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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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離開福利院的第一年,因為比同齡人早上一年學(xué),所以高中入學(xué)后,發(fā)現(xiàn)班上的同學(xué)都要比我小一歲。加上我本來性格就有些孤僻,所以在班上幾乎沒有朋友。 這是一所重點高中,我當(dāng)時只想著好好學(xué)習(xí),考上好大學(xué),也好早點自力更生。 但是學(xué)習(xí)壓力大,我的生活費又拮據(jù),吃不好飯我個不長,營養(yǎng)跟不上睡眠也不好,上課經(jīng)常打瞌睡。班主任開始還會同情我的身世,但是時間久了,就覺得我是偷jian?;粫ι线M(jìn)的壞學(xué)生。經(jīng)常讓我罰站,言語上也多是冷嘲熱諷。 還沒有成年的我,變得更加敏感自卑,當(dāng)時覺得自己就是溺水的人,沒有誰會來拉我一把。 書上只教給我怎么學(xué)習(xí),怎么獲取知識。卻從來不會告訴我,怎么救救自己。 我的內(nèi)心是那樣的渴求,希望不論是誰也好,能夠突然出現(xiàn),像蓋世英勇一樣來救我。 就在這個時候,趙慵銘出現(xiàn)了。 他是插班生,在月考前一天來的,當(dāng)時只知道他的名字,覺得這個同學(xué)長得好,就是性子冷,看起來不好交往。第二天月考,我倆分到一個考場,當(dāng)我還在絞盡腦汁做倒數(shù)第二道大題的時候,趙慵銘已經(jīng)提前交卷了。 后來月考成績出來,他考了班里第一,全年級第三。 但是趙慵銘似乎并不是很高興,班里不少人說他傲氣,裝,我卻覺得他應(yīng)該是真的不開心?;蛟S這個成績真的不能令他滿足。 而我,那次破天荒考到了班里前三十名,為了獎勵自己,那天中午我點了土豆絲炒rou。但是食堂阿姨的手抖啊抖,到了我飯盆里就只有一點rou沫,我拿著飯盒蹲在教學(xué)樓的陰涼里準(zhǔn)備吃。 眼前一暗,抬頭看見了趙慵銘。 “饅頭賣完了,你分我一個。” 話說完,趙慵銘就在我旁邊坐下。 我把饅頭遞給了他,然后趙慵銘把飯盒里的紅燒rou倒給了我大半。 “還給你的,反正我也吃不了?!?/br> 我看了看飯盒里的rou,又看了看啃著饅頭的趙慵銘,鼻子酸了酸,小聲說了“謝謝”,然后埋頭吃了起來。 那是我時隔兩個月再次吃到大塊的rou,既開心又心酸。 等我想跟趙慵銘說話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他早已經(jīng)不知道在什么時候離開了。我吃好飯刷了飯盒,又把留出來晚飯要吃的幾塊紅燒rou從飯盒蓋倒回了飯盒里。 因為那天下午要大掃除,先結(jié)束的班級可以先打飯。我就把飯盒放在打飯口下面的地上,等我打掃結(jié)束洗了手去拿飯盒正準(zhǔn)備刷卡打飯的時候,一伸手,就被什么咬了口,飯盒被我摔在了地上。 我把手上的東西扒拉下去,低頭一看,散開的飯盒里的紅燒rou已經(jīng)滾落在地上,那本來油亮紅嫩的rou上現(xiàn)在已經(jīng)爬滿了小而密的螞蟻。 我看著rou,覺得心疼,可是只能撿起飯盒,去水龍頭下面把飯盒沖洗干凈。 因為這件事,我被別的班的男生笑了很久。 他們說我“窮酸”“貪吃鬼”,我沒爭辯,因為我知道反抗也沒有用,越是反駁,他們越是會覺得有趣。 更何況,我的確窮而且也貪吃。 我的生活費是之前打工攢下來的,社會雖然有救助站,但是只會提供溫飽,補(bǔ)貼實在是不夠生活。我感恩這個社會,但是卻也不想永遠(yuǎn)向別人伸手。 那個時候,我的自尊心還是很強(qiáng)的。 但是少年人的惡意,從來是直白而又殘忍,流言蜚語總是伴隨我。 可這并不妨礙我,開始暗戀趙慵銘。 他就像是我黑暗中照射進(jìn)來的一道光,雖然不是刻意為我而來,卻真真切切地溫暖了我。 那時我其實還不太懂什么叫愛情,而且我覺得被另外一個男生喜歡,或許本人并不會開心,所以也從來沒想過告訴趙慵銘我的心意。 能夠放在心里默默喜歡,把他當(dāng)做自己前進(jìn)的目標(biāo),這于我而言已經(jīng)是一件很幸福很滿足的事情了。 后來,到了高二,就是那么偶然,在體育課上我遇到了獨自哭泣的趙慵銘。 他向我吐露心聲,他的父母離婚了,父母組建了新的家庭,他有了個小他很多歲的弟弟,還有了個大他好幾歲的哥哥。他很難過,父母為了他們自己的幸福,完全不顧及他。 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因為我從小就被丟棄在福利院外,沒有感受過親情。 所以我能做的,只有聽趙慵銘傾訴。 那之后,我們形影不離,我覺得,或許對于趙慵銘來說,我是跟別人不一樣的。畢竟,他從來沒有對別人那樣笑過,也不會跟別人一起吃飯。 我對他,應(yīng)該是特別的。 就這樣,我們到了高三。 趙慵銘說,他要出國,離他的父母遠(yuǎn)遠(yuǎn)地。 我看著他臉上的笑容,心里卻很難受。憑趙慵銘的成績,再加上他優(yōu)渥的家境,出國并不難。可是我,能不能考上一本都是個問題,更別說出國了。 我沒有那個資金支持,也沒有那個腦袋瓜。 這也就意味著,我跟趙慵銘很快就要離別。 我本來想著高考后,就跟趙慵銘表白,可是他未來的規(guī)劃里并沒有我的位置,是啊,我只是他的朋友而已,憑什么要求他未來的規(guī)劃里有我呢? 高考前一個月,趙慵銘得了急性腸胃炎,他硬撐著不肯住院,我就陪著他在醫(yī)務(wù)室打點滴。那的老師是個很溫柔可親的大jiejie,姓鄭,我覺得她像電影明星一樣漂亮。 我陪著趙慵銘在醫(yī)務(wù)室里做卷子,吃飯,聊未來,鄭老師總是會給我留下空間,當(dāng)時我想,要是她是我的jiejie就好。 日子平靜而美好,我甚至希望時間過得慢一點再慢一點,這樣我就能跟喜歡的人待的久一點。 鄭老師總是安慰我們,壓力不要太大。高考雖然重要,但身體更重要。 有次晚上七點多,鄭老師去拿外賣,沒有在。有幾個高二的學(xué)生過來說要拿藥,我看他們嬉皮笑臉的不像有什么病痛的,估計是借口出來玩的,就跟他們說先等等。 他們不聽勸,開始亂翻藥,看趙慵銘睡著了就上去踢床把人給叫醒了。 趙慵銘脾氣本來就不好,又有潔癖,身上被他們?nèi)隽怂?,拔了針管就跟他們一頓打。好在鄭老師及時回來,把人給趕走了。 可他們臨走前,惡狠狠的盯著我和趙慵銘,那眼神,讓人看了心驚膽戰(zhàn)。 “叮鈴鈴,叮鈴鈴,您有新的來電?!?/br> 我被電話鈴聲驚醒,自睡夢中脫離。甩了甩頭,強(qiáng)迫自己清醒過來。 電話是鎏金會所的前臺打來的。 “意哥,老板說讓你今天早點過來,有客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