關(guān)系還挺好。那個孩子處處護著丫頭,簡直把丫頭當成了寶,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其實依她的標準,她覺得那樣的男子才是女子最好的歸屬。可惜后來,再見丫頭,她身邊已沒那個孩子的身影。她問過原因。丫頭說是那個孩子不要她了,所以,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已如破碎的鏡子,再無修復(fù)的可能,最多只能當朋友,其他的,她不再奢望。但她總覺得不對勁,當年那個孩子對丫頭的情分她都看在眼里,怎么可能說不要丫頭?就算真的說了,恐怕也隱著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吧?!洛安面上的笑意一僵,嘴里的牙簽落地,眸底掠過一絲黯然,“干娘,別再提他了,他已是我的過去式。”“丫頭,干娘是過來人,那個孩子是真的寵你。他不要你,可能有原因吧,你不問清楚怎么知道?而且,干娘覺得,那孩子才是你最堅實的依靠。你要是錯過了,真的可惜了。”曲醉嵐完全是為了洛安著想,苦口婆心地勸道。洛安眸光顫抖了起來,啟口,滿腔的苦澀與無奈,“干娘,我知道原因。因著被毀的容顏,他說他配不上我,便主動棄了我。哪怕我說不在意,但他還是邁不過他心里的那道坎,我?guī)筒簧厦Γ舱驗槿绱?,我真的無可奈何。這既是他的選擇,我能做的,唯有尊重他?!?/br>十四年前的那場大火,毀了那個男子的容顏。對他,她滿心愧疚。因為他的遭遇,她有責(zé)任。當初,在墨宮,若不是她將念師母留下,念師母可能現(xiàn)在都還活得好好的,他自然也不會遭遇那場大火,毀了容顏,也失了他此生的唯一親人。后來,他跟她一樣,踏上復(fù)仇之路。她已將他家族被滅門的事情告訴他,當時他的神情,她終生難忘。面上很平靜,平靜得像大海,但其眸中蘊藏的不敢置信,悲傷,以及恨意,就像巨大的漩渦,無盡的黑暗,徹骨的寒冷,似要將他的意志全部侵吞、冰凍。他明明想哭,但最終一滴淚未落。那份隱忍的痛苦,看得她只想走上前抱抱他。當時,她也那么做了。那次之后,她跟他之間的關(guān)系就發(fā)生了質(zhì)的轉(zhuǎn)變。她不再喚他“表哥”,他依舊喚她“洛兒”,但她聽著,總覺得多了點什么。其實,她一直想娶他為夫。念師母臨死前,曾表達過她以后能娶其孫兒為夫,并能好好照顧他的愿望,見玲瓏師母點頭答應(yīng)轉(zhuǎn)述,念師母才斷了氣。這件事是她從玲瓏師母口中得知的。念師母對她恩重如山,所以,其這份遺愿,她一直放在心上。自那時起,她以后會娶他為夫郎的想法就在她腦海中根深蒂固,在她心里生根,發(fā)芽,最終成了她的意志。她認為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后來,因著這個想法,她每次見到他,都已在心里默認他是她的未婚夫,漸漸多留意他,也漸漸對他產(chǎn)生親情以外的一種感情,朦朦朧朧的,不是特別明晰。待真正醒悟過來自己對他是何種感情的時候,她已是金釵之年。她一直以為自己喜歡他,是出于親情的喜歡??赡悄辏艥u漸發(fā)覺,并不是,而是出于純粹的男女之情。在他身邊,她有種天塌下來也有他頂著的感覺,很安心,而她喜歡這份安心,由衷地。回想過去,她與他的種種,皆歷歷在目,他寵她,她依賴他。這沉沉浮浮的十幾年,她與他并肩作戰(zhàn),默契得不像話,在江湖上掀起過一次又一次的驚濤駭浪。且一路走來,她和他的雙手染盡鮮血,內(nèi)心早已變得冷酷無情,但唯獨對他,她仍保留著一處柔軟,而他也一樣,唯獨對她,他面上才會綻開笑容。曇花一現(xiàn),也不如他的笑容帶給她的驚艷,干凈純凈,好像純粹只為她而笑。她真的喜歡他,喜歡他陪在她身邊,喜歡他的笑容,喜歡他的一切。哪怕他的容顏殘缺,她也不在乎。每次看到他,她一點不覺得他哪里不好看,只覺得從頭到腳地順眼。自那年開始,她開始頻頻向他示好,抓到機會就對他表白,但他每次都不予回應(yīng),甚至轉(zhuǎn)移話題,這讓她很是苦惱,甚至無力。她知道他在糾結(jié)什么,也明確向他表達過她的不在乎,然,他從未聽進耳里。他就像一只困獸,將他困住的,是他自己。困住他的牢籠很堅固,無論她怎么努力,都無法將其融化,更無法讓他自己主動走出這牢籠。努力了一年,直至三年前,她累了。------題外話------表示在一邊碼字,一邊改舊章節(jié)的排版,改排版也挺費時間,目前已改到83章,待全部改完,應(yīng)該能多更。☆、第二百二十八章該振作了那天,她故意喝醉酒,借著酒意將她這一年里的委屈全部在他面前傾瀉出來,卑微地祈求他能仔細看看她的心。活了兩世,她以為自己堅強了不少,至少,比一般人堅強,可那天,她才知道自己有多么脆弱,甚至脆弱得不堪一擊。聽到他親口對她說,他只將她當meimei看待,他對她的喜歡只出于親情,她感覺自己的世界瞬間天翻地覆,一夕之間,她建立的信念全部傾塌,支離破碎。那是一種絕望,渾身的力氣像被抽干一般,恨不得就這樣死了算了。當時,因著內(nèi)心劇烈的痛楚,她一點思考的能力都沒有,只覺得眼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