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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是好。他們竟然愛上了同一個女人,可偏偏命運多磨,那個女人被他們的娘親害得落了崖,生死未卜。如今一個懷了那個女人的孩子,以后可能會過上獨自撫養(yǎng)孩子的孤苦生活,一個對外界隱瞞著性別,不得恢復(fù)男子的身份,更不可能獲得幸福。為了這兩個兒子,他決定進(jìn)宮見見幻之,勸她放過軒兒,即使明白自己在那個女人心里的地位甚低,甚至沒有地位,他還是想試試,可后來,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有多么無知可笑。那宮門雖開敞著,可對他而言,像堵了一座巨山,縱使他竭盡全力,也還是無法越過這座無形的山,壓迫得他幾乎喘不過氣。“大膽刁民,仿冒的御牌也敢拿出來丟人現(xiàn)眼?!”他亮出了熙兒交給他的那塊御牌,結(jié)果守在宮門前的那兩個侍衛(wèi)看都不看一眼,直接將手中持著的冰冷長槍橫在他面前,阻攔著他的去路。他相信,自己若再往前走一步,那長槍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刺入他的胸膛,奪了他的性命。當(dāng)時,他并未想那么多,只當(dāng)侍衛(wèi)未看清自己手上的御牌,刻意拉低自己的姿態(tài),“大人,求求您仔細(xì)看一下這塊牌子?!?/br>那侍衛(wèi)輕蔑地瞥了他一眼,冷哼一聲,才道:“不用看了,陛下說了,如今只看人,不看御牌。”聽得此話,他才明白那個女人估計將所有的一切都看在了一眼,料到他會進(jìn)宮尋她,而她不想見他,便直接剝奪了他想要與之見面的權(quán)利。呵!果真冷血無情!那天陪他一起過去的還有熙兒,但其并未同他一起下車。其實臨走時,其阻撓過他,說無用,是他太執(zhí)著,高估了自己,才讓其陪同著過來了。折身看了眼那高大宮門內(nèi)金碧輝煌的建筑,他只覺得這是一座人性的墳?zāi)?,無比冰冷諷刺。那一刻,他的心便死了,決絕地轉(zhuǎn)身上了馬車,便讓車夫驅(qū)車回府,只想快點遠(yuǎn)離這個他從沒有資格也從不屑踏入的地方!那個他侍奉了十幾年的女人的真心,注定不是他能夠妄想的,以后,應(yīng)是再無法見面了…………回到當(dāng)前,云熙見黎歆抹起了眼淚,心里也不好受,極盡所能安慰著:“爹爹,沐軒已經(jīng)與你相認(rèn),你又何必如此傷懷?想開點吧?!?/br>至今,他都未去查自己的親生父母,不是不能,而是不想。就算尋到了又如何?對他而言,她們雖給予了他活在這個世上的權(quán)利,但從未對他盡過為人父母的責(zé)任,就是兩個與他有血緣關(guān)系的陌生人,不認(rèn)也罷!而眼前這個男子雖不是他親生的爹爹,可在他眼里,他便是親生的。活至今,這個男子一直真真切切地愛著他,是他曾經(jīng)蒼白的童年中惟一一抹溫暖的色彩,令他無比貪戀。哪怕對沐軒,那個本該獨占這份溫暖的男子感到十分愧疚,他依舊不想舍棄。“我知道,可是那孩子一直那個模樣,以后便只能孤老一生,我想想,就替他覺得委屈?!崩桁焓治兆≡莆醯氖?,溫柔地拍了拍,語氣哽咽,“還有你,麟兒要真有個三長兩短的,你該如何是好?你腹內(nèi)的孩子出生后,發(fā)現(xiàn)沒有娘親,肯定會纏著你要娘親,到時你該如何回答她?”這陣子,他真為自家兩個兒子愁白了發(fā),卻又什么都幫不上,頓覺得自己這個當(dāng)?shù)?,?dāng)?shù)卯?dāng)真失敗,很沒用!“爹爹,這是我們自己選擇的生活,你就不用為我們cao心了。沐軒是個癡情種,看上了兮兒,定看不上其他女子了,兮兒要是不回來,他定也不嫁的。而我,也想就這樣過著,生下這個孩子后,我會連帶著自己以及兮兒的份好好愛這個孩子,用心將她撫養(yǎng)長大。她若問她娘親去了哪里,我便告訴她,她娘親功德圓滿,被天上的神仙召喚過去做好事了。”“熙兒,你明明可以再嫁的——”黎歆明白一個男子帶著個孩子守寡定會遭歧視,會過得辛苦,所以想勸勸自家兒子。只是還未說完,他就被云熙蹙眉打斷了,男子的語氣很平靜,透著一份不可撼動的執(zhí)著,“爹爹,我也是個癡情種,這輩子定了她,便永遠(yuǎn)是她,不會改變,你莫再勸了?!?/br>黎歆無奈地嘆了口氣,應(yīng)道:“好,不勸便不勸,爹爹只求你們以后能過得快樂些,哪怕沒了麟兒,已夠不上幸福,也希望你們能快樂些?!?/br>“放心,會的?!痹莆鯗\淺一笑,卻顯得無比蒼白,眉眼間的清愁已散不去,化不開。……三日后,將近午時,金鑾殿外,一道三米寬的紅毯直接從宮外連綿至殿前的階梯上。紅毯兩邊,整齊地站著文武百官,身上被熨燙平整的官服穿得十分正式,面色嚴(yán)肅,低眉垂首,顯得十分恭敬。金碧輝煌的殿前,扮成鳳熾天模樣的云幻之一襲金色鳳袍,端得威嚴(yán)貴氣,坐在精致的鳳椅上,頭上戴著冕,前方垂下的冕旒遮了她大半張妝容精致的面容,只露出一抹鮮艷的紅唇。那紅唇,勾著若有似無的笑意,攜著幾分得逞的快意。最不尋常的是,明明已至春,氣溫升高了不少,她身上竟還裹著厚實雪白的狐裘,手上抱著一只手爐,來回摩挲著,貪婪地汲取著暖意,若冷了,會有人立馬遞上新的,從不間斷。就連她腳邊那鼎暖爐,也時不時有人往里添木炭,那上方的空氣已被烤得扭曲。她身邊還坐著云初起,此時的他依舊身著一襲火紅的華服,上面用金色絲線繡著牡丹的圖案,花團錦簇,顯得雍容華貴。這次,十分難得地,他將身上的衣服穿得十分整齊,本寬松的衣襟此時嚴(yán)嚴(yán)實實地裹著胸前的風(fēng)光,腰間束著一根鑲著寶石的腰帶。一頭烏發(fā)均被束起,只在兩邊鬢角垂下兩縷帶著優(yōu)美弧度的發(fā)絲,輕煙般,映襯著他妖媚的面容,添了幾分難言的風(fēng)情。兩人身后分別站著以帝后規(guī)格配置的宮人,且兩人身側(cè)的兩位宮人手上均穩(wěn)穩(wěn)地執(zhí)著用孔雀翎制成的掌扇。在眾人眼里,那本是帝王尊貴和威嚴(yán)的象征,可如今,當(dāng)今圣上竟然也讓云貴君得到這份榮耀,可見其對他之隆寵,估計過不了多久,這云貴君便能坐上那鳳后的寶座。“咚——咚——咚!”不遠(yuǎn)處的洪鐘被敲響,洪亮的鐘聲在整座金碧輝煌的皇宮上空回蕩,提醒著眾人時間已至午時。一眾文武百官連忙一撩衣擺,整齊有序地朝著云幻之和云初起的方向跪下,伏低身子,恭敬地山呼,“臣等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