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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對準(zhǔn)的方向正是籠內(nèi)的兩人。“等等!”見赫連語抬手欲示意弓箭手放箭,洛安連忙出聲制止。“怎么了?”赫連語未動。“把他放了!”洛安伸手指向身邊的江恨離,雙目恨恨地盯著赫連語,沉聲道。既然已經(jīng)撕破臉,那她便沒必要掩飾自己的情緒了。“不!”還未等赫連語回答,江恨離就出聲急切反對,“洛兒,我不要離開你身邊,要生一起生,要死便一起死!”“離!這種時候不是任性的時候!”洛安愁死了,真后悔剛才沒點男子的啞xue。“這時候不任性還能什么時候任性!”江恨離不管。當(dāng)初洛兒掉入鳳江,為救她他想都沒多想也跳了,如今洛兒為他入了險境,他又怎么可能對她置之不顧?“哈哈哈!”赫連語見著洛安和江恨離之間的互動,忍不住大笑出聲,“沐麟,既然你夫郎如此熱情地與你一塊死,寡人怎能拒絕呢?”說著,她便一抬手,果決咬字,“放箭!”嗤——嗤——嗤——箭從弓箭手的弓上脫離,瞬間組成一張密密麻麻的箭網(wǎng)向洛安和江恨離的方向籠罩而去,出于十幾年一起奮戰(zhàn)下來積攢的默契,洛安和江恨離連忙背抵背,一個抽出藏在腰間的軟劍,一個將內(nèi)力灌注鐵鏈上,將其繃得筆直,舉在胸前,臨時用作防御的武器。兩人身為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武林高手,防御這些箭還算綽綽有余,只不過目前一個身受重傷,一個大病初愈,箭抵御掉一批,又來一批,源源不斷,拼的就是體力!半晌,箭停,兩人未受致命傷,但身上皆添了一層不同程度的新傷,尤其對江恨離來說,簡直是雪上加霜。他已經(jīng)無力站著,只能單膝跪下,以手撐地,額上滲出涔涔冷汗,混著臉上的血污滾落而下。“離!你沒事吧?”洛安連忙給男子把脈,發(fā)現(xiàn)他經(jīng)脈已虛,若再強(qiáng)行使力,恐怕會被自己的內(nèi)力反噬,傷及性命。其實,她自己也好不到哪去,經(jīng)過一番殊死較量,頭發(fā)已經(jīng)全部散開,身上的衣服更是破如襤褸,血跡斑斑,與剛才的貴氣模樣判若兩人。“赫連語,你究竟對他做過什么!”洛安察覺男子的體虛非一日所致,便知他這些日子沒少受折磨,于是當(dāng)即紅著眼瞪向赫連語問個清楚,雙瞳隱隱泛紅,帶著滔天恨意。“沐麟曾經(jīng)在鳳天的時候不是送了寡人一些能將人折磨得生不如死的刑具,還親自教了寡人這些刑具的使用方法,自回赤月,寡人因為政務(wù)繁忙一直未有機(jī)會親自實踐。這次難得得閑,寡人自然要好好領(lǐng)教一下你送的那些刑具的厲害之處,效果果然不錯!”赫連語已經(jīng)恢復(fù)一國之君的姿態(tài),坐于最尊貴的席位,手上端著精美的杯盞,身邊兩列衣著光鮮的宮人,排場極大,“對了,寡人本想廢了他武功的,但一想廢他武功后今日這場人畜之間的決斗就會精彩不起來,便放棄了這個想法。反正已是階下囚,還怕他再翻天不成?”“這么說,朕還應(yīng)該感激你不成?”洛安冷笑。說罷,她不再理睬女子,蹲下身開始細(xì)細(xì)查看男子身上的傷,心疼死了。身上的一小瓶膏藥一會就見了底,暗恨自己沒多帶點備用的。“洛兒,我沒事。”男子見女子一臉心疼和懊惱,連忙對她虛弱地笑了笑,寬慰道:“你放心,只要留著最后一口氣,我便會努力活著,十幾年前那場大火里都熬過來了,如今這點痛算什么?”那是一段兩人共有的傷心記憶,洛安當(dāng)即有所感觸,緊緊握了握男子的手,用力點頭應(yīng)道:“嗯,我信你!”“大家快看看,你們眼前牢中的這個女人正是鳳天當(dāng)朝的一國之君鳳沐麟,如今,她卻成了寡人的階下囚,將來更會成為寡人的刀下亡魂!”另一邊,赫連語見自己的子民都一臉疑惑,索性大方地為她們解惑,字句間都夾雜著nongnong的嘲諷之意和自我感覺良好的優(yōu)越感。眾人一驚,雖聽著洛安的自稱已有猜測,但此時親耳聽聞赫連語證實,還是忍不住驚詫一下,隨即對著她們高高在上的君王山呼,“吾皇英明!”赫連語的虛榮心和成就感瞬間爆棚,一邊琢磨著那人為何還不過來。若還不來,她可要親自動手了,以免夜長夢多。就在這時,一個侍衛(wèi)悄悄來到她身邊耳語了幾句,她一驚,“什么!跑了?”察覺自己的失態(tài),她連忙故作鎮(zhèn)定地喝了口茶,但那兩撇英氣的眉間已然蹙起,悄聲問向那個侍衛(wèi),“究竟怎么回事?”“屬下也不知,本來屬下準(zhǔn)備收網(wǎng)將她們一舉殲滅,可屬下在外面往里投了迷藥后,半天不見里面?zhèn)鞒鰟屿o,就帶著人闖了進(jìn)去,結(jié)果發(fā)現(xiàn)里面的人已經(jīng)不見蹤影。”那個侍衛(wèi)苦著臉,又是郁悶又是害怕。“廢物!一點小事都辦不好!”赫連語是個直爽的性子,聽完也懶得壓抑自己的情緒,勃然大怒,一腳將跟前的侍衛(wèi)踢出了三米外。在場的眾人都被帝王突如其來的雷霆大怒嚇得不輕,剛站起的連忙再次跪下,依舊跪著的更是將身子貼到了地面,惶恐之至。她們心里對眼前這個帝王其實也沒什么好感,不僅喜怒無常,殘忍霸道,還處處施行苛捐雜稅,稱軍餉不足、國庫虛空,令她們這些百姓有苦難言。“陛下饒命,陛下饒命……”赫連語這邊,那個侍衛(wèi)連忙磕頭求饒,怕死得厲害。計劃出了偏差,赫連語心中生出了一絲慌亂,視線轉(zhuǎn)向前方籠中的男女,心里又瞬間踏實了許多,便沉下氣對那侍衛(wèi)吩咐了一句,一邊掏出一塊令牌扔了過去,“調(diào)動皇宮的所有禁衛(wèi)軍,全力搜查那四個人,不然全都提頭來見!”“是是是!屬下這就去!”那個侍衛(wèi)接過令牌,連聲應(yīng)下,就匆匆退下了。“鳳沐麟,你果然留了一手,不過沒關(guān)系,就算他們逃了,你至少還在寡人手上!”赫連語目光陰沉地看著洛安,心里盤算著無數(shù)種將其折磨至死的方式。“赫連語,你該不會以為只要殺了朕,你就能得鳳天吧?”洛安毫無懼意地回視赫連語。“當(dāng)然不是?!焙者B語冷嗤一聲,“鳳沐麟,寡人此次擒拿你,不過是為了報一己私仇!至于鳳天,沒了你這個君王,早晚會亂成一鍋粥,寡人只需坐等便可,最后去收拾殘局,你的國家便早晚會歸入寡人領(lǐng)土的版塊!”“先別抱太大的期望,不然我怕你到時期望越大,失望也越大!”洛安笑了,目中流露出邪魅之色。說罷,不等赫連語反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