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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驚呼止住了動作。“是新撰組來了!”“大家快散開!”夕月直接丟掉手中奪過來的刀,趁著那幾個浪人同樣愣神的時候鉆了空子掉頭就跑,恍惚間,似乎看到了一片淺蔥色的羽織衣袖劃過眼角,轉(zhuǎn)瞬消失。今天因為比古清十郎一句話攪亂了神志,酒沒有打成還出行不利,路上遇到新撰組的人不說,還被其中一個番隊的隊長盯上,躲在一處暗巷里的夕月看了看那個一步步走近的身影,大呼倒霉。不就是走神不小心撞到個人,怎么后來的發(fā)展趨勢就衍變成現(xiàn)在這樣了?跑了這么久還追著自己不放,她又沒做什么大jian大惡的事,難道新撰組的人都閑得只會對付像他們這樣的小角色了?夕月不禁反問自己。“嗯,不出來嗎?”那道隔著黑暗與籠燈穿透而過的聲音,響徹在小巷,似乎帶著幾分調(diào)侃,又似乎像是在威脅?!叭羰俏疫^去,必一擊斬殺?!?/br>夕月皺起眉,聽對方這話就好像真是自己做了什么壞事似的,至于要她死嗎?現(xiàn)在身體還沒有恢復(fù),就連劍術(shù)在這個堪稱劍道盛行流派無數(shù)的幕末時期都算不上什么名堂的她,如何對付一個天然理心流的劍道天才?“我只不過在街道上和人沖撞了一下,至于勞駕新撰組的人一路追著我不放嗎?”夕月從暗處走出,就看到那個頭纏護(hù)額帶,手執(zhí)菊一文字則宗刀的俊朗男人,“我自認(rèn)并沒有妨礙到你們的公務(wù)和這里的治安……”“哦?那你為什么要跑?”沖田總司微瞇了瞇綠色的眸子,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夕月眨眨眼,道:“可能是見到你們新撰組的人都太過威猛,讓我心生敬意,所以躲開了?!?/br>“哦,原來是這樣啊~”沖田總司收刀回鞘,見對方好似松了口氣,幽幽碧眸中清光流轉(zhuǎn),驀然閃過一絲深意,“那既然是這樣,這位也就不怕跟我回屯所里,跟那些被我們帶回去的浪士對對口致吧?”“……我家里還有人在等我?!?/br>沖田總司輕笑一聲,單手叉腰道:“看你這樣還以為我們新撰組是吃人的老虎呢。如果真如你所說,我們也不會把你怎么樣的。”跑不掉,她也只好跟在沖田總司身邊回了新撰組的屯所,一路受著矚目進(jìn)到院內(nèi)的廳室里,就看到日落前那幾個跟她在大街上打起來的浪士模樣有些狼狽的捆壓在木板上,不停的如同蠶蛹般扭動著。“是你這個小鬼!”其中一人見到她,立時叫了起來,“大人,我們只是在路上和這個小鬼比試下劍術(shù),并沒有妨礙治安啊,不信你問他!”近藤勇等幾個新撰組隊長端坐在一方,和沖田總司對視一眼后,摸了摸下巴,問向夕月,“你確定你們是在在大街上比試劍術(shù)嗎,我可還是第一次聽人說呢?”夕月抽了抽眼角,白了地上那人一眼,“就是相互切磋下而已?!?/br>“咦,我見你也沒帶刀,怎么跟人比?。俊弊谝贿叺脑镒笾至诉肿?,金棕色的眸子就那么直望進(jìn)了夕月的眼底。和審訊人相比,被人審訊的感覺的確算不上多好,但現(xiàn)在迫不得已,夕月也只好繼續(xù)說下去,“啊,我只是出來給師傅買酒而已,比劍術(shù)的話,可以用他們身上的?!?/br>“既然如此,不如幾位就在這里比試一下好了,這樣一來,大家也可以了了這樁事,如何?”沖田總司笑道。近藤勇幾人聞言都點了點頭,之前他們抓了這幾個浪士查詢了一番發(fā)現(xiàn)他們并不是維新派的人便準(zhǔn)備放人,沖田帶回來的這個孩子既然他已經(jīng)暗示不是長洲過來的人了,那他們也沒必要逮著這幾個人不放,不過比試劍術(shù)的話,看看倒也不錯。“平助,給他們松綁吧?!蓖练綒q三開了口,幾個人便動了起來,當(dāng)真就把場地讓出,直讓夕月有些哭笑不得。“喏,這把刀借給你用。”沖田總司把自己刀借給夕月的動作讓新撰組其他幾人的看得有些驚奇,沒想到愛刀如命的人竟然會把自己的刀借給別人,直到場上開了打,才把注意力從沖田總司的身上移向了場地上的兩人。揮刀,側(cè)砍,挑刃……也許是和比古清十郎練習(xí)的久了,就算夕月沒有到達(dá)他所說的那些要求,但和這么一個算不上厲害的人相比,幾招下來就能發(fā)現(xiàn)自己的優(yōu)勢從而對戰(zhàn)得游刃有余,更何況她能夠把許多東西融會貫通,在對方出其不意的時候用劍道以外的招數(shù)對付。“你輸了?!钡都獾稚夏侨说牟鄙?,夕月斂眉。收刀后,她轉(zhuǎn)身走到?jīng)_田總司身邊,將刀遞還,“謝謝你的刀,很鋒利!”說著,也不看對方的表情,對上主坐上的近藤勇道:“我是不是可以走了?這么晚了,不知道三浦店關(guān)了沒有,我今天還沒有把師傅的酒買好。”聞言,坐上的近藤勇哈哈一笑,便道:“可以了可以了,你這小家伙還挺有趣的。不過話說回來,三浦店里的清酒倒是挺不錯的,現(xiàn)在應(yīng)該也還沒有關(guān)才是,你趕緊去給你師傅買酒吧。”他看向沖田總司,道:“總司,你送送小家伙吧?!?/br>夕月笑著道了謝,看了沖田總司一眼,便率先離開。一路上沖田總司都在有意無意的打聽一些夕月的事,雖看起來隨意,但夕月聽起來卻又感覺不同,所以回答起來留了份心,只道自己從小是孤兒,后被師傅撿到一直在到處流浪云云。到了三浦店,打了壺清酒,夕月才在沖田總司不明意味的笑容下離開了這里。此時的街道上,許多店門已經(jīng)關(guān)閉,伴著徐徐清風(fēng),屋檐角下懸掛的燈籠內(nèi)的燭火偶爾也會隨之蕩漾許久。夕月在街上繞了好幾圈,確定沒有人跟蹤在身后,才順著來時的路往回趕去。比古清十郎大叔現(xiàn)在過的是隱居生活,而她在還沒有確定能不能回到現(xiàn)世,或者確定自己該以什么樣的態(tài)度面對這樣的時代時,并不太想招惹到這個動蕩時期的任何組織和陣營。轉(zhuǎn)過街角,穿過長長的小巷,偶爾有幾只夜蟲隨著呼嘯而過的風(fēng)聲傳入耳中。“噗哧——”細(xì)微的聲音在寂靜的夜里顯得那么突兀,讓夕月直接停住了步伐。濃郁的血腥味順著風(fēng)撲面而來,似乎不用看到那幕場景,也能肯定,在刀斬過人身時,帶起的片片血花噴濺和蜿蜒流淌的紅色痕跡。“來生再追求你們的幸福吧。”透徹卻略微壓低的聲音透著一股安慰,卻更像是一種歉然。只一個轉(zhuǎn)角,微微抬頭,夕月便看到了那個紅發(fā)的淡漠少年,如何在血霧中帶來了一場血rou的盛宴。他冷然轉(zhuǎn)頭看向來人,原本沉浸在眸子里的憐憫和悲哀一閃而過,取而代之的是漫涌而起的漠然和冷凝,他握緊手中的長刀,正準(zhǔn)備動手,不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