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轎輦的行進受到限制。心急之下,她只得棄轎,差點想使出輕功往這邊飛來,幸好腦海中還存著一絲理智,才克制住了,只得一路疾行,爭取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到達這里。回到眼前,洛安是在場所有人中最淡定的一位,與后面進來的七月對視一眼交換信息后,她才正眼看向斐霓裳,笑意淺淺,“多謝太后關(guān)心,臣妾沒事。”正如皇甫驪婉所說,就算七月腳力再快將消息及時傳遞到了斐霓裳耳中,斐霓裳從宗廟過來一趟也需花上一個時辰的時間,可如今時間才過半個時辰,此女便抵達了,只能說明七月剛才省了腳力的功夫,直接以墨宮特制的無音哨給她安插在斐霓裳身邊的暗樁傳了消息,如此一來,那暗樁暴露,已經(jīng)無用,必然已被斐霓裳處置了。所幸,她在斐霓裳身邊安插的暗樁不止一個。不過,斐霓裳此番匆匆過來想解救她,她還是挺感動的。“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斐霓裳終于放下心來。自從得知洛安就是墨宮宮主兼鳳天的國君且由玲瓏玉親授武功后,她對洛安的態(tài)度就完全轉(zhuǎn)變了,所以無論如何,她以后都不會再為難洛安,甚至會竭盡全力守護洛安,因為她本心里還認為自己真正的歸屬是鳳天和墨宮,而非滄瀾以及滄瀾皇室。“母后,你什么時候?qū)碌膼坼绱松闲牧??”在場所有人中,最驚訝的非滄瀾瑾瑜莫屬,回神后,他立馬問向斐霓裳,話語間攜著一絲戒備。因為在他眼中,他母后不可能毫無目的地對一個人這般好。所以,他認定她對洛安定有所圖,這讓他怎能不防備?“云兒是哀家的兒媳,哀家不對她上心對誰上心?”斐霓裳親昵地挽過洛安的手臂一臉理所當然。于是,底下一眾妃嬪不樂意了,心想若瑾妃都是太后的兒媳,那同為妃嬪的自己不也是?太后為何只疼她不疼自己?只是,她們雖滿心憤恨和嫉妒,卻無人敢出聲質(zhì)疑,剛才好不容易從懸崖邊上撿回一條命,她們可不會再做傻事!因此,她們回神后做的第一件事不是提出質(zhì)疑,而是依舊跪在地上,先恭恭敬敬地向斐霓裳行禮,然后充當隱形人的角色。不過,這些人忌憚,滄瀾瑾瑜卻無所顧忌,見斐霓裳的言行,心底愈加不安,索性先下個臺階,“母后,你若想要什么,盡管與孤說便是,何必繞這么多彎子?”見自己辛苦養(yǎng)大的兒子如此猜疑自己,斐霓裳縱是再沒心沒肺,也難免心涼。她無奈地嘆了口氣,執(zhí)過滄瀾瑾瑜的手覆在洛安手上,輕輕拍了拍,低落道:“皇兒,不管你信不信,哀家對云兒的愛護都是出自真心的,以后莫再讓她受到傷害,不然哀家也不會原諒你?!闭f罷,她就松了兩人的手,轉(zhuǎn)身往外走去,只虛虛地留下一句,“哀家乏了?!?/br>待其背影重新融入肆虐的風雪中時,滄瀾瑾瑜仍恍然如夢,目光怔怔地盯著自己握在手心里冰涼的柔荑,不知在想些什么。洛安望著斐霓裳離開的方向,目光也微微失神。察覺自己的手仍被男子握在手里,她心里一慌,連忙抽回手,轉(zhuǎn)頭看向依舊跪在地上的眾女吩咐道:“都回去歇息吧?!?/br>眾女欣喜若狂,連忙謝恩退下。“沐麟,母后她跟你之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為何母后突然這么緊張你?”無關(guān)緊要的人都離開,滄瀾瑾瑜放下架子問向洛安,顯然郁悶到了極點。“瑾瑜,這是我和太后之間的秘密,你別問了好嗎?”洛安不想說,看向滄瀾瑾瑜的眸中流露出一絲請求。“好,我不問,那你接下來跟我回寢宮休息吧。”滄瀾瑾瑜看了眼洛安身后的素白男子,心底頓生苦澀,難言滋味。“你自己一個人回去吧。”洛安搖頭,表示拒絕。“你想陪他?”滄瀾瑾瑜生出怒意,他再次看向婁瑞兒的時候,眸中閃現(xiàn)明顯的敵意。“今日若不是我及時趕到,瑞兒便會落入虎狼之手,性命堪憂,瑾瑜,你若知我,就該理解我此時的心情?!甭灏簿o緊攢著身后男子的手,一臉堅決。“安,我已經(jīng)沒事了,你還是陪陪滄瀾的國君吧,畢竟今日他也為你cao了不少心?!眾淙饍翰幌胱屄灏矠殡y,便出聲勸她。而他這樣一說,反倒讓滄瀾瑾瑜尷尬了起來,因為他若附和,便會顯得胸襟狹窄,若也退讓,心里又會不甘,于是他只得殷切地看向女子,用眼神向她傳達他的意思。他心里實在不明白這天下怎會有這種愿意將心愛之人推給別人的男子,但一想婁瑞兒來自女尊之國鳳天,他又了然,不免唏噓女尊的風俗果然與滄瀾的風俗完全顛倒,莫名地,他也不是很排斥。“瑾瑜,今夜你就退讓一次吧,明日我就會將瑞兒送出宮去,到時我便是想見他也見不著了?!甭灏膊焕聿菉淙饍旱膭裾f,目光堅定地望著滄瀾瑾瑜,放軟了語調(diào)請求道。滄瀾瑾瑜袖下的手猛然扣緊,糾結(jié)了良久,他才咬牙艱難地出聲,“好,我不逼你,今夜你就好好陪他吧?!闭f罷,他就一甩袖轉(zhuǎn)身離開,以一種孤絕的姿態(tài)離開了洛安的視線。殿內(nèi)方才侍衛(wèi)斗毆留下的雜亂痕跡已經(jīng)被下人清理干凈,只是空氣中仍殘留著一絲血腥氣,下人正燃上香熏想驅(qū)趕這種氣味。“瑞兒,我們先去洗澡吧?!甭灏部聪蛏磉叞察o的男子,搖了搖他的手,笑道。“安,我不想離開你。”婁瑞兒面露委屈之色,心里糾結(jié)著女子剛才所說之事。“只是暫時的,不久后我們就會重聚?!甭灏才履凶有闹写嬗邢麡O的情緒,連忙寬慰著他。“你在這后宮中的處境我已看在眼里,那么多人想害你,我不放心?!蹦凶雍軗鷳n女子日后的安危。“所以你更應(yīng)該離開這里!”洛安語氣堅決,不容置喙,“方才之事著實令我后怕,我不希望以后再發(fā)生這樣的事情。瑞兒,只有你離開這里,我才能無后顧之憂,你明白么?”“我明白?!蹦凶映聊艘凰?,不再糾結(jié),只想讓女子寬心,“那你保重,我會在外頭等你?!?/br>“好。”洛安見男子答應(yīng),松了一口氣,接下來拖著他就往浴房的方向趕去,沒個正經(jīng),“那接下來我們?nèi)x鴦戲水吧!”男子臉一紅,很不好意思,卻任由女子拖著離開了。第二日,皇后在一夕之間被廢之事傳遍整個皇宮以及宮外的街坊,朝堂上,有些官員給皇甫驪婉求情,卻全被帝王嚴厲駁回,絲毫不留情面。雖然降下的廢后旨意上并沒有詳細說明皇后究竟犯了何事才會落得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