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五章 家
書友群,有空的書友進(jìn)來交流交流,群號210967935。周唯庸出生醫(yī)學(xué)世家,祖上便是g"/>中御醫(yī),早年又留學(xué)美國,中西貫通,醫(yī)術(shù)堪稱j"/>湛。有他出手,李云道身上那些傷倒也不豫有后顧之憂。縫好傷口上了藥又裹上繃帶,李云道便沉沉睡去。可是你得躺著靜養(yǎng)一個禮拜?!?/br>不過李云道還是支著身子緩緩坐了起來,身上的傷口依舊疼得他臉色變形:“妹子,現(xiàn)在幾點(diǎn)了?”顧小西看了一眼手腕上的卡通迪士尼的手表,笑嘻嘻道:“才十點(diǎn)出頭。你別起來了,扯到傷口就麻煩了。放心好了,我媽請了半個月假,這會兒正燉著骨頭湯,中午直接把飯給你送到房間來?!?/br>王小北這會兒也被吵醒了,轉(zhuǎn)了轉(zhuǎn)脖子,看到李云道坐了起來,立馬急道:“快躺著快躺著,老周昨晚說了,你這傷得躺著養(yǎng)才行?!?/br>“沒多大事兒!”李云道笑了笑,“你看我身上的傷,哪道不比這更嚴(yán)重,沒事兒?!崩钤频来筮诌值匦χ鹕淼臅r候被單滑到腹部,除了裹著繃帶的肋骨處外,其余的舊傷疤依舊觸目驚心。“放心好了,拿你們的話來說,我就一只碾都碾不死的小強(qiáng)。”顧小西嘟了嘟嘴,又跟李云道閑聊了兩句,這才退了出去。目送顧小西離開,李云道問道:“昨晚那些人的身份查出來沒?”王小北搖頭:“尸體都檢查過了,沒有一個有指紋紀(jì)錄,臉也生得很,不像是京城里頭的人。”李云道點(diǎn)頭道:“應(yīng)該不是京城人,我聽最后招呼撤退的那人口音,有點(diǎn)兒像是東北口音?!?/br>“這倒是有可能,東三省的慣匪跑出來都是不要命的大梟,尤其是手上沾過血的??蛇@事兒實(shí)在是太邪門了,死了一地的人,居然沒一個能查一身份的?!?/br>“人家壓g"/>兒就沒想讓你查到身份,換句話說,昨晚如果不是有小白這員猛將在,就憑咱們倆鐵定沒法囫圇著回來?!崩钤频酪哺闪艘欢螘r間的公安,分析問題時自然看得很透徹,“我原本以為可能是蔣青,我倒真覺得蔣青話。顧小西這才腦袋一拍:“說話都忘了正事兒。云道哥,我媽說準(zhǔn)備開飯了,如果你不想下床,我就盛好了給你送過來?!辈恢獮槭裁矗詮目吹嚼钤频酪簧淼呐f傷后,顧小西特別愿意來照顧這位離家二十多年的大表哥。“不用麻煩了,我起得來。”“哦,對了,差點(diǎn)忘了,剛剛蔡家派人送來了一個小孩兒,長得怪機(jī)靈的,說是你弟弟。我媽看你睡得正香,就讓他自己在前院里頭玩呢。”李云道大喜:“是十力吧!”“對對對,他說自己叫十力什么措,挺奇怪的名兒?!?/br>“十力是藏人,那是藏人的名字?!?/br>“哦,怪不得呢,小孩兒長得怪好看的,可他為什么說是你弟弟呢?”“十力還在襁褓里的時候就被我大師父帶回來收養(yǎng)了,后來就跟著大師父修習(xí)大乘密宗,我下山的時候,大師父讓我好好照顧他。前段時間,江南出了點(diǎn)事,我擔(dān)心他的安全,就讓桃夭把他帶回北京來了。”顧小西一愣:“他現(xiàn)在景山讀書?”李云道點(diǎn)頭:“是啊,怎么了?”顧小西扮了個鬼臉:“沒事兒?!?/br>李云道也沒多想,讓顧小西幫著他一塊兒穿衣服,昨兒沾滿血污的衣服是不能穿了,今天換上的衣服都是王小北拿過來的,所幸是他和王紈绔體型相似,衣服穿在身上倒也合體。一邊幫忙一邊小心打量著李云道身上那些橫七豎八的舊傷,顧小西突然想伸手去/>一/>。李云道看出小丫頭的猶豫,笑道:“都是些已經(jīng)養(yǎng)好的舊傷?!?/br>顧小西一臉疼惜:“哥,當(dāng)初疼嗎?”李云道恍了恍神:“怎么不疼?不過,疼多了,就習(xí)慣了。”于是顧小西就開始卟嗦卟嗦掉眼淚:“小時候王小北可愛跟大院里的孩子打架了,每次都是我?guī)退纤帲看味继鄣每薇亲?。哥,你那時候也哭嗎?”“哭?”李云道搖頭。無論是誰,被一群餓紅眼的狼攆著,跟活命相比,哭似乎已經(jīng)不值一提了。李云道就在愛哭的顧小西的幫助下穿好了衣服,不過衣服穿上去,半個肩膀倒也被她的眼淚打濕了。李云道從小在男人堆里長大,后來接觸的都是蔡桃夭、阮鈺這類女神級的**boss,碰到像顧小西這種柔柔弱弱的鄰家小meimei哭得梨花帶雨,他一時間倒也束手無策,幸好他反應(yīng)很快,回頭看了顧小西一眼笑道:“昆侖深山里頭雖然很危險,但景色卻是無與倫比地美,那些野味配上我二哥的絕佳廚藝,滋味真是要多香有多香。如果有機(jī)會,喊上你小北哥,我?guī)銈円坏纼喝マD(zhuǎn)轉(zhuǎn)?!?/br>顧小西破涕為笑:“那說好了,可不許反悔,拉勾?”李云道面色頗怪地伸手跟小姑娘拉勾許諾,不如為何,許下這個諾言后,他倒是有些心安了,或許,他內(nèi)心深處也想回去個困讀二十五年等身書地方看看,雖然不知道他生在何處,但畢竟是喝昆侖山的雪水長大的,流水村的阿巴扎再混蛋,那也是他李大刁民的同鄉(xiāng)。鄉(xiāng)土之情,哪是說舍就能舍的。想到這里,他又想到了那張滿是溝壑般皺紋的臉,那個總是撥弄著一串佛珠的老喇嘛,一雙仿佛閱盡人間滄桑的渾濁眼珠,還有那聽著讓人昏昏欲睡的藏傳經(jīng)文。“哥,想什么呢?”“想家了?!?/br>李云道笑了笑。是啊,那個家,有李弓角,有李徽猷,有十力嘉措,有老末,還有那個如今想起來卻不會那么讓人生厭的老喇嘛。盡管,那只是一座破舊的老廟。但那是他的家。這一刻李云道這才突然發(fā)現(xiàn),原來,他也是有家的。