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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她理解劉紅衛(wèi)的心情,往事不堪,無法釋懷,想起,便是一陣心殤,更別說在別人面前提起了。“我沒事,既然今日三妹跟我拜了把子,以后便是一家人,她想知道的,我自然無需刻意隱瞞?!眲⒓t衛(wèi)狠狠地抹了把自己的眼淚,拒絕寇晴的好意。說罷,她繼續(xù)講述,斷斷續(xù)續(xù)的,“第二天早上,我爹爹就被送回家了,只是,送回來的,是一具冰冷的尸體。聽那府上的人說,我爹爹不堪受辱就懸梁自盡了。我娘親當時拄著拐杖,看到我爹爹尸體的時候,她當場暈倒,一病不起,一個月后,娘親便也跟著爹爹去了。那時,我才十歲,底下還有兩個年幼的弟弟,經(jīng)歷這一番變故,我們姐弟三個成了無父無母的孤兒。家里的地,全被我那些勢利的親戚瓜分了去,幸好鄰里接濟,我們才過得下去,但也饑一頓飽一頓的,很不好受。后來,為了讓兩個弟弟過得好些,我索性將他們送了人,如今,他們都已經(jīng)嫁人,生了孩子,日子過得安寧。而我擅自進了一家武館,做了打雜的,后來,我跟那武館里的打手混得熟了,便跟她們學起了功夫。十八歲的時候,我就趁機混入那個惡霸府上,一刀殺死那惡霸,為我爹娘報了仇。那之后的幾年,我四處逃命。一路上,我結識了不少同我一樣亡命天涯的姐妹,最終一起在這偏僻的山坳里建起幽靈寨,干起了殺人打劫的行當。”洛安聽得一陣心酸,只訴了一句,“大姐,都過去了,你殺了那個惡霸,你爹娘泉下有知,會含笑的?!?/br>果然,可恨之人都有可憐之處,恐怕,這寨里的姐妹,全都有一段不為人知的心酸過去。“我只是不甘,我們一家子明明過得好好的,可就因為那個惡霸的好色,我的家庭竟就毀了,輕而易舉地,沒人為我們討回公道,沒人幫我們……”劉紅衛(wèi)抽泣道,拿起酒壇,狠狠地灌了幾口,欲讓酒精麻痹她的神經(jīng),緩解她的傷痛。即使那些往事已經(jīng)久遠,但只要想起,依舊歷歷在目。洛安不再出聲,伸手輕拍著劉紅衛(wèi)的背,以免她喝得急了被嗆到。劉紅衛(wèi)傾訴完,心里其實好受了許多,想到洛安剛才也問到寇晴的,她就迷蒙著醉眼看向寇晴,挑眉提醒,“二妹,我說了我的,接下來該輪到你了。”因著自己的際遇,她對富家女子都沒什么好感,所以,當她得知寇晴以前是富家小姐的時候,便對其心存疙瘩。與其相處的時候,一直都是客客氣氣的,要不是因著她和此女同想跟三妹拜把子的契機,她恐怕這輩子都不會邁出這一步,與其結成金蘭。寇晴面色一僵,有些為難,但見洛安和劉紅衛(wèi)都期待地看著她的時候,心一軟,只好道,難得的小心翼翼,“我說了,你們千萬別嫌棄我?!?/br>“二姐,無論你過去做過什么,你現(xiàn)在都是我二姐?!甭灏材抗鈭远ǖ乜粗芮纾坝肋h都不會變?!?/br>“是啊,二妹,難道你不該說說你跟你meimei谷楠之間究竟怎么回事?”劉紅衛(wèi)插話道,意味深長地看著寇晴。“什么?!”洛安忍不住一驚,“二姐跟谷楠竟然是姐妹關系!”可是,這半個月下來,她完全沒看出來。似乎,是二姐對谷楠比較冷漠。“是啊,三妹你不知道其實不足為奇?!眲⒓t衛(wèi)涼涼地瞥了眼寇晴,才看向洛安,“我也是曾經(jīng)偶然間聽到谷楠私下里喚二妹‘jiejie’才知道的。”洛安的八卦心理完全被挑起,雙目晶亮地瞅著寇晴,一副不得答案誓不罷休的模樣,“二姐,快說快說!小妹好奇得緊,你說了,小妹一定洗耳恭聽?!?/br>奇怪了!若谷楠和寇晴真的是姐妹,為何兩人不同姓?“你呀!”寇晴伸手戳了洛安一腦門,很是寵溺,無奈地嘆了口氣,才道:“我娘親曾經(jīng)是一個縣上的縣長,而我跟谷楠是同母異父的姐妹。但我壓根沒將她當成meimei,因為,她不配!”說到谷楠的時候,她一向溫和的眸中突然流露出nongnong的憎惡,“我爹爹是我娘親的正夫,兩人很恩愛,只是后來,我娘親從一家青樓里帶回一個小倌后,就全變了。自從有了那個小倌,我娘親就再沒有正眼瞧過我爹爹,就算我爹爹生了病,她也不聞不問,幾乎每晚都泡在那個小倌的房里。那之后,我爹爹就一直郁郁寡歡,我知道,要不是有我,他恐怕早想不開輕生去了?!?/br>寇晴眸中盈滿了淚,但一滴未落下,重重地抽泣了一下,她才繼續(xù)道,很是苦楚,“后來,我娘親被查出有貪污的嫌疑,被收押發(fā)配邊疆。當夜,那個小倌就只身一人逃了,甚至連自己的孩子都不管,只有我爹爹和娘親的另外兩個側夫,一直對娘親不離不棄,甘愿陪她去那環(huán)境惡劣的邊陲之地。只是,因著幾年的積怨,我爹爹的身子一直不大好,所以,不到半年,他受不住那邊的疾苦,就撒手人寰了?!?/br>“那個小倌的孩子就是谷楠吧?”洛安分析道,心里只嘆,又是一出喜新厭舊的戲碼。寇晴點點頭,語氣很平靜,“我一直恨那個從我爹爹身邊搶走我娘親的小倌,自然也恨他生出的孽種,要不是爹爹曾交代我不要為難她,我恐怕早弄死她了。”“那二妹你跟谷楠是怎么從那邊陲之地回來的?還有,你們的姓氏為何不一樣?”劉紅衛(wèi)不解地問道。“我娘親的罪行不算重,在邊陲之地呆了三年,就回來了。只是,那三年里,我娘親身子也積了不少病,一年后,就病逝了。再后來,一家子只剩我跟她,生活很是疾苦。因為在那三年前,我娘親就被削了官職,轉了奴籍,回來后,只轉了民籍,幾乎身無長物,那兩個側夫為了養(yǎng)活自己的孩子,都投靠自家娘家去了……”她傷感地仰頭看了眼天上清冷的皓月,酌了一口酒,才繼續(xù)慢悠悠道:“我真的很討厭她,但她畢竟是我娘親的孩子,而且我爹爹也曾叮囑過我好好照顧她,所以,我只好養(yǎng)她。以前家里富足的時候,我念過私塾,識得幾個字,所以后來,我就在街上靠賣字為生。卻不想,我無意間觸了一些人的禁忌,遭了追殺,幾經(jīng)輾轉,我跟她逃進了山里,進了這個寨子。當時,這個寨子剛剛建起,沒有過多的規(guī)矩,不知不覺地,我因為識字,能做許多其他人做不了的事,就被推了上來,成了二當家。至于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