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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也是有講究的,她身為一國之君,為她代酒的身份也必須有一定的重量級別,所以,她才會著重強(qiáng)調(diào)鳳無雙臨安郡主的身份,讓赫連語無從刁難。酒空,自會有侍人上來添酒。鳳無雙舉著剛剛添滿的酒盞遙遙敬向赫連語,想將她的注意力轉(zhuǎn)移到自己身上來,“鳳天臨安敬赤月國君一杯!”“郡主好生爽快,寡人喜歡!”赫連語連忙回敬。只是,才敬完,她就又將目光轉(zhuǎn)向了洛安,繼續(xù)問,“沐麟可知道寡人是如何察覺你們已經(jīng)入寡人都城的?”“愿聞其詳?!甭灏材抗庖幻C,因為這正是她想了解的。“你覺得寡人會說嗎?”赫連語笑了,目光投落到洛安身后幾個男子身上,攜著微涼的嘲諷之意。“也是。”洛安不惱,平靜笑答,心里卻有了底。她始終相信,往往越不可能的便是真相!這會子,終于有下人呈上膳食,飯局正式開始。由于赤月本質(zhì)是游牧民族,她們的膳食多是羊rou牛rou之類的吃食,所以,飯局才開始,整個大殿就rou香四溢,為了配合飲食的氛圍,還有樂師出來演奏曲子。令人詫異的是,阿妙竟一點不排斥這種熱鬧的氛圍,反而吃得津津有味,聽得搖頭晃腦,完全不像一個剛剛?cè)胧乐恕B灏簿蛦査?,“阿妙,你是不是真的喜歡外面的俗世,所以才愿意隨我離開的?”“洛jiejie為何突然這樣問?難道我喜歡俗世不好么?”阿妙笑盈盈地看向洛安,依舊清澈的眸,rou嘟嘟的米分唇,只不過唇上沾染了油漬,變得更誘人了幾分。“我只是沒想到你適應(yīng)能力竟然這么強(qiáng),有些驚訝罷了?!甭灏蔡统雠磷咏o男孩擦了擦嘴,一邊寵溺道。“洛jiejie,你吃?!卑⒚顚⒆约菏稚系难騬ou串遞向洛安嘴邊,雙目晶亮。見男孩一臉殷切,洛安也不好意思拒絕,只好順勢在上面咬下一口rou,點頭稱贊味道不錯。用完膳,赫連語用帕子抹了抹自己的嘴,就向洛安發(fā)出邀請,“沐麟,接下來有場精彩的表演,不知你可有興趣欣賞?!?/br>“小語都如此熱情地邀請了,朕卻之不恭?!甭灏仓者B語此番邀請別有深意,當(dāng)然不會拒絕。“將鳳天國君身邊三位侍君和臨安郡主安置入西殿。”這時,赫連語對下首的一個侍衛(wèi)吩咐了一句。“敢情小語只邀了朕一人?!甭灏伯?dāng)即不贊同,不動聲色地將另外四人護(hù)在身后,神色戒備。“不然呢?”赫連語一挑眉,不否認(rèn)。“為何?朕其實想與家人同樂?!甭灏苍囂降?,生怕赫連語暗自對婁瑞兒他們動手腳。“那恐怕得掃沐麟的興了,因為寡人很確定,你看了那場表演,不會樂?!焙者B語意味深長地看著洛安道。說罷,她就徑自往外走去,一副你愛來不來的態(tài)度。“笑塵,你快過去吧。你放心,我會保護(hù)好他們?nèi)齻€的?!兵P無雙見洛安進(jìn)退兩難,連忙推了推她,向她信誓旦旦地保證。“好,一切都交給你?!甭灏侧嵵氐乜聪蝤P無雙,給予最高的信任。說著,她不放心地看了眼女子身后的三個男子,就轉(zhuǎn)身跟上了赫連語,步步生風(fēng)。“究竟是什么表演?”一跟上赫連語,她就咬牙切齒地低聲詢問。“困獸之斗!”赫連語詭譎一笑,眸中閃過一抹殺意。“什么?”洛安不解蹙眉。“你到了就知道了。”赫連語并不明說,目中流露出幸災(zāi)樂禍的神色。“為何還要坐馬車?”見赫連語上了一輛馬車,洛安愈加困惑,心里莫名生出不好的預(yù)感。“因為那場表演在宮外,需要坐馬車出行。”赫連語向洛安伸出手,“快上來吧。”洛安猶豫了一瞬,便將手交給女子,任由其拉著她上了馬車。約莫過了一盞茶的功夫,馬車就抵達(dá)目的地停了下來,洛安下車一看,才發(fā)現(xiàn)眼前是一處露天的圓形斗場,里面已經(jīng)坐滿人,傳出鼎沸的喧囂聲,有的在起哄,有的在咒罵。“進(jìn)去吧。”出于身為東道主的禮儀,赫連語對洛安往里做了個請的手勢。“嗯。”洛安猝然緊張起來,握緊拳頭點頭輕應(yīng)了一聲,就抬步往斗場內(nèi)走去。那斗場內(nèi)的人都熱情高漲,紅著雙目緊緊盯著場中的廝殺,根本無暇注意洛安一行人,而她們的君王赫連語也不在意,低調(diào)地坐入席中,洛安也跟著坐下,心中不好的預(yù)感越來越強(qiáng)烈。饒是心理素質(zhì)強(qiáng)大,當(dāng)她看到斗場中情景的時候,還是下意識地倒吸了一口氣。只見那座巨大的斗場中,三只魁梧強(qiáng)壯的斑斕猛虎與一個渾身是血的男子對峙著。那個男子如同寒風(fēng)中瑟瑟發(fā)抖的秋葉,目中流露出nongnong的絕望,聲嘶力竭地吶喊,“不,不要過來!求求你們不要過來……”但那三只猛虎哪聽得懂人話,炯炯有神的虎目兇狠地瞪著那個男子,其中一只張開血盆大口虎嘯一聲,就緩緩抬步向那個男子靠進(jìn),另外兩只見同伴欲展開進(jìn)攻,也不甘示弱,微微壓低身子向男子靠進(jìn)。“啊——”電光火石間,那個男子的脖頸就入了虎口,一聲慘叫,他已斷氣,死不瞑目,身下一潭凝重的血泊。三只猛虎開始狼吞虎咽地分食他的rou體,身體破開,里面的五臟六腑泥漿般滑落出來,混雜著一股腥臭的氣息,飄散在空氣中,令人作嘔。看著這幅殘忍的景象,周圍的人不但不流露出憐憫之色,反而愈加興奮狂熱,有的甚至覺得沒看盡興,要求上新人。就在這時,幾個身穿盔甲身材魁梧的女人走入了斗場,那三只猛虎瞬間警惕起來,但一看女人身上閃著寒光的盔甲,就識時務(wù)地放松了下來,退開一旁,并未有上前攻擊那幾個女人的舉動。那幾個女人拿著工具,將那堆爛泥一般的尸體清理干凈,將所有穢物當(dāng)普通垃圾般倒入布袋,就托著布袋走出了斗場,留下一路瘆人的血跡,散發(fā)著罪惡的氣息。“沐麟,感覺如何?”席上,赫連語突然問向洛安,目中流露出興味。“小語的子民難道都以此為娛樂的?”洛安看向赫連語,毫不掩飾眸中的嘲諷。“沐麟難道不喜歡?”赫連語笑了,并不惱。“這種病態(tài)的娛樂方式,朕為何要喜歡?”洛安語氣微沉,若收復(fù)赤月,她一定要將這種娛樂項目嚴(yán)厲杜絕起來!說著,她就欲站起身離開這里。“沐麟不妨繼續(xù)看會,后面的內(nèi)容絕對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